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和江北霁到民宿的时候,只有老徐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揪着头发,默默的抹着眼泪。
大厅里,也是一片狼藉,地上有鱼缸被砸烂的玻璃和水渍,一条金色小鱼还在地上挣扎“扑腾”。
沈初禾看的直皱眉,想上二楼去看自己的房间,被江北霁拉住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别让他们跑了的吗?”
江北霁一边说着,一边把沈初禾护在自己身后,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了句,“别冲动,万一上面还有人呢。”
老徐还在揪头发,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间民宿,他的心血啊,被毁成这个样子,想到他就痛心,直直嚷嚷道,
“那群土匪强盗的做派啊!杀千刀的鸡贼!干的什么混蛋事儿啊!他们也不抢钱,就纯纯损害我的财物,毁了我的房子,我拦不住啊!根本拦不住!他们个个手里还都拿着刀!我怕啊!呜呜呜!”
刀?
江北霁皱眉,神色凝重起来,“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
老徐哭着抹着泪,
“说了啊!一进来拿着沈小姐的超大海报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我想着小江总你不是提前给我交代过嘛,我肯定说我没见过啊,结果他们还是给我一顿哐哐砸!杀千刀的,没天理啊!”
老徐一骨碌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一个劲儿的嗷嗷哭。
“人都走完了?朝哪里走的?”
老徐停了哭音,回答,
“出门就右拐了,我让阿西跟着他们,这伙计也不中用,跟丢了!!我这些损失,报警了也找不到人赔啊!呜呜呜!”
字落完,又继续哭。
江北霁听的心烦,牵着沈初禾往里间走,就听着老徐哇哇哭的声音又大了一个度,不耐烦道,“瞎鬼叫什么?损失多少钱,从我这扣!”
哭音霎止。
老徐扭了扭腮帮子,抹了抹眼角,也不蹲地上了,直接站起来,“早说呐!心疼死我了!我这就去算算,亏了多少钱!”
沈初禾心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惧意的,看老徐这样又有点想笑。
江北霁没搭理老徐,牵着身边女人的手直接上了楼。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路子,一定要搞出这么大动静。
这种手笔……可不像那某个人。
沈初禾也是听了电话的,也能预估到自己房间惨况,估计是不忍直视的。
但是没想到……会那么乱。
首先是门,中间有好一处凹痕,锁直接被砸烂了。
然后是,整个房间一团乱糟糟的。
雪白的被子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个黑脚印扔在地上,窗帘布松松垮垮的被半扯落到地上,液晶电视被砸烂摔地上,衣柜里的几件衣服被扯烂了扔在地上,墙纸也被刮的稀里糊涂,没毁的东西,全部毁完了。
沈初禾一股热血冲上脑门,“疯子!这些疯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到底都要干什么啊?”
“别急!别着急,阿禾!”
沈初禾没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不在!
糟糕,她昨晚上洗澡把项链塞进了枕头底下,今天早上起得早,忘了戴上了!
她上前伸手掀开枕头,哪里还有半分项链的影子!
沈初禾嘴唇微张,眼底霎时蓄满了湿润,“他们,他们……”
“怎么了?”
江北霁注意到沈初禾的不对劲,也猜到她应该是丢了东西。
“项链!我的项链不见了!肯定是那些人!帮我找到他们!”
沈初禾眼泪不听使唤的滑落,她紧紧蜡烛江北霁的手,眼底有恳求,有内疚!
她真无能!
她真愚蠢!
她怎么又把项链弄丢了!
她怎么能因为在自以为安全的城市,就心安理得的放空心思大大咧咧的呢,一点也没防备!
项链!
她的项链!
不行,她不能弄丢它的!
沈初禾拉着沈初禾的手,看着她焦灼无措的模样,手上也用了劲儿,企图回应她,“阿禾!你先别着急!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项链?是谁……送你的吗?”
沈初禾很在乎那条项链。
应该是对她也特殊意义的。
但……江北霁眸子微闪,他心里有个莫名的念头,他怕是容聿川送给她打东西,所以她才如此在意。始终不太放心,遂问了一嘴。
“不是!是一条银链子,就一条链子!不值钱的东西!不是别人送的,它是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他们给我拿走了!”
沈初禾带着哭音,一字一句的落出来。
“阿禾,别哭!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它找回来的!”
江北霁安慰她,见她还是一脸恍惚的样子,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沈初禾在宽敞的怀抱里,感受到有力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倏地,她猛然推开江北霁,朝窗户边上走去。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