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儿,我让你见见一个人。”城主笑了笑,对他们的身后那边说道,“出来吧。”
此人抬步从后方走出,只见那人风度翩翩风姿卓越,他眉眼眉眼温柔嘴角含笑,一袭青绿色的竹纹花色的衣服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他们三人站在一起,一白一黑一绿,拼凑起来活像个熊猫吃竹图。
朗云决十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角处都能看出喜不自胜,那种失而复得从痛苦中得到的解脱,他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还是眼圈红红的。
可在城主眼里,朗云决呆呆的,付止苏像看情郎的眼神。
云城主十分头痛,看来还不一定做我哪个儿媳了,这几个人的关系我怎么就突然看不明白了。
兄长,那个词几番想说出口中被咽了回去,他看向付止苏,付止苏看向他时嘴角有不宜察觉的微笑。
朗云决十分感激,深深的看了付止苏一眼。
这下看得云城主更是糊涂了,云城主觉得这个眼神是在央求朗云决:放我走吧,我爱的是你的哥哥。
云城主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直冒冷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劝自己不要想太多。
“云决,好久不见。”
之前死在云太子朗云峰手中的朗云以竟出现在自己眼前。
朗云决不知付止苏用了什么办法,但是能看再次看到兄长他十分高兴和感激。他想云城主毫无保留的相信付止苏大概就是因为救了哥哥的命吧。
朗云以十分想念朗云决,但是为了计划听父皇的嘱托只好将自己起来,现在他终于看到自己心中一直挂念的弟弟,他一把抱住朗云决,“云决,最近还好吗?你都瘦了。”
由于灵魂互换,付止苏现在在朗云决的身体里被他的哥哥抱着,他的言谈举止和哥哥朗夜遥极为相似,她不由得愣了愣,不自知自己脸颊冒出一丝红晕,朗云决看装极为不悦,他将两个人分开,对朗云以道,“好久不见。”
朗云以则笑道,“昨日也算好久吗?”
这下朗云决脸色铁青,你们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见过很多次面?
在云城主的眼里,他脑中解释的这番场景再次变了意味:为何二儿子会对老大脸红?想起刚刚决儿拒绝婚事,难不成决儿心怡的人是……?!
所以他们二人都对以儿产生爱慕之情?
云城主再次擦了擦冷汗。
朗云以讲述了大概的事情经过,早在学府那时,他和付止苏私下有过一些交流,起初是他们一起发现朗云峰一些奇异的举动,付止苏心生一计,让朗云以假装被云太子刺死,他必然会乱了手脚,加快他的行动,慌忙则乱,抓的就是那个时机。
付止苏给了朗云以一颗药丸,这粒药丸一天内会探不出脉搏和呼吸,一开始朗云以是摒气骗过云太子,可这个方法骗不过仵作。
朗云以担心仵作验尸会进行割皮挖骨,付止苏则确定不会。
——毕竟你是堂堂云城大皇子,云城主不开口谁也别想动你,别说把你剖了,动你一根手指他们也不敢。他们只会从你皮肤表面、指甲、舌头等一些细节进行推断,然后立刻想办法把你送回云城去。
——付姑娘说的是,只不过这剖是什么意思。
付止苏觉得奇怪,这又不是未来现代词有什么不懂的。不过以前就曾听闻云城主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将这些血腥的词语统统禁掉。可这剖析难道你们也不知道?
付止苏干脆右手拽住朗云以衣领向右侧一拽,锁骨的一小块肌肤暴露出来。朗云以好歹是皇子,有谁敢对他做过这种事,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就像这样,明白了吗?
付止苏头向上一抬,松开了他。
——付姑娘,这这成何体统?
朗云以语气并没有责怪,只是有些慌乱。付止苏拍了拍手,又拍了拍他的脸颊,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副呆呆的样子看着他。
——好生奇怪,你又不是女子,你又不用怕我看了你不负责。而且我为什么要提桶,我又不打水。
毕竟出来的是阿守,贼不走空,见色不揩油不是她作风,于是顺便在他脸上滑了一把。
脸还挺滑,现在有点红。我发现他和他弟一样,不禁撩。表面看起来生人勿近,你调戏一下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要说这皇宫中的孩子还真是见识浅,太过纯情,不是说皇室的人最无情吗?看来你们以后在权利的打磨下,利益的熏陶下,一个一个都会变的。
起初朗云以是不相信付止苏的,付止苏表面明她是付家大小姐的身份,分析了她家现在的情况云城主十分忌惮,她想清楚不如投靠云城,这药也是掰了半颗当他面吃下的。再加上来学府前也是一起患过难,也是一起在路上发现朗云峰一些端倪的,虽然朗云以曾盯着自己一段时间,但也是出于对朗云决安全的目的。
朗云以诈死后付止苏把云城主唤了来,自然一城之主是无法请得动的,她用了朗云以的玉佩传了过去,并附上了一封信。
朗云以本来觉得付止苏心思太过深沉,城府太深,不然怎么这一路上一直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
付止苏却说明明是你三弟追着我跑,突然有陌生人靠近你不小心警惕一些全部将自己的事都暴露给外人吗?
朗云以诈死那段时间其实都是藏在付止苏房间里,毕竟别处没地方躲,会暴露,想去朗云决那边,又担心他都知道后不会做戏让三弟看出端倪。
两个人相处久了朗云以发现也许付止苏并不是有心隐瞒,因为他觉得她真的和正常人很不一样,好像身体里有不同的付止苏,付止苏对此从不解释。
朗云以最怕晚上睡觉的时候,阿守常常过来夜袭,不是摸摸他的脸就是戳戳他的腰,还一副睡着没醒的样子,闭着眼。
朗云以曾问其缘由,付止苏只是淡淡的说道:梦游。
你清醒时也对我动手动脚过,这话他又不敢说。上次说了她就会长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脸突然靠近一步,整个人感觉更像是另外一个人,像个孩子。
再仔细观察他就发现当付止苏看起来像个孩子的时候,眼睛圆滚滚的,往往一脸天真无邪,但是会对他这摸摸那看看的,这时的她会犯迷糊,会犯傻,做出很多好笑的事情。
当她一脸淡漠,眼睛会稍稍细长,这时她只会谈正事,不会做其他过分的事。
那天朗云以实在是忍不住去问付止苏,半响,她只是淡淡道,“对不起,我有病。”
问道什么病的时候,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神经病?那是什么?精神病?那又是什么?两个其实不是一种病?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有她给他吃的药,虽然没有脉搏和气息,但是意识仍在,只是自己动不了,她说这是麻痹神经的药,他还是听不懂。他只知道动不了的时候,仵作检查离开后有个人用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边说着“有腹肌,没意思。”
这腹肌,又是何物?
云城主来时,他站在付止苏身后,当付止苏说到我想要朗云决的时候,朗云以问是否对云决爱慕之情,付止苏则道,“当初我坦言对你说为了保付家,你说我太功利利用你。那我总要有个说辞吧,我又不能说我收了你,你又不同意,你人又在我房中,城主不得误会成个什么样子。”付止苏一边说着一边像个孩子一样朝他吐吐舌头。
“可是云决他就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被我要了去是没面子,又不是不能拒绝,到那时没面子的不就是我了,我都不怕没面子你干什么总凶我。”
云以很是冤枉,从头到尾没大声过。
阿护早就发现她自己有渣的体质,爱狡辩、不接受、不拒绝、不承认、不负责。
大致朗云以说完过程,“朗云决”低头沉思,知晓一切的“付止苏”反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边听边点头。
朗云以已经习惯付止苏的不正常,并不在意,也没有多想,她的不正常,就是很正常。
“付止苏”被城主叫住留下谈事,朗云以和“朗云决”出来,两个人走了一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朗云以可能觉得气氛不对,开始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付止苏跟着附和。
朗云以觉得不知何时二人关系有些生疏了,于是建议道,“不如我们和小时候那样吧,跟我来。”
付止苏没有继承朗云决的记忆,也不像玄起文那样有上帝视角,再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她扶着头,“大哥,改天吧,我今天身子不适,所以……”
“身体不适更要来了,跟我走。”
朗云以拉着付止苏向一个方向奔去,付止苏不知他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太医院吗?这个方向应该也不是。难不成是朗云决母亲被打入的冷宫?本能的反抗逃不过近似将你捆绑住的热情,付止苏就这样被带着一起跑着,奔向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