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距关墙不远的地方,夏侯渊命令五百钩枪手慢慢移动到关墙下,利用绳索樊上关头。
钩枪手们使用的这些绳索,头部都绑着一个铁制挂钩,在抛上关头的瞬间,纷纷钩在关墙上,然后,钩枪手便顺着这些绳子攀上关头。
一刻钟过后,五百钩枪手便潜伏到关墙下。
接着,钩枪手齐齐将绳索带铁制挂钩的一头抛上关墙顶部。
“镗”、“镗”、镗”、“镗”的一阵声响后,钩枪手便抓住绳索向上攀爬。
听到响声,守城将士急忙向关墙上看去。
看到一个个五爪形的铁钩,守城将士马上反应过来:“敌袭!敌袭!!”
接着,关头上的将士立即伸头变腰,拿起随身武器,不停地攻击向上攀爬的钩枪手。
使长枪的,提起长枪向关墙上的钩枪手刺去。
使大刀的,挥动大刀砍向钩枪手用于攀爬的绳索。
受到守关将士的攻击,关墙上的钩枪手便不停地往下掉。
夏侯渊见状,立即挑选出一批精锐的弓箭手,对准关头上攻击钩枪手的守关将士进行射击。
一阵破空之声过后,守关将士便倒下一排。
不过,前排的守关将士倒下后,立即又有一排守关将士补上。
同时,关头守军也组织了一批弓箭手对准关墙下的曹军射出箭矢。
过了一会儿后,攻守双方各有一定数量的伤亡。
不过,由于守关将士攻击钩枪手比较困难,也由于攻击钩枪手的守关将士很容易被关墙外的曹军射杀,因此,钩枪手向上攀爬的速度越来越快,速度最快的,已经攀上了关头。
有一个就有两个,没过多久,关头上的一个区域内,就站满了曹军的钩枪手。
接着,钩枪手们就抢占了关门吊桥的机械控制,将潼关的吊桥缓缓放下。
夏侯渊见吊桥放下,便准备下令全军冲入关内。
这时候,偏将军李典却向夏侯渊谏言:“夏侯将军,咱们这么容易就攻下潼关关头,将吊桥放下,很有可能是守军的阴谋诡计!”
夏侯渊听了,却是不以为意:“咱们这次攻打潼关,已经这么多天了,从来没有过夜袭,守军放松警惕也是完全可能的!”
但夏侯渊考虑到李典在兖州的时候,曾经率领一千兵力打败两万青州黄巾军,并且李典在军中也多次出谋划策,起到过很多关键性的作用,因此,夏侯渊在说完上一句话后,又补充道:“那曼成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李典略微思虑了一下,便是说道:“夏侯将军所说也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那样,咱们不冲进潼关内去偷袭就错失了大好良机,这显然是不可取的!”
“但为了防止这是守军的计谋,咱们可以将兵力分成三拨,每拨进关时间相距一刻钟!”
“如果发现异常,一定要想办法控制住关门,然后再接应已经入关的将士出关!”
夏侯渊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李典的建议还是非常有道理,便立即将兵马分成了三拨。
随后,李典便带着第一拨兵马进入了潼关内。
在李典进入潼关内的时候,夏侯渊指挥着士卒们继续对关头上的守军进行攻击。
但没过多久,夏侯渊便发现,关头上的守军越来越多。
难道关头上出现了意外,夏侯渊暗暗想道。
夏侯渊猜得不错,这时候的关头上,形式确实正在逆转着。
之前攀上关头的数百钩枪手,看着李典率兵从吊桥进入关内,正在做着这次已经立了大功的美梦,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原先在关头上被射杀的守关将士只是诱饵而已。
为了引诱曹军攻上关头放下吊桥,放曹军入关,徐荣故意只安排少量的守关将士在关头上,而大量的守关将士却在关头的隐蔽处。
当李典率军全部进入关内以后,守军并没有立即动手,他们看不到潼关外面的具体情况,只能等一会儿视具体情况展开行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守军见没有曹军再进关,便开始按计划行事。
守军首先要做的,就是抢回吊桥控制权。
于是,关头上躲在暗处的弓箭手立即消无声息地向数百曹军钩枪手射出箭矢。
几轮箭矢过后,数百钩枪手便只剩下一百余人。
被袭击之后,反应过来的曹军钩枪手,立即举起武器开始还击,并继续控制着潼关吊桥。
有一个钩枪手一边挥枪抵挡射向他的箭矢,一边跑向关头的外沿,向关墙外的夏侯渊高呼:“夏侯将军,关头上有伏兵,关头上有……”
在这个钩枪手想继续喊叫的时候,一支箭矢正中背心,在箭矢的冲击力之下,他双手扑向关墙,接着软绵绵地向地上倒去。
夏侯渊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正如李典所料,这一切都是守军的阴谋诡计。
夏侯渊当即下令将校程东率军守住关门,并接应已进入关门的李典军队,而他自己则率军攻打关头,抢到吊桥的控制权或拖延时间,让李典军队能够安全撤出。
这个时候,潼关的关门依然是打开着的,接令后的程东,立即率军前往关门处,安排一队兵马镇守关门后,便准备进入关内接应李典军队出关。
见程东率军直冲关门内,他的堂弟程吉立即上前附在程东耳边小声说道:“东哥,咱们不能进去啊!”
“不能进去,为什么?”程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东哥,现在的情形,进入关内一定会遭到伏击,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咱们不如走慢一些,如果李典的军队遭到伏击,咱们可视具体情况而动,伏兵少,咱们就往前冲,伏兵多,咱们就赶紧撤退!”
“不行,被夏侯将军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夏侯将军在关墙外忙着指挥攻打关头,他哪里能顾得上咱们,咱们在这里做些什么,他哪里会知道,咱们还是保命要紧啊!”
程东思虑了片刻,便面带狠色,朝程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