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龙带着自己剩下的兄弟,骑着快马,离开三界沟,回到自己的地盘。
“老大,咱们这回吃亏可不小啊,说劫法场,咱们折了30多个弟兄,这可是人命啊,这回攻打三界沟山寨,啥也没捞着,兄弟死了90多个,咱一共才多少人,他妈的林中燕这个臭娘们这么整的,我们绺子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再说了,她答应给咱的地盘,怎么说也得要回来。我看硬的不行来软的,找个人去说和说和。”惊天心里主意多。
“听他们说张小个子今天去了三界沟,这个林中燕手眼通天还是咋的,怎么攀上这个关系了,现在张作霖谁敢得罪,整个东北,包括蒙古的胡子都不敢惹,咱们这次踢了筋,还得罪了他,可没咱们啥好果子吃,说话间,人家派个军队瞬间能把咱们灭的毛都不剩。”说实话土匪也是欺软怕硬,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张作霖手下的大将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谁不知道。
“我看啊,咱们赶紧做准备,俗话说,举拳不打笑脸人,现在他没啥损失,干脆,我们准备点厚礼送到张作霖府上,说说情,就说是误会,否则后患无穷啊。”
“妈的,现在才打完仗,谁敢去,谁去谁掉脑袋。估计这个方法没用。这个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得找林中燕,不过咱们手里得有东西才好谈,听说梁建华现在是林中燕绺子的大炮头,上回来咱们这儿捞人,救了那个闺女,那么这个王家的观音秀儿咱们就再接一回儿,不要兰头,就要地盘,然后把今天事情说清楚。林中燕肯定不能不管。要不咱们手上没牌,她还能和咱们说啥,恨不得赖账赖到死。”撼天龙还是土匪行径。
“大当家的,我看就这么办,我们这就去把红票绑了,回来再说。”惊天说话,掏出枪来,带了20个兄弟,快马去绑票王家闺女秀儿。
秀儿干什么呢?劫法场之前,她去监狱看望了海蛇和转轴子,并且在这里定了终身大事,结果海蛇没死成,被人劫了法场,后来官府又说海蛇被人在追赶过程中打死了。秀儿是悲痛欲绝,以妻子的名义给他办了丧事,有几次秀儿想上吊自杀,随着海蛇而去,都被家人给拦下来,没死成,这份心也算是从一而终,坚贞不屈。家人害怕再出问题,派了2个人黑夜白天不离身看着她,生怕她又出意外。直到这几天,有消息说,海蛇找着了,转轴子和海蛇都没事,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反正是和林中燕的人在一起,受到保护。
秀儿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跟疯了一样,乐的睡觉都能笑醒,心里那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了,不知道的都以为她疯癫了,一时间悲痛欲绝,一时间疯狂大笑,和疯了没啥两样,王九平也是担心,但是经过观察发现闺女问题不大,是因为大喜大悲导致的一时间的兴奋过度。
秀儿是吃饭也香了,睡觉也安稳了,没什么事情还打扮起来,每天像朵花一样,在家里蹦蹦跳跳。一个20岁的大姑娘,整天打扮的漂亮儿的,在那个时代,很多人是没办法理解。王九平觉得爱咋咋地吧,人没事就行。
这天,王九平出去跑货,生意还得做啊,否则一家子人吃啥喝啥,出了门了。惊天也是踩好了盘子,天刚一黑,王九平还没回来的时候,20来号人突然在屋顶,墙头翻越过来,手里拿着冒烟的家伙,惊天武艺了得,飞檐走壁,枪法如神,抓个女娃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打家劫舍是他们的老本行,没多大功夫,观音请到了。
“大娘,您别害怕,告诉您家王老先生,您闺女我们先请走了,让他给林大当家的捎个信儿。如果想拜见观音,咱们东盘沟山寨,撼天龙的绺子见面。我们等您5天时间。如果不来,就别怪我们了。”惊天也没难为其他人,告诉王九平的夫人他们想干啥。
“好汉啊,我就这个一个闺女,您行行好吧,你带我走吧,别难为孩子啊。”王九平的女人说道。
“王夫人,我们得留个人传话,不能带你走,带你走估计没分量。行了,扯蓬。”惊天也不废话,下令让人赶紧带着肉票回去。
秀儿正高兴着,突然家里闯进来一堆人,知道这回又摊上事儿了。胡子不知道哪里的,一听是撼天龙的绺子,心说行了,二进宫了。撼天龙也不知道换换人,可一家造。说出去不丢人吗?她哪里知道撼天龙和林中燕的事情。
路上,秀儿被蒙着眼,手被绑着,绑在马上被惊天一伙人带着。
“大兄弟,能不能听我说句话。”秀儿现在不但没有害怕,还有点胆量和惊天聊天。
“咋的,有话说,有屁放。”惊天也是不耐烦。
“呦,我说这位大哥啊,我是个大姑娘,你说话能不能仔细点,我不是你仇人。”秀儿听着惊天满嘴粗话不爱听。
“我,你说吧。”惊天从来没这么和女人打过交道,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造一愣神。
“我说,你们这回又绑我,咋的,我们家灶坑好烧呗,可一家造,你们也换换人啊。”
“我们这回不要赎金,就是要谈点事情。”
“那谈事情,不用绑着走啊,我跟着你们一起走不就完了,事情谈完了,我再回来就行了呗,至于这么难受吗?老爷们办事也不仔细。”秀儿还挺不愿意。
“你哪那么多废话,给我闭嘴,再说给你嘴堵上。”惊天其实根本就不怕,到了百姓地界,他们就是魔鬼,有枪有马,杀人越货的主儿,谁不怕。
“唉,你看我,屁股对着你,多不雅。我这绑着也难受,你让我坐着骑马不是一样。”
“让你坐着,扯蛋吧,我们是绑票,不是接新娘子,你他妈想啥呢?!闭嘴,赶路要紧。”
“行行行,我打听个事儿,我问问你,你知道梁建华不?”
“谁不知道他,上回不是来捞人,闯过我们绺子。”
“你知道就行了,听说闯过山门的人,就算你们绺子的兄弟了对不对?”
“啊,是啊,咋的。”
“咋的,你知道我是谁不?”
“你不就是王老家丫头吗?秀儿啊。还能是谁。”
“嘿嘿,你说的不假,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有个身份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是梁建华的拜堂结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们绿林最讲义气,有个规矩叫做不抢八不夺吧,不抢女人,就算了,你抢的是我爹家里,不夺兄弟家财你算是犯了条了吧。我是你兄弟的女人,你还能绑了我了?别说这个,我现在和你们回去,就算是你们谈事情,不算抢夺,那没有绑着去的吧。你这样,既然都是一家人,你给我松绑,我跟着你们去山寨,你们该咋谈咋谈就得了,难为我有个屁用。”这个王秀儿,自从经历了上次的绑票事件,学了不少土匪的知识。知道海蛇和转轴子和土匪有联系,所以想成为海蛇的女人还是懂点好,结果今天用上了。
“这个,”惊天武艺了得,嘴可没有那么能说,让王秀儿说得是哑口无言,怼的是体无完肤,道理还对,规矩也对。
“这个,那啥,我们,这个这个这个……”他好像烫着了一般,不知所云。
“兄弟,行了,咱们谁都别难为谁,我打包票,跟着你上山寨,你给我松绑,让我舒服点,你也别难为我,这不两全其美的事情吗?都是一家人。”王秀儿越说越来劲。
“得了,给你松绑,带着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惊天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老老实实给她松绑。
“大兄弟,还没问您报号?”
“我是撼天龙绺子的大炮头,报号惊天。”
“这名字好,威震四方。惊天大哥,妹妹我这有礼了。谢谢大哥。”王秀儿嘴挺甜,声音也好听,整的惊天和几个土匪都身上舒服得不行,笑着带着她一路行走。心说,劫道这么些年了头回遇到这么蹊跷的事情。肉票自己跟着上山,和自己称兄道弟,而且还是个女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问问大哥,听说梁建华找着了,这小子搁哪猫着呢?你们见过他没?”王秀儿问道。
“可不见着了咋的,他小子现在是林中燕的大炮头,头天我们还斗了一阵,说不好听的,你男人还真他妈有刚,我们90多个兄弟贴了金了,都是在你男人的指挥下。要不我们整你上山,没想到还有你这个关系,这回行了,十拿九稳了。”惊天一想,正好,把人家老婆都弄来了,还怕这个梁建华不来吗?想怎么谈就怎么谈,这就是土匪的遇强智取,遇弱活擒原则。
海蛇还不知目前发生事情,正在林中燕绺子里合计重建队伍的事情,一切冥冥之中好像有了指引,撼天龙的绺子,必然是他开始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