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战神张豫,在东宫门口一招干掉蒙金悍将大胡车儿,至此扬名天下!
凡行伍之人,无不将其视之为偶像,就连四皇子武烈也同样不例外!
而恰好就是他这一走神,竟被潘振三人联手打落马下,再无一战之力!
“啊!”
“本皇子要杀了你们!”
“都别管我,全军只管冲阵!”
“杀一个左军,赏钱一万!”
四皇子武烈从小就骄傲惯了,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盘!
奈何右军诸将如今全都被缠住,根本就没多少人来执行他的命令。
唯独也就只有前军几百士卒,顶着身上沉重的盔甲,发起了象征意义的冲锋。
但天武营可不是吃素的!
明知对方防御无双,居然还是冲出两千人,将对方团团围住。
见此情形,本就控制住武烈的罗宪三人稍加思索。
此战若胜,虎贲左右两军可就都归太子统御了……说到底其实都是自己人,要是真弄死几个,恐怕还会影响太子大计。
很快,三人心中便有了主意,直接冲上前将武烈给驾了起来。
“敌酋授首,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天武营纷纷齐声呐喊,气势上早就已经盖过了武烈统御的右军。
右军得不到统一的指挥,只得默默放下手中武器表示认输。
好端端的一场军阵比武,愣是被天武营主动发起挑衅,将所有负责指挥的将校调离,搞成了闹剧一般。
武皇虽有心有不愤,但毕竟老四已经落到了太子手里,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绝,以免太子动起真格的来,后果远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秦峪无语之际,又连忙看向身旁的张豫。
“张豫,你不是在孟津驻守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一提起这事儿,张豫无奈叹了口气道:“回太子,北岸突现蒙金铁骑身影,人数不下于两万,末将麾下壮丁并未着甲,故而……”
“什么?”
一听这话!
秦峪眉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也开始变得愈发凝重。
蒙金铁骑出现在大武境内……
这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
要么就是蒙金公主掩耳盗铃,刻意站出来吸引世人目光,致使北地长城防线彻底崩溃,蒙金人长驱直入;那么就是蒙金人发现了新的通道,暗度陈仓,直扑顺天而来!
甭管是哪种情况,都已经远远不是秦峪所能够拿捏的了。
至于张豫不战而退,秦峪倒也没有过多计较,毕竟他所率领的都只是壮丁,连件像样的武器盔甲都没有,拿什么去跟蒙金人打?
秦峪心一横,迅速做出决断,当即策马走到城前。
“祁之栋!”
“速速将蒙金公主一行拿下,在本宫还未探明情况之前,禁止任何人离开顺天半步!”
其实,刚才张豫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城楼之上的武皇和满朝文武却是听的真真切切!
“什么?”
“蒙金人居然打过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长城前线那帮丘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难道都死绝了不成?”
人家都已经摸到顺天城外了,居然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必须将领军之人问责!
奈何这个想法刚从满朝文武心中生起,就立马又被众人给摁了回去。
只因长城防线的领军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城下比武战败的四皇子武烈!
向来被陛下寄予厚望的皇子,陛下又怎么可能舍得责罚呢?
与此同时!
古风关“义士”献城,陈翎兵不血刃拿下关隘,自然放掉了前来参加比武挂帅的各地豪杰。
临到顺天城前,突闻蒙金人来犯,众人也是不由泛起嘀咕。
“公明哥哥,朝廷居然能让蒙金人打过来了?这还是昔日那个以武立国的大武王朝吗?”
“梁荥,如今的朝廷早已腐朽,拦不住蒙金人纯属意料之中!要不然,他们又怎么肯比武挂帅?”
“就是!起初我还以为那张豫是个人物,没想到竟然也是这般的无能!什么狗屁战神?碰上个蒙金人就夹尾巴跑了。”
“……”
各地江湖豪杰议论纷纷,听得张豫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老子确实一个人回来了,但老子十七个兄弟全部都留在了孟津口,因为马快,所以仅带数十骑回来求援……
怎么到了你们这些人嘴里,老子就成了不战而退的鼠辈了?
面对周围的议论,秦峪眼里不禁闪过一道杀意。
要不是因为时间紧迫,他非得好好趁此机会拉拢张豫,让这小子将来老老实实为自己卖命!
秦峪板着张脸,当即调转马头,主动拍了拍张豫的肩膀。
“不要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人身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的战神之名当之无愧!”
闻言,张豫不禁心头一暖,当即驻马护在秦峪身后。
只见!
秦峪猛然拔出长剑,举过头顶。
霎时间!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全场目光齐聚秦峪身上。
秦峪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遍整个天武三营,发自肺腑道:“身后就是顺天,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诸君,可愿随本宫再走一遭孟津口?”
话音刚落!
全场众人瞬间热血澎湃,纷纷举起手中武器,目光尤为坚决。
“誓死追随太子!”
秦峪眼含着泪,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握缰绳,战马受到感染腾空而起!
使得来到原本就异常潇洒的身影,在初生的日光映射下显得越发耀眼!
“犯我大武者,虽远必诛!”
“全军,直扑孟津口!”
“杀!”
“杀!”
“杀!”
三大营毫不犹豫选择迅速归建,似乎根本不知什么是疲惫,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撒丫子就往孟津口跑。
就连赵家临时拼凑的青壮,也都毫不犹豫扛着锄头,拿着扁担跟在身后。
以至于地上虎贲右军还没反应过来,三大营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滚滚尘埃供众人欣赏。
“这……这还是咱们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