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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朗云决怕付止苏路途劳累现在客栈住一晚,“两间房,没有的话一间也行。”

    “别听他的,没有的话柴房也行。”

    “有的有的,客官您里面请。”

    付止苏来到房间关好门,躺在床板上。

    哥哥的存在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当被告知死亡的那一刻,所有希望随之幻灭。

    她沉静下来,这次人格的抽回让她冷静下来一些,很多未解的疑惑拼凑在一起,一些不能忽略的熟悉感,她迫切的想得到答案,能验证真相的方法只有一个。

    她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她耳朵的灵敏度并没有下降,她知道朗云决守在屋外没有回到自己的屋里。

    她起身打开了房门,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从前,以前他也是这样守着自己的,她遇到困难时他一直在她身边。

    付止苏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为什么不回屋?”

    朗云决起身扶起付止苏,“女孩子不要坐地上,地很凉。”

    “地上凉你还坐在这里?”

    “我怕你又逃走。”

    付止苏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既然没说不走看来还是决定要离开。

    朗云决耸耸肩故作轻松,“你有你的自由我拦不住,不过你也不能阻止我陪你一起。即便你跑了,不管你到哪里,我也总会把你找回来。”

    朗云决眼神坚定,他没想到的是付止苏此刻抱住了他,本来应该开心他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个拥抱里包含着说不尽的道谢和离别。

    一向冷傲的朗云决遇到她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一次他也是放下所有的骄傲第一次对一个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别离开我,好吗?”

    付止苏用手拍了拍他的背,“谢谢你。”

    “谁要听这句话,我想听的是:嫁给你、不会离开你、一直在一起。”

    “对不起。”

    朗云决身子一僵,他加重了力道,像个孩子一样,好像她不说出他想听到的不离开他就永远不会放开她。

    “云决,请给我一点时间。”一直被称呼为朗兄的他,此刻被叫了名字,即使是这一点改变也足以让他开心,他在想:至少距离在拉进不是吗?

    “好,我等你。”朗云决心中不舍还是松开了付止苏,从付止苏身上掉出一个荷包,朗云决将它捡起,想打掉上面的土,感觉里面轻飘飘的,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冒了出来。

    这是……

    一节断发被梳理的很好用红色的细线绑着,他想起当初溺水时付止苏曾经用小刀割断他的头发。

    朗云决拿出匕首速度很快,待付止苏看到匕首时另一节断发已在他的手中。

    他用红线将付止苏的头发和自己的绑在一起,“这样你就永远都跑不掉了,我的结发之妻。”

    天气很冷,朗云决虽然在外守着,在付止苏出来的一刻还是把外衣脱给了她。

    每一个暖心的细节,每一个动作都是发自内心的爱。

    付止苏手抚在穿在身上的斗篷外套,“天太冷了,到我屋里喝一杯茶吧暖一暖吧。”

    “不了,太晚了,你进屋睡吧。”

    自从朗云决被付止苏下了忘情散后他现在十分警惕,再一次遗忘也许真的会把她弄丢了。

    “你也回去吧,你在外面守着我怎能安心睡着。”

    朗云决想开始读取她的情绪,这次怎么也读不出,但他知道如果不走她真的不会休息,累了一天一直这样撑一夜反而本末倒置。

    朗云决捋了捋她的刘海,“好,那我回去,你也早点睡,不要逃跑。”说完在她额间发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付止苏回屋后蜡烛一直没有熄灭,等了一个时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轻轻敲了敲床沿,一下一下,敲到一半时她忽然停下了动作,她犹豫了,她在想要不要继续,此时门打开,系统出现在她眼前。

    在付止苏在夜城朗夜遥露出真面目时玄起文就开始往她这边赶,如果不是被付止苏安排了交给付老爷付夫人东西他也不会离开这么长时间。

    付止苏现在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盯着,稍不留神可能会暴露爹娘的行踪。

    见面没有寒暄,玄起文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情况,她有没有受伤,她的心情好与坏,只是他一直看不懂她。

    付止苏不太确定那边的情况,“他睡下了?”

    “睡着了,睡的很轻,不踏实,刚刚醒了几次,每次都想打开门,可能怕吵到你没敢开。你此番找我前来第一句竟然不是在问你爹娘是否安好。”

    “我确定他们无事。”

    玄起文进屋付止苏就在观察他的神情,没有慌张,没有闪烁的躲避,没有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她确定一切如常,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言归正传,此番召唤你前来为的是想确认一件事。”

    付止苏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她能知道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中这么多东西,虽然的确存在系统给予的启蒙,但是玄起文说出时能迅速理解不会感到陌生,甚至在脑内可以想象出样貌,这实在是很神奇,作为系统能做到这些并不奇怪,不过通过一直以来的观察来看玄起文并不能做出很多事,他最多也就只能了解事件全貌。

    她曾想过这系统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属性,很多事能做到却不外露。

    但自从那次走火入魔之后,她确信那些过往都是真实的亲身经历,那些记忆那些感受那些痛苦,不是外加,是亲身经历过的痛楚才会如此深刻。

    每一次痛都比不上那一次差点入魔所见到的,那个人,那个背影,是在她心中最为重要。

    她真正的哥哥,那一世,她终于找到了他,没有认错。

    她依旧谋算成为他背后的力量,用她这双手操控事局将他推向皇座。

    三城之外还有一城,隐城如月,避于云后。

    这一世,大家都被骗人,被那个夜城的女人,朗云决、朗夜遥、还有她的哥哥隐瑾三个人的命运就此发生了改变。

    为何朗夜遥和朗云以样貌神态相似,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个女人和云城二夫人本是姐妹,后与父母走散,自此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命运,但奇妙的是又都相同的加入皇家。

    起初,她吃了不少苦,恨着一路顺事的姐妹本应该命运相同,自私与嫉妒远比欲.望更加可怕。

    在她诞下麟儿之后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她经历过的也想让别人体会,论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畸形的想法就此诞生。

    几个孩子同时出生成为她协助报复的工具,襁褓中的婴孩熟睡着不知靠近他们的是一个生生世世致死不知的噩梦。

    她利用了出生在同一天这一点,派人将付家的孩子想办法骗过来,再将自己的孩子和云城二子掉了包,诞生本是单纯的神圣,因她的恶意变得错综凌乱。

    她希望姐姐的孩子在她的手中,让他得不到母亲的呵护与关爱,只有冷眼旁观与旁人的嫉妒。

    她要对当初来夜城做生意没施加援手的付家给予报复。

    她不爱城主,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孩子,不会思念也不曾后悔。

    一场意外给这一场荒谬增加了一场火,一场难以置信的意外导致了三对互换。

    付止苏的哥哥本想放在隐秘的地方被处死,刚巧到了隐城与云城的边界。

    城主夫人的丫鬟有了君主的孩子被夫人追杀,潜身于破庙,她遇到了赶路避雨的夜城人,为了保全孩子性命,她将自己的孩子与付止苏的哥哥掉了包。

    她永远不会知道出门之后几里路便是藏她寄予希望的尸骨。

    追杀之人找到她的时候,她知道她死后下一个就是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

    人类都是自私的,比起愧疚更多的是保全孩子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不知真相被蒙在鼓里的死去和知道一切的残忍哪个更让人接受呢?幸与不幸无人知晓。

    那一天风雨交加,朗云决从夜城被换到了云城成为了二皇子,朗夜遥从云城换到了夜城,付止苏的哥哥被及时赶到的城主救下起了名字叫隐瑾。

    只有那一世,像是通关找到了碎片,将事情还原拼凑付止苏才寻得她真正的哥哥。

    那一世,她离间了三城,使三城互杀,她踩踏着朗家人一个个骨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幕后之手,无人知晓是何人操纵。

    兵败损力,剩余的兵将不能像之前那样骁勇善战,虽如此,但那些朗家根深蒂固的盘根脉络不是这样容易被收拾的。

    刚好移花接木,将隐城露于水面,搅乱池水、栽赃嫁祸,朗家军同抗。

    付止苏表面上是替城主报仇报答恩情帅兵打仗的正义人士,实际是借刀杀人,互挫对方实力。

    棋差一招便会输,生死之战她早已将此置之度外。

    四城统一并非易事,可以说近无可能。

    付止苏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早在三城混乱之时就将父母改换了身份,备好了一世无忧的生活,为了增加一份保障,她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其后隐藏身份乔扮男子模样引发内乱。

    她换回女子身份接近隐瑾,故意露出线索引他上钩。

    而隐瑾为了获取情报获得她的信任,离开已订好婚姻的女子,他逢场作戏,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他假意迎合答应婚事。

    最终那一场不过是付止苏自谋自化一场掩人耳目的婚礼,婚礼前夕她将三城叛乱之人是自己的事放了出去。

    婚礼之上,众剑等候,她身着火红嫁衣,扮演一个早知被情感背叛的女子要复仇的疯子,一个恶毒的魔女为了得到天下将事搅乱栽赃嫁祸隐瑾的模样。

    那一晚,灯火通明,一剑穿心,心无悔恨,也无怨言。

    『恶毒,我所做之事,我今日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

    她至死也将秘密隐瞒在最后一刻,将它带入坟墓。隐瑾也不知自己的身世,也不知付止苏为自己筹划的一切。

    『如果知晓,并将带着悔恨而活,我怎么会忍心你背负这些活下去呢?

    四城之内无你容身,除非四城之中共同敌人被一人所歼灭,大家才会视他为救世主。 』

    引发叛乱之人会成为众矢之的,她需要一个人背负起所有的罪责,必须亲自承认、必须心甘情愿……

    一切不知情的他以为她有意接近不过是为了权力之争利用自己。

    她在被一剑穿心那一刻她如释重负,付止苏知道她用自己死亡所打下的根基未来他的路会好走许多,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挂在脸上,如同那一夜被刺杀的丫鬟一般,都是为了至亲的人沾满罪恶,永远无法得到原谅与救赎。

    他本在得知“真相”后对她厌恶至极,在那一刻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中如被一只手揪起,不知为何他的眼角出现了泪珠。

    『明明恨你,为什么我会为你流泪? 』

    随着众人跪拜,他一阵恍惚,皇位如此遥远,一统四城是所有人无法实现的梦境,这上面沾满多少人的血与尸骨,还有那独饮苦楚牺牲终不被人知现被人踩在脚下践踏的人。

    远处一人一瘸一跛的跑来,这场婚礼如他所愿停止,没想到的是连同新娘的生命。

    他将死去的新娘护好,抱着她,无人看得清他的表情甚至无法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要带她离开。”

    “不可能,她是云城的叛徒,四城的罪人,谁都不能带走她的尸骨。”

    那人将付止苏背在背上,一人一剑杀出重围,此人武功很高,可惜身后背着负担,身后之人明明已死,剑刺过来时他宁可受伤也不让别人伤害她半分。

    “这是一个疯子!”这是围攻他的人一致的想法。

    “这边这么多人,你杀不出去的,给你两条路选,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放了你条件是你把她留下。”

    那人冷冷一哼没有让步,隐瑾又道,“二、你留下同她一起死,念你痴心一片,我留她全尸将你们葬在一起。放下她还是放下剑,你选。”

    那人将背后的人放了下来,隐瑾道,“还算是个聪明人。”

    随后那人放下剑,他不是要将付止苏放在地上,只是将后背变成抱在怀中,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手中的人是易碎的茶盏。

    “愚蠢,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

    隐瑾一挥手,围成一圈的人向后退,他走到朗云决面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过听闻和这个魔女沾上关系身体致残的恐怕是云城的二皇子朗云决了。你这腿可是这个魔女所伤,犯不着为了救她命都不要了吧。”

    “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我明白了。我此番话可能会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她想把你保护的很好,但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做了一切你一无所知,而且她的心意被人践踏。”

    隐瑾不由得喉咙发紧,他不知道朗云决之后要说些什么,但是直觉引发出了恐慌和不安。

    “夜城的一位夫人,她知道了一个不利你的事情,要将你的事公布于众,这件事被说出来简直就是在判你死刑。”

    “何事?”

    “你并非隐城皇族血脉。”朗云决顿了顿看着隐瑾一脸不可置信也不想说什么继续说道,“是她为了保全你才出此下策,而且一经此事无人会怀疑你与她的关系,他们只会将其当成谣言,或者当成是止苏安排给你的最后一击。

    那些将士们他们不会相信,也不能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拥护你为王,现在需要一人统一,好不容易将你推向这个位置,如果再次无首世间会再次混乱,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隐城君主也不在了,隐城这边也无人真正在意你是否是真的皇家血脉。

    只有那些想与你争夺的人会加以利用,但这更加证明这是一个谣言,她为你做了最后的准备,就是除掉了所有关于知晓你身份的人。她经常做两手准备加以巩固,如果说不慎传了出去最后查到放出谣言的也只会是她和那些要害你的人。

    你一定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为你做这些,这当然不是因为把你当成心上人,她对亲情远远胜于情爱,如果你和她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她一定不会为你做这么多。

    你以为你这么顺利受人拥护和敬仰是你的幸运吗?还是你觉得他们看中的是你的无能?

    如果没有她在背后帮你为你所做这些事,你觉得你能如此安稳吗?

    她、付止苏、一生只爱一人,只为一人拼命,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份关系,因为你是他的哥哥!”

    隐瑾觉得脑内嗡嗡作响,头部的青筋跳动着。

    难怪她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心上人,虽然眼神温暖总觉得哪里不对。

    朗云决没好气的说“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现原形。”朗云决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腹下有一个凸出的部分。”

    “说的好像你没有一样。”

    “去,我说的是类似于小疙瘩之类的,还有一个圆形记号。”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从出生时就有,她可能就是靠这个记号找到你的。我还说当初怎么总摸我肚子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你还想因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跟我炫耀呢?”

    “你是怎么被她发现这个记号的,她不会也偷看,不是,她没有看你沐浴或者趁你睡着时……总之,她怎么发现的。”

    “我父王生前和她提过,为什么提我也忘了,反正是不经意间提的轻描淡写也就没太让人注意。”

    “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我说,你以前不会是个醋坛子吧?”

    “有你这么和妹夫说话的吗?”

    “你是谁妹夫,你俩成亲了,拜堂了吗?”

    朗云决终于不再说话,他看着付止苏,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她小心翼翼藏好的真相告诉给他时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你能不能把你的新郎服给我穿,记得实现你的承诺给我们合葬。”

    “你走吧,也许她不希望你死。”

    “我要走,那边要是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也许是母种下的债子来还,所以生生世世与朗云决牵扯不清,他母亲生生不变心思,他则世世守护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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