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和马瞎子修整了一段时间,打算去奉天把做好的100支九五杠带回来,海蛇的打算是想直接把赵老八和葛老头解决掉,这次绺子被小鼻子炸的粉碎,虽然他们大难不死,但是他的老婆,还有很多兄弟都没了。
海蛇坐上了第一把金交椅之后,头一件事情,就是武装自己,他也想明白了,家伙不硬,到哪里都得吃亏。
马瞎子和海蛇来到奉天府,进了城,化妆成两个做小买卖的,先来到转轴子的家里。
“干爹,你还挺好的?”见到转轴子,海蛇打招呼。
“啊呀,你怎么来了。赶紧进屋。”转轴子往外头看看,没啥外人,放心了把门关上。“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边东洋兵到处悬赏抓人,你小子还敢来这里。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吧。”
“干爹,没事,你这没啥人难为你吧?我们出来办点事。有点事情请干爹帮忙。”
“咋的你他妈还盼着我出点事儿啊。啥事儿?”转轴子坐下,和2个人聊聊天。
“我想让干爹帮我运送一批物资到三界沟,不到三界沟也行。运出城就行,现在风声太紧,我怕出了篓子。”海蛇说道。
“啥东西,海草?”转轴子想问是不是大烟土,那个时候倒腾这个赚钱,但是违法。
“不是,您想哪儿去了。有一批农具,我们想运出城。”海蛇说道。
转轴子多机灵,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上次他们定的家伙做好了,想送出城,赶上上回小鼻子和三界沟干仗,现在风声太紧他们出不去。
“你小子想啥呢?现在,肯定不行,到处是小鼻子的跳子,出入盘查很严格,你这么多东西,能拿得出去?不可能的事情,你也别冒险。”转轴子不同意冒险。
“那不行,我们等着用呢,么有这个东西,我们绺子早晚让人灭了,你给想想办法呗。”海蛇依然不放弃。
“净给我出难题,上回去支援你们一回,我头发都掉了不少,圆这个谎,东洋鬼子那么好骗吗?粘上毛比猴儿还精,万一出了疏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运东西出城,非得张大帅亲自去才行,你小子和他没啥关系,现在人家撂下话了,这个事情不行。”转轴子把路堵死了。
“干爹,你报号转轴子,你主意多啊,给想想啊。”海蛇开始拍马屁。
“嗨,造孽呢,脑袋都挂裤腰带上了。据我所知有个老葛头,和关东军关系不错,要不从他那里下手有可能,东洋兵吃大米时不时的让老葛头给送,都是城外运过来的。他也能赚点钱。你们找他问问,从他那里想想办法。”转轴子思考着。
“你说谁?是不是城东头那个葛老头,挺抠门儿的那个,挺瘦的?”马瞎子说道。
“对对,就是他,咋的,你认识?”转轴眼睛一亮。
“他娘的,认识,何止认识,我们差点让他给摘了瓢了,要是没有他,我们能让小鼻子血洗三界沟?这就是东洋鬼子的眼线,和东洋人拉线头子的汉奸!”马瞎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事情你咋知道的?”转轴子问道,他心里也画魂儿。
“别提了,怪我。他救过我的命,说来话长了。这样,趁着现在老葛头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再去一趟,你不知道,他已经答应把女儿嫁给我。这么说就是一家人了。我把这个活揽过来,然后来给掉包,不就行了。出了城再说。要杀要刮那还不随便咱们。”马瞎子说道。
“这是一招险棋,不过可行,马瞎子你可小心点,这个葛老头估计也是老奸巨猾,不好整。”转轴子提醒道。
“不好整,也得整!”马瞎子一脸的气愤。
这个主意不错,海蛇也同意了。
过了1天,到了晚上,马瞎子准备了点点心,带了点银子,来到未来老丈人葛老头家里。
葛老头一见未来姑爷来了,还带了东西,给了钱,心里挺高兴。整了一桌子菜款待这个姑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瞎子说话了:“老人家,我说你上次说你闺女和我成亲的事情,咱们找个日子定下里呗,我也老大不小了,你闺女如果没有意见你看看这个事情……”
“嗨,你看看,这都定下的事情,还能改了,你小子行,会来事儿,以后咱们一家人了,来喝酒!”葛老头喝点酒满口答应。
“行了,那我先提前敬我未来老泰山一杯。小婿给您敬酒了,请!”马瞎子是故作亲近。
葛老头高兴的不得了,喝的是挺干净。
“我说老泰山,我看你家里挺富裕,既然未来都是一家人了,我也没啥本事,就是有点子力气,有啥活你给安排安排呗,有钱咱们一起赚还不行吗?要不赚的都给您,我就混口吃的,白出力也算是个行当不是。”马瞎子提醒。
“你看,你说的这叫啥话,我赚钱也不是为了你们,我就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为了你们呗。你想干行啊,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能干不?”葛老头说道。
“识文断字儿的我不行啊,出力还行!”
“你看看,说你啥好呢,就是出力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押送粮食给关东军送去,就这点事情。”葛老头说道。他想行了,自己儿子可以在家歇着了,外面有胡子,押送粮食也挺危险,现在有了女婿,隔着层皮,能用他,自然不用自己儿子,他算计的很清楚。
“行啊,这个活我能干,从哪里送哪里啊。”马瞎子问道。
“从小烟台儿路过,那边大米好,收点农民的大米,然后送到关东军营,让他们给钱,咱们回来就行了。就这点事情。”葛老头觉得这点事情不算啥。
马瞎子一听,心里觉得行了。
“瞎子风声可紧啊,怎么出入城门啊,咱们赚的那点嚼果,够给打发看门狗吗?”马瞎子问道。
“你看看,你操的这个心,放心,咱们有关东军出入的证明,到了门卫哪里,谁敢拦?敢拦咱们,以后让他们喝西北风,都他妈得饿死。哈哈,来喝酒,放心,一路通行。”葛老头和关东军混的挺熟,根本没完这方面想。
头天,马瞎子住在葛老头家里,他为了获取葛老头的好感,给葛老头挑水,劈柴,家里的活干了不少,葛老头心里这个喜欢啊。心说,上辈子积德了,得了这么一个半子,比自己儿子都强。女儿嫁给他错不了,再凭借自己的这点本事,吃饭不成问题,过得不错都行。
第二天一早,葛老头带着马瞎子去了趟关东军营,告诉他们运送大米的时间,并且开了三张特别通行证。
一个是葛老头,一个是马小武,一个是车夫,赶着3架马车,回到家里。
这个马车上面装着很多木桶,因为很多农民没有麻袋,直接把米倒在桶里,上面盖上油布可以防止雨淋,小鼻子矫情,发了霉的粮食一概不要,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葛老头血本无归他自然不会做这个事情。
“咱啥时候出发?”马瞎子问道。
“你看看,你忙道个啥,有通行证,歇个2天走都来得及,明天吧,我们三个人一人一架马车。早上出发。你就等着数钱吧,我的好女婿!”葛老头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马瞎子心里挺恨得慌,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到了晚上,海蛇乔装成一个要饭的在葛老头家附近转悠,一旦有消息,他可以快速行动。
海蛇看到马瞎子出来,借故要饭,上前搭话。
“明天运粮食,空桶去,满桶回,今晚动手装车,明早掉包出城。赶紧行动我这看着,小烟台儿收米。”马瞎子说的很利索。
“明白了,我过会儿再来,你这没事在外面转悠。等我信号。”海蛇说完走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刘一手工厂,告诉刘一手,赶紧把所有零件装在木桶里,他马上运走,具体运到哪里听他指挥。
刘一手知道这是个烫手的生意,告诉海蛇,运送的人他们自己找,东西交给你了,以后这笔生意和他没关系,切记。
很快交付完成,钱也付了,100支枪拆了零件也就装2个木桶。海蛇赶着马车到达了葛老头的家附近。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的人已经开始少了。晚上马瞎子给葛老头灌了不少酒,就为了一会儿行动方便,海蛇等在外面好一阵,马瞎子出现了。
2个人密切合作,大概也就2分多钟的时间,木桶掉包完成,海蛇赶紧离开。
马瞎子不放心,2个木桶太满了,把零件都放在木桶底层,分了8个木桶,上面盖上油布,上面看都看不出来。
把其他三个马车的木桶都如此安排,表面看是一点区别都没有。
到了早上,洗漱完毕,葛老头吃过早点,带着马瞎子来到马车这里,准备出城,一看这个木桶是干干净净,里面的油布铺的整整齐齐。心里挺高兴,心说这个女婿挺会来事儿啊。
“葛老爷,您这个姑爷真行,你看看这个木桶收拾的,快赶上铺盖了,干净!”车夫挑着大拇哥说道,说的葛老头云里雾里,飘飘欲仙,更加得意。
赶着三架空桶马车,来到城门前,看城门的原来官府的人,现在又多了几个东洋兵。盘查过路的人,看到三驾马车要出城自然是要问问。
葛老头是挺硬气,先是拿出特殊通行证,给到官府的人看了看。
这个看门的官府的小兵,是个愣头青,看了看,他挺恨小鼻子一看给东洋人办事儿的就像难为难为。
“呀呵,看不出来啊,这个年头吃饭能吃出臭虫来,来个送粮食主儿。”小兵阴阳怪气的。
“官爷,这边您行个方便,都混碗饭吃。”葛老头挺客气,心说犯不着和他生气,能过就过去。
“拉的啥啊?”
“空木桶,准备装点粮食回来。”葛老头说道。
“现在正查的紧,这么大的桶里放走几个革命党,土匪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来上去看看。”小兵看到大木通上去就像搓几下。
葛老头忍不住了,他心说你他妈看门狗还挺恨,你也不看看老子给谁办事情。
他把证件递给了东洋兵,东洋兵认识日本字儿,上面写着,运粮通行,不得阻拦。
东洋兵一看这是给我们送粮食的车啊,你个官府的人敢拦?上去二话不说,就把小兵给推下来。
“他娘的,你们在我们的地面上,敢动粗?!”官府瞬间上来几个人,东洋兵们举起枪,双方对峙上了。
“他们的我们的粮食运输的干活,你们的不能阻拦!”东洋兵说话了。
“老子拦了吗?就是例行检查!”
“他的通行证的有,你的检查的不要!”
“我他妈的这肚子火气,你们……”小兵还要发脾气,气氛实在紧张。
“嗯!”东洋兵上来把枪栓拉上了,意思再废话就开枪了。
“走吧!赶紧的……”小兵嘴里骂骂咧咧的,心说现在汉奸都他们这么横了吗?大清国这是要完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办法只能放行。
马瞎子心里也挺气愤,小鼻子是有恃无恐,欺负咱们的人,但是现在出城要紧,反而是小鼻子要求放行,早晚我马爷还得杀回来。
几个人收了证件,赶着马车走了。
在小烟台儿,海蛇早就带着几个兄弟埋伏在这里,准备一旦马瞎子和葛老头出现,就立刻动手……
果不其然,葛老头来到小烟台儿,还没到老乡家里,只见路边突然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手里带着冒烟的家伙,背后背着大刀,腰上挎着攮子,一看就知道是胡子。
葛老头见过胡子,他走南闯北知道路数。
“兄弟们,借个道,现在还没上珍珠闪,我这身上带着点白货,给兄弟们吃饭,喝酒,各位好汉高高手,行个方便。”葛老头在车上作揖。
就在他想再说话的时候,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