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将葡萄籽吐出来吧。”
“葡萄籽是好东西,抗氧化,抗衰老,在这个年代找不到精华,只能靠葡萄籽养颜了。”
虽然没听懂,朗夜遥看到付止苏心满意足的笑着。转身看到他的母亲,他忍不住想朗夜森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说夜城主私下有找他商议过?不会,这件事绝不可能会对任何人说。
付止苏看着朗夜遥在愣神知道他在想什么,拿出一颗葡萄放到朗夜遥嘴里,“不用担心,虽然已经被世人知晓但也不是没有扳回时局的机会。你是在想是谁走漏的风声?”
“我竟然会想到朗云决,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不会是他。”朗夜遥也觉得奇怪,夜城可以怀疑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单单想起他来,夜城之中如果有人知道,那一定会告知任何一位皇子以此收买皇族之心,好比压注一般去赌谁能成为最后夜城的王,这就像将两人关系系在一起的一个连接,或者一个通往富贵之门的敲门砖,其他皇子若是知道消息,一定会立刻散出去让他失信于众人,这个消息可以说让他永无翻身的机会,刚刚她说的不是没有扳回的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不觉得会是他,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理由倒是有,如果说借此来换取不与云城相战的条件呢?”
付止苏眯起眼睛,看着天空思考着什么,“你觉得他探听出这件事,然后被他加以利用吗?”付止苏拿起一个小茶壶,呷了口茶,向后仰着面朝天,像是在睡觉也像是在想事情。
付止苏和朗夜遥住了七天,一直没有打算要出发去找父母的意思,也没用发信让双亲过来的想法,她给那个女人单租了一间离自己很远的小屋对她已是宽容,付止苏的意思是你想留下她我不管,但不能让她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碍眼。
朗夜遥每天都会过去看望她,这几天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明明之前身体好好的最近变得有气无力还犯困,请了郎中也只是说夫人在这个年纪夜起盗汗都属于正常现象,可逐渐状态越发变得不好,有气无力,有时说话需要喘好久,深深吸气呼气,大夫再次瞧病发现夫人身体虚空,身体元气耗尽,但也是找不出原因。
夫人是个泼辣的性子,享尽富贵未吃过苦,现在被困于此处自是不肯,朗夜遥传话过来,付止苏只言,“既心不至此,便随她去吧。”
朗夜遥明白付止苏是不会带着她去见爹娘,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只能好言相劝她留下,她被牵绊不能行一步心中生着闷气,那几天中,即便出门也是会和人争吵,有的时候差点大打出手,还好朗夜遥及时赶到。
夫人生病的几天之前是一个节日,按照云城的习俗,若是节日小孩子敲门是会被奖励云片糕的,几个流浪的孩子欢喜的很,挨家讨要,到了夫人这边,夫人正愁有气无处撒拿起扫帚将孩子赶跑。之后隔三差五会有小孩子来,今天扔只虫子明天丢一些毒草,有一次被朗夜遥看到几个小孩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我们没有错,谁让这个恶妇人打我们的。”
朗夜遥想到此处大概说了一些虫子毒草和这有没有关系,大夫摇头“没看到具体东西不好说,但是小孩子顽皮若是将毒草放入汤中食物中就不好说了。”
朗夜遥想再找寻几个小流浪汉再也找不到,那一天,在另一边,一人手里拿着一包干粮一些干净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几个孩子瞧见恭恭敬敬行了礼,“不知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敲那家门,如果不是连续三天敲门恐怕也不会打我们。她生气了。凶死了,还用扫帚打我们呢!”
那人带着面具,谁都发觉不出脚下穿着内增高,“你们不是已经报过仇了,现在那个妇人要报官抓你们,你们赶紧逃吧,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东西。”
几个小流浪汉看着银子眼睛一亮,其中一个用牙齿咬了咬,“谢谢小爷,还有这类的事您还找我们就成。”
面具人点点头,待几个人离开摘下面具,一张泛黄的脸看上去有些憔悴,“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加了面具,看起来更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了吧?”
玄起文在远处吐槽:别怀疑,你现在就是,好好的女主不做偏偏跑去做反派。
夫人的状态是每天一天比一天衰弱但是又死不了,整日瘫在床上半死不活,最后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像是植物人。
朗云决已找付止苏有几日,听闻有人欺负小孩最后被小孩下毒毒倒在床上,虽不觉得会是付止苏,但听说旁边有一名白衣男子在身侧陪伴,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还未到那房间半路就看到付止苏在采买东西,本想上前打招呼,她已走进了商铺在挑选玉佩,买了一块玉佩,一把小匕首,店铺的老板问是否给心上人挑选,她只是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老板觉得她是不好意思说,笑着推荐了粉色和紫色,她选了白色,她挑选了一种软料一种硬质的布料,又买了一块小的布料,老板好奇“这一小块布料做什么用。”“荷包。”“咱们这有绣好的。”“自己绣,心意。”
“哎呀呀,难得有男子会女红,而且还亲自给姑娘绣,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公子啊。做衣服用硬的布料不好,公子挑的这种布料柔软穿着才舒服。”
“我想给他做一件从未有人穿过的样子。”
朗云决沉默了一会,明明只是兄妹,心理莫名总觉得有一股逆流在涌动,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在一旁看着她,既期盼被她看到,又想再多看她一会的复杂,一会见到自己时那种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会消失的吧。
付止苏似乎感受到有人投来了目光,转身看了过去,两人相识下一瞬间很默契的一起笑了笑,在付止苏的笑容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礼貌的微笑,像是两个陌生人。
“最近怎么样?”朗云决先开口道。
“还好,你呢?”
“你不在自然不好,这些是给他买的?”
“嗯。”付止苏突然觉得这对话像极了久别遇到了前任,即使只是做朋友对他也不用这样吧,她努力让自己看着像是对待朋友一样的友善。
朗云决看着付止苏表情的变化,“没事的,放轻松,做真正的你就好。我特意找你来,不请我到你居住的地方坐坐吗?”
“有些饿了,不然一起去吃个饭吧?”
“然后你准备吃完饭然后就各自回家?”
由于付止苏的性格,她身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对待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
她似乎对什么事都是这样,不去看热闹也不关心,觉得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对所有事都不抱有任何兴趣,不参与别人的事,这样看上去的确很是冷漠,她也清楚,尽管如此她连最基本的反应和伪装都懒得做。
她始终与人保持距离,也不想和任何人沾染半分关系,她觉得麻烦,别人给食物或者什么物品她都会拒绝,倒不是怕有人下毒害她,只是不想有任何牵扯往来,也不想亏欠别人。与人分的很清,如果不得不收第二天就会立即用其他去还,她不会经营与别人之前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但她无法控制自己这样做,尤其是那个传说,传说中亏欠的人会在下一世相遇,她不想和任何人再有牵扯,不想在来生遇到此生相遇的任何人,除了家人。
“吃完饭会很晚,你太晚回去也不好,我住你附近的客栈不就好了。”
“你们在此处并不安全,夜城已经派人潜在云城来杀他了。”
“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军营,我现在在军营练兵,你们一起过来吧。”
付止苏没有犹豫的拒绝了,朗云决本以为她会答应。“你是怕他不肯去,还是怕到军营里有人会害他?”
付止苏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你不信我?’
“不会,军营之中最为安全,再者说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可以说这是对我们来说再安全不过的地方。和你想的相反,我之所以不去是因为我是风城的人,他是夜城的人,如果我们熟知地形位置或是饮食中下毒,你觉得这安全吗?我们的确不会这么做,但若有人认出报给城主、四处传播,这样对你好吗?这些你都应该考虑在内。”
朗云决看着付止苏难得为他着想十分开心,让朗夜遥和付止苏单独相处他又做不到。
“我把他送进皇宫,你同我去兵营好了,你去没关系的,我父皇一定同意。”
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别看城主表面上向着我,这是没触及到利益,如果涉及到军事机密泄露安全的问题,他是不会同意我去的,我和你打赌,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赌输过。
“好啊,苏儿当然可以随意进去军营,朕准了,不过苏儿你要小心,军营危险,以儿,好好陪着苏儿别让她遇到危险。”
在一旁的朗云决本来对着付止苏眼睛交流传达的意思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待听到是让大哥陪伴顿了顿,“父皇,其实我也可以。”
城主瞥了一眼朗云决,心道这臭小子怎么一会一变,忽冷忽热,当初要赐婚拒绝的是你,现在要撮合你哥你又跑出来蹦跶碍事,“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