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韩素萍在军营住了能有3天,教学部也成立了,由林中燕做部长,韩素萍做教导主任,另外又找了几个教书的先生,先扫盲再说。
韩素萍除了白天给士兵上上课,业余时间帮着酒井照顾伤员,晚上和海蛇住在一起。
海蛇这边开始休养生息,这几天伤好了差不多了,一切基本恢复正常。
这天天不怎么好,阴天,还下着小雨。海蛇就感觉身体这个不舒服。身上这个骨头节处处都疼。倒了一杯水热水喝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人了。
“报告!”
“来。进来说。”海蛇一抬眼看见警卫报告。
“王九平王老爷子来了。说是有事儿。”
“请他进来。”
“儿啊,可还好?”王九平可是海蛇的岳父。
“爹,没事儿,你这么来了,是不是有事儿?”
“嗯,有点事儿。一来是给你送点姜汤,阴天下雨估计你身上不得劲儿,你喝点。另外,还有个事儿。”王九平吞吞吐吐。
“爹,咱们一家人,你惦记我,我感激不尽,有啥话您直说呗。”
“好,那我就直说了。这里几次军事行动,咱们可是花了不少钱,加上上次给东北虎的那笔钱,我估计如果上边不给咱们关饷,咱们最多能撑3个月,这1000多号人,人吃马喂,这么长时间,可不行啊,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旅长,你看这个事儿咋整。”王九平管账,自然小心。
“咱们三界沟带来的钱花了这么多了?”
“旅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一路又吃又喝又送,每天都花销很多。请您这早点打算。上边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几个月了。子弹和炮弹还行,但是一提到钱,上边基本是支支吾吾。”
海蛇明白了,这个张小个子,是给枪炮行,给钱估计越来越难。不过还得找他问问。
王九平一走,海蛇立刻写了一封信,寄给张作霖。意思是军队没钱了,没有军饷没办法维持。
等了几天,回信到了,写了一堆,但是都是推脱之词,意思就是东北军现在也没钱,得自己在地方多想办法。希望延期缓限,以后再说。
海蛇眼珠子一转,心说行了,既然你不给钱,那我就自己找办法。
他把林中燕和龙四海,马瞎子,转轴子。刘老大没来,还在养病,林成山,白虎,穿云箭都叫来了,开会。自然这个事儿没告诉王九平,他胆子小。
“我说各位,今天我说的事情,务必保密。否则我不说了。行不行?”海蛇故作玄虚。
“啥事儿啊?”林中燕问道。
“头一阵,我岳父王九平来了,告诉我现在钱不够了,得早做准备。我写了书信,求发军饷结果没用。如果这么等下去,没几天咱们都喝西北风了。不过上边的意思也很明白,这个事儿咱们自己想办法。今天来,我意思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看看咋办?”
“他妈个巴子,当了大头兵,不给军饷,饿肚子怎么打仗。”龙四海骂道。
“拉倒,别发牢骚,没用,有主意没有?”海蛇赶紧拦着。
“我看,咱们干脆继续吃老行,这个来钱最快。”林中燕说道。
“行算个路子。还有没有?”
“旅长,咱们这儿也有不少土财主,咱们可以收点捐啊。”穿云箭说道。
“这可不行,这刮地皮,老百姓戳咱们脊梁骨。土财主还行。”转轴子说道。
“我想,最好把东北虎的绺子拔了,这个老小子家底非常厚,和咱们也有过节。上次咱们算打了个平手,但是,刘老大受了苦,这笔账咱们还得算!”马瞎子说道。
“我同意!”林成山说道。
他自然同意了,林中燕也同意。
“嗯,也是。”海蛇若有所思。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
最后,海蛇说话了。
“咱们现在身份多有不便。讨钱挺费劲。和咱们身份不符合。这样,干爹,你脑子快,当地的土财主你带着人,去找人拿捐,林中燕老当家的,得辛苦你了,你带着100多个兄弟,都是原来三界沟的兄弟,回到赵老八的山寨,给咱们雁过拔毛,不过除了大鼻子和小鼻子或者其他土匪之外,不要轻易伤害百姓性命,你可以继续发展绺子,人越多越好,内部的番号就叫独立团。发展个1000人最好。”
“放心,这个事儿老本行,手拿把攥!”林中燕挺高兴。
“成山,你这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能行不?”海蛇问道。
“旅长,您吩咐!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哈哈哈,不用,我要你演出戏。”
“演戏?我哪会啊?”
“听我说,我干爹收捐。肯定不容易,我让你成立个保安队,就在县城,你就到处吃拿卡要,晚上给我到处捣乱,偷鸡摸狗,主要照顾那些有钱的人家。”
“这个,这个…”
“为难吗?”
“不是,当家的,我这好不容易改好了,这又混蛋回去了,我还能改过来吗?”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
“没事,说是演戏,你可别当真,要不你娘可饶不了我。”海蛇说道。
“行,你带着5个贴心的兄弟,在当地找那些个歪毛淘气,集合一个混混儿队伍。每个月给钱,但是不多,大多数油水都是从市面上来,小心别招惹官府,一但犯了案,只要是不大,我们和孙德禄交涉,他不敢呲牙。”海蛇心里知道。
“成!”
“大家收到的钱留下2成,作为辛苦费剩下的交给王九平作为军饷,现在没办法,只能开源节流了。东北虎的事儿,容我再想想。咱们的人还不够,要打东北虎,必须2000人才够,有了钱咱们再招兵买马。”海蛇还是挺谨慎。
大家一看行,有事儿干,都去忙活了去了。
林中燕和林成山身上没有官职,正好派上用场。选了100个精干的人,赶往赵老八的北山山寨。到了地方,林中燕打扫山寨,俨然成了一个绺子。作为大当家的,人手还是原来三界沟的人,她第一件事儿,就是安排手底下的人。
“我说各位,咱们现在虽然有靠山,但是还是胡子。人手不够,第一件事儿,你们没事出去,把周围的绺子,给我扫扫。那些几十个的人绺子,全都给我拔了,不服气的给我杀了,服气的愿意和我们干的,我们欢迎。”
“好,当家的,放心,咱们手上家伙这么硬。这点事情不是事儿。”手下有个人,叫做金海城,是个鲜族人,报号水龙,水性好不说,枪法也不错,办事儿干净利索,手也挺黑。
“水龙,交给你,我放心。去吧。”
“好嘞。”水龙得到命令,带着人带着枪出去了。
剩下的人,林中燕划拉划拉,带着几十个人,赶往大概10里地之外的官道上。准备做点买卖。
自从赵老八伏法,这里的胡子少了很多,都是小打小闹的绺子。林中燕一来,这里不会太平了。
头一桩买卖,林中燕就碰到个肥肉。
到了官道,林中燕告诉几个人隐蔽,等着。
到了下午,从远处有5辆马车,叮叮当当的,往前赶路,车上的东西不少,满满登登,都拿油布盖着。
能有30多人,押送着这个车。
“当家的,来买卖了,扣不扣?”
有人来报告,林中燕往远处一看,这个买卖不小啊。5辆马车,人不少,这是走货的还是哪儿的?
“整!带几个人,去卡了。”
带下去的人,拿着长枪,在路上设了卡。
“什么人?”小崽子问道。
“啊,这是?”带路的人一看,胡子!故作镇定,说道:“几位兄弟,我们是走货的,不容易,您高高手。这点钱您几位拿着买双鞋穿。”
说完,从腰袋里掏出能有50块大洋,递给了小崽子。
“行,挺懂事儿。哪儿来的?”小崽子拿过钱问道。
“我们是从吉林那边过来的,一路车马劳顿,路过您的地盘,借个道儿。来,您抽一支。”说完这个带路的递上几支洋烟卷。
“车上是什么东西?”
“车上都是一些零碎,一些草药,皮货,还有一些锅碗瓢盆。”
“这么多?”
就在这几个人墨迹的时候,马车上有个人,个头不高,脸挺黑,瞪着两个挺大的眼睛,说了一句:“八格牙路。这里的土匪的大大的多。”
声音不小。林中燕在旁边隐蔽着。本来就是雁过拔毛,意思意思就行了,没想到这个小鼻子一说话,漏了底了。林中燕和小鼻子那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一听,一下就炸了。蹭一下,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你这怎么有小鼻子?”林中燕抓住带路的脖领子,狠狠的问道。
“这个,这…”
“八嘎,我们的大日本帝国的干活你的放行,不然死啦死啦的。”
这个小鼻子看来一路没少被刮,这次忍不住了。他们一路打点,不过那个时代到处是胡子,能给过来吗?实在忍不住了。
他这么一说,后面的30多人,瞬间从腰里把手枪都拿出来了,一色的德国大镜面。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