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样?”
向南去闻言,驻足回身眼神凶狠地盯着钱有才喝问。
此刻的向南去,已经没有温和的形象。
看着向南去凶狠的眼神,钱有才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转身望着高岗怒道:“高都头,尔等禁军大营,怎会有营妓?”。
他这话刻意说得很大声,说完,他又回身给家奴李存孝,打了个眼色。
李存孝心领神会,瞧着附近正在休息的几拨厢军乡兵,大声喊道:“
他娘的,大家都是大宋的兵马,禁军能带营妓?我们这些地方厢军,怎生就不能带营妓。
各路厢军乡兵弟兄们,大家都过来评评理”。
“就是,他娘的凭个啥?都是为大宋卖命”
“草他奶奶的熊,俺们真定府兵哪点比禁军差了?”
“妈了个巴子的,咱家庆州每年军饷,还没这些狗日的禁军零头多,官家真他娘的偏心”
“闭嘴,你个憨货,妈了个巴子的想死啊!”
……
这一下动静闹大了,一下子聚了几波人过来,少说也有上百号人,闹哄哄的。
禁军的人就在附近,有人见自家都头被围了,这还了得,两三百号人哗啦啦又都聚了过来
就连原本一些往校场出口走的,听到动静,又三五成群的聚了过来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已经不下千人了,向南去拉着红豆示意张兴跟上,三人往校场出口走,等下弄不好来个千余人大混战,一个小丫头站中间,后果不堪设想。
黑牛这货,似乎还嫌事不够大,单手提起狗子留给三人用的水桶,就往自己头上砸去“砰”的一声,水桶砸得稀巴烂,水花四溅。
这货用油腻腻的衣袖,胡乱擦了把湿漉漉的胡须,“嗤”的一声,又撕开胸前布衣,拍着毛茸茸的胸口,粗着嗓门吼道:“他娘的、痛快,不服就干,都磨磨唧唧个甚?谁来跟俺大战……”
“三弟,你给我闭嘴”高岗狠狠瞪了一眼黑牛这个憨货后,跳上坐着的石头居高临下,张开双手挥着,大声喝道:
“各位兄弟,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你们这千百号人聚一起,是要做甚?这叫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叫哗变!尔等,都不怕军法么?”。
高岗这话,避重就轻地绕开红豆之事,还真唬住不少闹哄哄的莽汉。
各地厢军,如果跟禁军真这样乱哄哄地干起来,死伤是一定有的,踩都能踩死好几十个。
真要死人了,那事情就大发了,最后就算禁军因私藏营妓的罪名倒了霉,以朝廷那些读书相公们的尿性,他们这些厢军,也绝对不会轻轻松松的。
家仆李存孝的挑唆,让钱有才目的达到了,这时候他没再说话,这种情况下,他多说、麻烦就多!。
李存孝看着高岗道:“高都头、黑牛大哥,你二位可都是跟辽狗厮杀过的英雄好汉,我等敬重二位英雄,万万不敢与二位英雄动手”。
“没错,二位英雄,俺以前去杨大帅军中送过粮草,听人说过军中猛士,就有二位哥哥”
“极是,我等真定厢军,也曾在杨大帅帐下听调过,都知晓两位英雄”。
“对极,俺们也佩服二位好汉爷爷”
……
各地方厢军,有粗汉纷纷出言表态。
“姓向的,事情都因你而起,你他娘的带着个小娘皮,就想这样跑了?卵子呢?卵子,让小娘皮造没了啊”。
李存孝扯着嗓子往校场出口嚎着,人多了,他已看不见向南去的背影。
“向南去,在此。”
本来就没想过逃避的向南去,带着红豆张兴二人远离人群后,招呼张兴带着已经包好了布帕的豆回去。
他自己折返了回来,挤进人群正行走间,听闻李存孝言语,大声回应着。
李存孝说得没错,事情都因他而起,谁让他比人家待遇好太多,人家知道了,不眼红才怪!。
向南去也不能让高岗给他顶着,虽然红豆是高岗从大帅那里讨来伺候他的,高岗是好意。
这种事,真要放到明面上闹起来,可大可小,最后,就看送人的大帅怎么办了?
“好,还算个汉子,大家伙都给他让让”
人群有人叫喊着,为向南去让开一条道,最后空出来一个大圈子,以高岗黑牛,以及钱有才等人为核心。
向南去走进圈子,四周拱了拱手,也没说啥场面话,能站在这里,已经告诉大家,他向南去没怂。
又对两位兄长点了点头后,向南去看着挑事的钱有才一行人道:“今日有事,向南去接着就是”。
钱有才偏过头去不理向南去,李存孝走到向南去十几步距离,眼睛上下打量一下后说道:“姓向的,别的都不扯了,大家伙心里都知道怎回事?
大家伙,也就是想瞧瞧你有甚本事,能享受小娘皮暖床,大家伙却没有”。
说完,李存孝将腰带扎紧摆开架势,打了个请的手势。
高岗忽然道:“且慢,这事……”
“二哥,你跟三哥心意向南领了,这事,两位哥哥一旁瞧着就是”
向南去看着高岗笑笑,出言打断高岗话语,可不敢再连累两位兄弟。
他知道高岗,这是担心他打不过对方呢?
这个宋朝原身的身手怎么样?穿越才几天,向南去还不清楚,只知道年轻体格好就足够了。
向南去穿越前是六十多岁的老师没错,可他是国家体育总局教格斗技巧的名誉老师,年轻时,更是秘密基地的教官。
跟高岗说着话,向南去也摆出了拳击架势,低头,双手举着,双腿错开摆动。
黑牛瞧着向南去古怪的套路,咂嘴看着高岗道:“噫,二哥,四弟这是啥套路?瞧着跟神婆跳舞似的”。
高岗也奇怪,摆摆手说道:“先瞧着,四弟若是吃了亏,咱再动手……”。
“大帅来了,都他娘的让开,大帅来了……”
高岗话未说完,有人大喊着大帅来了,圈外乱了起来,高岗闭嘴站在石头上,远远看见大帅带着曹豹一群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向南去跟李存孝二人,也愣在了原地。
向南去寻思着:看来这架,应该打不成了啊!
很多人都没想到离开的张大帅,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呢?。
他们也不想想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有聪明人报给大帅张文。
本来今天这场演武,张文就看得闹心至极,听到有千多人聚一起闹事,吓得他当时就脸都白了。
这群丘八莽汉,万一打急眼了都动了刀子,再死伤个百十人,他这个西路军大帅,责任就大了去,怕是他老爹张老相公都兜不住。
因此张文带着曹豹一群人,急吼吼地赶来。
高岗跟钱有才赶忙迎了上去,也不隐瞒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样啊,没出乱子就好,没出乱子就好啊!”。
说着话,张文悬着的心稳了,他又看着向南去跟李存孝二人,笑道:“好好好,看二位模样,都应是某军中猛士,即大家伙都来了,那二位就打一场,本帅出赏银三十……不,六十两,谁赢了,就赏谁的”
“好好……大帅豪气啊”
“大帅,俺也想上……”
……
张文耳朵乱哄哄地,皱眉看着曹豹。
“能认几个字,有啥了不起的,大帅又咋滴了,求豹爷爷做甚?”
曹豹心里嘀咕一句,不屑地回瞪对方一眼,才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梗着脖子虎着脸嚎道:
“嚷嚷个啥?他娘的嚷嚷个啥?都给本将军闭嘴,一群见不得银子的玩意,都起啥哄?
本将军在此,都闭嘴,退远了一边瞧着我五弟本事就是”。
说到这里,曹豹看着向南去,又笑道:“五弟啊!好好揍他娘的,别给四哥丢脸啊!回头咱哥俩,再好好比划比划,你俩别磨蹭了,开始吧。”
这货说到最后,直接无视大帅张文存在,宣布比武开始。
向南去跟李存孝二人并没动手,两人看着张文。
曹豹身份高贵可以无视大帅,他两个脑子又没坏,主次还是拎得清的。
“这憨货”
张文看着曹豹心里嘀咕一句,摇了摇头,想着宫中那位曹皇后,不语点头示意比武二人开始。
李存孝身体前倾,双腿分开,右腿弓步在前,两手胸前张开,手指微微弯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高岗看李存孝这架势可攻可守,一看就是军中高手。
高岗又看着向南去,眼瞅着向南去跟先前动作一样,左腿在前一步,腰微弓低头,双手握拳放到下巴边,整个上半身左摇右摆的,小步颠着前进。
向南去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拳击动作,一时间,顿时看愣了一群人。
曹豹看着高岗问道:“二哥,五弟这是啥套路?”
高岗摇摇头,也没纠结曹豹乱七八糟的称呼,说道“指挥使,我们看着就是”。
当事人李存孝,眼见对手又晃来晃去的,愣了愣。
“砰”的一声,向南去见李存孝发愣,顿觉机不可失,一拳狠狠砸在对手脸上。
“卧槽”曹豹惊呼一声,看着高岗喊道:“二哥,五弟这算不算偷袭?”。
高岗瞪了憨货一眼,说道:“指挥使,这叫机不可失”。
PS
一万字没过签,说是节奏慢了,后面我就不这样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