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蛇犹豫如何开枪的时候,来了个小土匪。
“大当家的,官府的跳子,距离山寨10里地,正在往咱们绺子开进。估计是要剿匪。大当家的赶紧拿主意!”
“啥,大过年的不让人消停啊。多少人?”林中燕一听,感觉有点紧张。
“大概500多人,几个营的跳子。是装备洋枪的洋枪队。”
“这么多人,咱们绺子归了包堆一共200多号,这么打必定吃亏。咋回事,官府一般从来不问咱们绺子的事,根本管不了,最近咱们也没绑他们的官府票。”林中燕赶紧找乔三爷商量,人家是师爷,比试的事丢在一旁不问了。
“大当家的,我看这个事蹊跷,大过年的官府闲出屁了来剿匪,最近也没有听说新官上任,我估摸着是撼天龙后面捅鼓,给了官府消息或者好处,否则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官府绝然不会做的。东盘沟归辽南管,那边的知府谁不知道,倒腾海草,倒卖矿石,和大鼻子小鼻子都勾搭连环,有心思剿匪?所以我觉得不可能。既然这样估计就是走个形式,咱们做好准备,一方面200人据守山寨3里地范围,多布置陷阱,他们地理未必熟悉,可以拖延他们进入,另一方面,派人踩盘子摸摸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辽南那边的头子说话了,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要东西咱们准备点东西把他拿住,就怕他不要。这就行了。”乔三爷老谋深算。
林中燕派了秃鹰,黑豹,穿云箭和马瞎子分别带了50个兄弟,在山寨周围布置陷阱,然后带上双家伙,准备和官府洋枪队火拼。
“娘,我呢?这么大事,我得上啊。”林成山问到。
“你给我滚犊子,你去不够给你擦屁股的。每次你出去不受伤?你给我和我大爷还有你恩人在山寨老实呆着。”林中燕其实特别宝贝自己的儿子,但是这小子还是愣头青,哪有热闹往哪凑合,每次出去甭管大小事情。只要是见了枪,必然挂彩回来。
“娘,你看,我就不能一起去吗?人多好办事啊。”金成山还是想去。
“没空管你,你赶紧陪着你转轴子爷爷,他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林中燕说到。然后拿起双枪就往外走。
林中燕一动所有人带着家伙各就各位,好像火拼一般紧张。临走之前,马瞎子给转轴子和海蛇每个人留下一把镜面盒子,几十发子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身之中。
官府500多人来了2个营的兵力,可谓是兴师动众,是装备的洋枪,这次剿匪非同一般,每次他们只是走走形式,而这次却装备整齐,大有拿下东盘沟林中燕绺子的架势。
距离山寨4里地左右的时候,双方开始交火,官府人多势众,但是枪打得不行,土匪虽然人少,但管都挺直,打了能有一上午,官府居然只前进了500米,到了距离山寨3里地的地方,双方又开始交火,马瞎子可是撒开欢了,一枪一个,出手就见血,啪啪啪啪,官兵到了他这里,损失的人太多了,尸体遍地。
按道理说,官府跳子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再攻击而是后退,但是今天,意外发生了,不但没退,更多人开始向这个马瞎子方向聚集。
林中燕带着几个土匪在侧面辅助进攻,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
可是再怎么说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林中燕的绺子寡不敌众,开始向山寨撤离。剩下的官兵紧追不舍。
林中燕的绺子还剩下80多号人,人家还有300多人,打不了了。据守山寨之后,枪声逐渐停下来了。这帮官府的人把林中燕的山寨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几个炮头还有海蛇他们,聚在山寨之中。
“大当家的,现在咋整?”穿云箭赵老三问到。
“妈个巴子的,这帮跳子是喝了跳脚子血了,真难缠。”
几个人正合计咋办,外面来了报信的人。“大当家的,来了个人。”
“谁来了?你他妈把话说透亮了!”
“辽南府火器营的3营统领,叫什么张海平,求见大当家的。”
“这,这他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中燕琢磨着。
“爱他妈谁,来了就给他来个大揭盖儿。”二炮头黑豹插了一嘴。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几个人?”乔师爷问到。
“就一个,没其他人。”
“这张海平挺有刚啊,敢一个人来我们绺子,吃了豹子胆了。”黑豹再次说到,他是五大三粗,有勇无谋的人。
“大当家的,人家可就是不怕,现在咱们绺子被人家围了,一但张统领有失,人家估计就一下扑过来,咱们都得报销。”乔师爷分析的对,人家现在有恃无恐。
“把他请上来!”林中燕眼睛一瞪,“我就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功夫不大,3个小土匪带着一个人走进大厅。
这个人袍套靴帽,顶戴花翎,外面披着一个黑色熊皮大氅,40岁挂零,眉毛向上挑着,眼睛特别有神。
一上来,站定了,说道:“西北连天一片云,乌鸦落进凤凰群,满朝大人当堂坐,谁是君来谁是臣?”
一听这个,几个人吓一跳,什么情况?这个官府的人,怎么还是个熟脉子,里码人,对绺子的话门儿清啊?
“什么蔓儿?”黑豹搭话。
“跟头蔓儿。”
林中燕见到张海平有一套,于是伸直右手中指、小指,掌心向着自己身体这边,告诉张海平,自己是这当家的。“张统领,既然都是水贼就别来狗刨了,有话直接撂吧。”
“痛快,听闻东盘沟有个绺子,当家的是个女中豪杰,一对双枪横行天下,今天见了大当家的,张某佩服。”张海平也给林中燕做了个回礼。
林中燕一看这个人挺客气,俗话说举拳不打笑脸人,“来,给张统领搬座。”
落了座,张海平说话了,“大当家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我就直说了,我奉了上级的命令来剿匪,说是维护地方安全,实际上有一些官场的角力,在下权小官微,也只能照办,这次实在没办法,有人安插了观察员在我营中,所以不得不来真的。既然你我都有损伤,且不论对错。其实我回去也能交差,随便抓几个无关的人复命也就算了。我是想林中燕大当家的,要为自己未来着想。做胡子的能有几个好下场?不是被官府抓就是被其他绺子灭了,我提议不如加入我们火器营,这次来就是招安你们,我有台阶下,你们也有个好未来,何乐不为呢?”张海平说到。
“啊,你是想招安我林中燕?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得容我商量商量。如果我不接受招安,张统领是不是就要踏平我林中燕的山寨?”
“大当家的哪里话,都是混饭吃,哪里不啃阳间富?我有个交代就行,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我给你做独立营长,你们队伍还是你们管。”
“行了,我有数了,1天时间我给信儿,你先回去吧。”林中燕说道,“为了表示诚意,你们退后2里地,离我们这么近我们瘆得慌。”
“哈哈哈,痛快,张某告辞。”张海平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了,谁也不敢拦着。
这一仗打的是十分激烈,双方都是伤了元气,几个人合计到底怎么办。两种声音都有,有的说不能招安,官府到时候分割我们兄弟,挨个收拾。到时候还手之力都没有,有的说应该接受招安,那是正规军了,吃皇粮,还怕啥!
其他人说什么的都有。
转轴子和海蛇还在这猫着,事情他们也看在眼里,但是这是人家的事,就算谈的吵的和烂桃一样和自己也没有关系,转轴子海蛇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现在外面被包围,想出去估计难上加难。
最后经过激烈的讨论,林中燕说到:“没其他办法了,现在打打不过,扯蓬还没路,不是怕贴金,而是这么多兄弟,咱们不能一下就交代了,咱们提好条件,接受招安,不行咱们再回来继续做胡子不就行了。”
定了,派人告诉张海平,接受招安可以,先撤兵,然后拿到上级的委任状,再去上任,否则头破血流在所不惜。
张海平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官兵走了。第二天踩盘子的回来报信儿,确实走了。
海蛇和转轴子赶紧告辞,意思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匆忙忙往家里赶,却引来滔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