“婉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武曌问道。
上官婉儿余光中的李祯卿,仍然负手而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二字。
这种改变,本身就让她有所动容。
而再充分了解了蜜雪冰茶的利弊之后,这份动容变得更加强烈。
“陛下若能成为蜜雪冰茶的代言人,而那蜜雪冰茶又解决了底层百姓的饮茶问题,那陛下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威望,也会成倍增加。”
陛下刚刚登基,而世家豪绅大族,接连露出獠牙。
不仅把控了民生,更把控了舆论,让朝廷成为帝京的朝廷。
大夏百姓没有发言权,只能整日被人鱼肉。
而陛下登基,必然要收拾这些豪绅大族,在此过程中,陛下太需要她在百姓间的威望。
如此一来,才能更稳固江山社稷。
武曌本身就有了思绪,被上官婉儿一提醒,此事的利弊关系,都在脑海中极为清晰。
此举,利必然大于弊!
“陛下……”
此时,上官婉儿见女帝动容,又看了眼李祯卿后,更贴近了女帝一步,小声道。
“这弊端……”
话还未说完,殿中的李祯卿便开口道:“陛下放心。”
“这蜜雪冰茶是我一手打造的品牌,若是有任何问题,陛下可将所有祸事,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一力承担!”
李祯卿话刚说完,上官婉儿便愣住了。
因为她想要说的弊端,其解决办法,就是全然推给李祯卿。
如此一来,既得了民心,未来若是赚到钱了,那陛下所赌注的报酬,也会更加稳固。
名利双收!
想明白后,上官婉儿后退到她应该站的位置上,闪闪的眸子,还在不时打量着李祯卿。
此人……有些妖孽!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纨绔至死的世子爷,但近几日不断打破所有人的认知,一时间竟想不通,李祯卿此前是在藏拙,还是被人夺舍。
而且,其不光能谋划,还不计任何代价,就算是将所有负面影响都推给他,他都满口欣然答应。
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为了赚钱?
武曌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来看待眼前的李祯卿。
镇国公世子?
还是……此前只有一面之缘的未婚夫。
但不管何种方式,眼前之人带给她的震撼,是无人能够达到的。
单单是一个蜜雪冰茶,其中便暗藏着阶级方面的暗流涌动。
其他的可以先不用管,只做好蜜雪冰茶,完全可以将底层百姓牢牢抓在手中。
如此一来,那是豪绅大族,收拾起来,也会相对容易得多。
国库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李祯卿!
“朕愿意下诏。”
武曌微笑开口道:“婉儿,这诏书与那定国侯世子的任命,不用经过丞相,直接一同下发了吧。”
上官婉儿眼前微微一凝,还是说道:“是,陛下。”
“等等。”
李祯卿忽地开口道:“陛下,那蜜雪冰茶的诏书,想好写什么了吗?”
“这还用想?”
“你不是说,只需言明蜜雪冰茶的口味即可,无需有过多购买的暗示么?”
“现在又后悔了?”
上官婉儿说道。
李祯卿的确改变很大,但现在更有城府,思维敏捷。
但凡他改一改诏书,加上一丁点儿购买的暗示,那蜜雪冰茶,必然卖得更加火爆。
谁不想喝陛下代言的茶水?
“我后悔什么?”
李祯卿不明白上官婉儿到底为什么总是和他作对,但现在也不是斗嘴的时候,随即看向武曌道:“陛下,诏书要下,但诏书上只需要写一个‘好’字即可!”
“好……”
武曌一瞬间明白。
既然是诏书,便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
只有一个好,但不说究竟是哪儿好,有可能是单独一个方面好,也有可能是全都好。
这样做,就算日后出了事情,也有极大的回旋余地。
高!
李祯卿竟想得如此周全!
还是说……他一早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但想来想去,还是归结于李祯卿藏拙二字。
一时间,她想好好问一问李祯卿,为何当年有婚约在身,还要去夜宿花魁?
“婉儿,你下去准备吧。”
武曌说道。
上官婉儿从刚刚就看武曌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而看向李祯卿的眼神更加不对劲!
陛下该不会是想对李祯卿干些什么吧?
“陛下……要么等此间事儿了了,再去准备?”
上官婉儿试探道。
却不想,武曌忽地侧眸而来,“去。”
简单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凤眸中皇气四溢,让殿中的李祯卿都不由得一颤。
上官婉儿再不敢质疑,叫上武曌身边的太监,便连忙躬身离去。
三息过后。
武曌抬起凤眸,看向李祯卿道:“上来……”
“上来?”李祯卿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道:“上哪儿?”
“来朕身边。”
武曌言辞稍稍稳定,并没有从前的威压凌冽。
此时,宣政殿内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逐渐退出,才五息的时间,偌大的宣政殿中,只有李祯卿与武曌二人。
“这个距离可以么?”
李祯卿站在了原本上官婉儿所站的地方,看向武曌时,眼神不自觉得向下瞟了瞟。
这……夸张。
之前为什么没发现?
“看够了么?”
“要不要近距离好好看看?”
武曌微微侧身,语调却与此前大有不同,似有不满,但却没那么剧烈。
“好……不,陛下到底有什么事儿?”
李祯赶忙收回视线。
好家伙,差点儿给自己弄没了。
再多看两眼身前和玉腿,估计得去午门的刑场报道。
“李祯卿,你想做官吗?”
武曌问道。
闻言,李祯卿侧眸,“真的么?”
“假的。”
武曌直言道:“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那我反应如何?”
“眼神中,三分震惊,三分急切,三分不敢相信,还有一分还在朕的腿上。”
武曌似乎已经习惯了李祯卿的视线,但想起后,还是怒不可遏。
本想问问他,是否后悔当年夜宿花魁,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但话到嘴边,又没能说得出口。
她若还是公主,那完全可以,但现在她是大夏皇帝,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有所软肋。
“陛下,您该找个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