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面露大喜!
似乎从秦峪的安排中,听出了些别样的东西。
肖勇三将本想再说些什么,但都被陈翎一个眼神阻止。
直到出了营帐,三人这才不解道:“军师,咱们五营配合如此紧密……您刚才为何不加以阻止啊?”
陈翎轻浮羽扇,淡淡一笑。
“三位将军糊涂啊!”
“朝廷白白送来的兵马,咱们干嘛不要?”
“主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主公这么做的原因,我等身为人臣,只需服从安排即可……三位将军,莫不是又忘了咱们戍卫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
陈翎倒是接受的很快,可肖勇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不久前咱们还是虎贲右军,和左军打了一架……如今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戍卫军,还成了一家人!
肖勇三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眼看三人仍旧愁眉苦脸,陈翎也不得不将自己猜到的一些暂时透露给三人,免得日后在战场上掉链子。
“你们说,靖王党这么热衷于给我们送兵马,会不会在其中安插他们自己的人?”
闻听此言,三人瞬间醒悟!
“军师说的我们都懂……可咱们不更应该把左军十营排除在外吗?”
“非也非也!”
陈翎再次故作高深,连连摇头。
“眼下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本军师劝你们仨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少去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紧接着,陈翎目光眺望远方,大步离开肖勇三将,一路走一路喃喃自语。
“扶风王起兵作乱,江南那些叛军哪还能坐得住?蒙金铁骑又岂能放任由之?朝堂党派勾心斗角,江南兵祸连年不断,边塞异族觊觎已久……太子若想博得一线生机,唯有远走他乡埋头发展,来日问鼎天下!”
“甭管是左军还是右军,又或者是预备役的壮丁,都是我们将来引以为傲的资本……安插眼线又如何?呵呵,这种孩童手段在戍卫军中,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波澜!”
陈翎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一字不差落入肖勇三将耳中。细细琢磨一番,三人不禁面露大喜,先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对啊!”
“这要是离开了顺天,将来还怕少得了战功吗?”
“什么左军右军?那都是咱们东宫的戍卫军,哈哈哈!”
“……”
军帐内的秦峪,虽然听到了帐外众人的交谈。
不得不承认!
陈翎虽然比较激进,但他的眼光却异于常人,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今大武朝堂糜烂,各地叛乱不止,边塞又有异族觊觎……想要打破这一局面,唯有破而后立!
而在此之前,秦峪就要为接下来的离京做好充足准备!
看着大武舆图,秦峪目光直直盯向北方一地,似乎像是在做什么某种重大的决定!
……
翌日一早。
雍凉军并未进犯,而是老老实实退回大通关休整,转攻为守,叫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观顺天城外!
天还没亮,城内居民就被城外的动静吵醒,就连武皇也如临大敌,坐立难安!
“怎么回事?”
“雍凉军打进来了吗?”
“朕将大武最为精锐的虎贲军,全都一并交给了那逆子……他是干什么吃的?”
闻言,内务大总管王福连忙闯进来禀报:“回陛下,雍凉军暂时退回大通关,并无攻城迹象……”
“什么?”
武皇闻言大惊,再顾不得枕边佳人,果断起身抓起王福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城外攻城的人是逆子?他……他反了?”
“坏了,朕的虎贲军!”
“张豫完成交接了吗?”
王福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陛……陛下,要不您还是去城楼看看吧,奴才也不明白太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反还是没反……”
武皇脸色一僵,索性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狗奴才!”
“他究竟反没反,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哪里还需要朕亲自去看?”
“李彦!”
“末将在!”
负责值班的禁军统领李彦,早早就在门外等候,听到武皇传唤立马闪现出身。
“张豫何在?”
“回……回陛下,大将军亲自登临城楼督战,眼下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一听这话,武皇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张豫还没有把兵权交出去,那一切就都还有转机,最起码朕不至于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来人!”
“摆驾城楼,朕要一探究竟!”
没过多久,顺天城西。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一片,武皇瞬间愣在当场,不禁嘴角直抽。
“报数!”
“一!”
“二!”
“三!”
……
“五公里啊,我爱你啊!”
“一天不跑,想死你啊!”
……
“举枪!”
“刺!”
“扎!”
……
右军五营分成数个方阵,尽管都在各练各的,却仍有条不紊,整齐有序,看起来叫人赏心悦目!
与其说他们是在准备攻城,倒不如说是他们在练兵。
正因为如此,本该交出兵权的张豫又再次陷入犹豫,难以定夺。
“陛下,末将这兵权……究竟是该交还是不交啊?”
武皇明显愣了一下,满脸诧异道:“张爱卿,你不是也曾在右军待过一段时间吗?难道就连你也不知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张豫苦笑一声,连连摇头。
虽说自己也在太子麾下干过,但也只是临时在太子麾下效命,从未接触过兵权,哪怕说是一个纯粹的边缘人物也不为过!
“陛下,末将只知道他们每隔七日要进行一场对抗,每月还有一次大比,胜者不仅有肉有酒,而且还能得到太子的嘉奖……除此之外,其他的末将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这就是太子麾下的练兵之法也说不定!”
“哦?”武皇闻言大惊,继续追问道:“爱卿何以见得他们不是准备攻城?”
张豫无奈指了指城外正在常训的右军五营,苦笑一声道:“陛下,他们卯时五刻就起,至今都还没开饭……”
“又哪里来的力气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