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不听任何人劝阻,集结了大概500人,留下100多号人看家,长枪,短炮,快马,东北虎亲自带队,快速赶奔巡捕营驻地。
巡捕营在哪儿?营地在县城郊区,大战过后,孙六儿也是害怕有人报复,的确加强了戒备。
距离巡捕营还有10里,有人来报告孙六儿了。
“头儿,南山山寨东北虎,带着能有500多号人,朝着咱们巡捕营来了,还有10里。”
“什么?你看清楚了吗?”孙六儿吓一跳,心说,陈大平死了,难道东北虎知道是巡捕营干的吗?
“看得清清楚楚,都是长枪,快马,速度挺快。”
“快,集结队伍,给我立刻准备战斗。”孙六儿不敢耽误,立刻差人给孙德禄送信儿。
他带着人在巡捕营这里带着巡捕营的士兵,准备迎战。他心里也打鼓,因为他知道,如果和东北虎正面硬刚,自己就算把这几百个兄弟都加上,也不是个儿。
东北虎的人骁勇善战,枪法入神,自己的那帮兄弟,根本不是对手。
孙德禄的衙门离着不是太远,得到信儿以后,眼睛瞪大了,心里犯嘀咕,“这个东北虎可是不好惹,怎么躲了半天,难道东北虎知道了?这个可如何是好?”
孙德禄也就1分多钟的时间,立刻让人备马,赶奔海蛇的东北军驻地。
海蛇大战之后,正在休整,得了不少好东西,给大家关饷后,也是给士兵放假1天。结果孙德禄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梁旅长,救我啊。”
“孙县长,你这是?什么事儿啊。”
“快,梁旅长,东北虎杀过来了,已经赶奔巡捕营,我们的巡捕营的兄弟,断然不是那东北虎的对手,还请梁旅长为官府也好,为了保境安民也罢速速出兵救我。”孙德禄知道着急了,这一出,和抓了陈大平春风得意的样子是判若两人。
“啊,东北虎带人敢打巡捕营?东北虎不应该这么糊涂吧。”
“梁旅长,东北虎现在痛失儿子,估计是来报仇的。不要论太多了,梁旅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县长,你们可是巡捕营,手里的几斤铁可不是烧火棍,东北虎固然彪悍,可是他怎么大胆子,敢打巡捕营,你们也得有所作为,否则上面定然会觉得你们抵抗不力啊。”
“梁旅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土匪来了,你们不管是不是?”孙德禄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孙县长,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和东北虎有点交情,我去给说和说和。打仗都得死人,能少死一个就少一个吧。”
“这,这太危险了。如果东北虎断然不撤兵,还把你扣下,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如果东北虎对我不利,那么我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孙县长,事不宜迟,您赶紧回到巡捕营准备应战,我去拦截东北虎。”海蛇眼睛一转,心里有数了。
“这,还请梁旅长多多支援啊。”
孙德禄也没其他办法,人家东北军不归你衙门调度,就算自己的巡捕营都死绝了,人家不出一个人,没有命令,也不算咋的。他只好赶紧回到巡捕营,看到孙六儿。
“孙头儿,怎么样?”
“县长大人,咱们这回如果真的要干上了,可是凶多吉少啊,这个东北虎现在红了眼睛了。”孙六儿也害怕。
“行吧,我请了梁旅长支援,看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孙德禄心里盘算着,赌着海蛇能成功。
再说海蛇,带着马瞎子,地瓜,还有林中燕等大概50个兄弟,快马赶奔郊区。
海蛇挺远看到尘土飞扬,马蹄声渐渐凌乱。他勒住缰绳,站定了。
东北虎在马上一心想血洗巡捕营,所以飞快的往前赶,到了能有50多米远了,才看到有几十个人拦住去路。
定睛一看,居然是海蛇。心里这气更不打一处来。
拉住马,喊到:“你个瘪犊子,我问你,海蛇,我儿子是不是你们杀的?”
“干爹,你能不能听我一句?”
“干爹?我没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今天我去收拾巡捕营,你的账,咱们后面再算!给我起开,否则休怪我子弹没长眼睛!”东北虎现在很难冷静。
“好,大当家的。我就说几句,听完了,如果你想去干啥随便!”海蛇也不是胆小的主儿。
“好,挺有刚儿。我倒要看看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花花来。说!”东北虎一看,现在和这几十个人干起来,可能惊动了巡捕营,损失将更大。
“大当家的,你可知道之前我送你的50万大洋,哪儿去了?”
“我他妈哪儿知道!”
“你儿子陈大平劫走的。他看您收了我做干儿子,心里不平,当我离开南山之时,偷袭我的队伍,你知道我死了多少兄弟,他几次三番假借蓝凤凰之名,生怕别人认出来,拿了50万大洋,杀了我的兄弟,占了北山,多次与我作对。这笔账我没算在你们南山头上,但是你儿子,逃不了干系。这回占了北山,可是东洋人打的算盘,他们认定是北山的胡子杀了东洋人,恰好你儿子占了北山,所以才要求官府和东北军剿匪。我出于和干爹的关系,本想将你儿子抓了,活动活动,再把他放了,教训一翻就算了,可是我也是没想到,巡捕营的那几头烂蒜竟然不抓活的,据说你儿子负隅顽抗,最后只能击毙。都说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儿子先下的道,按照规矩,这个道我接不接?不接,损失50万大洋不说,东北军的脸放哪里?接了,干爹,就得得罪你了。本想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出了点意外,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大当家的,你现在就算杀了全部巡捕营,报了仇了,你儿子能活过来不?最好的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何苦呢?儿子没有了,你还有个干儿子,你不嫌弃,我给你养老送终,我给你做儿子。不知道我找个面子,干爹能不能给?!”海蛇把他儿子陈大平的事情说了。
东北虎一听,大吃一惊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没事总是闯祸,闯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按照规矩,海蛇做得没错,自己儿子先出的手,可是如今巡捕营杀了自己儿子。他也实在是难过。
“海蛇,我敬你是条汉子,和东洋人动硬的。可是你这一面之词,我怎么能信?”
“干爹不信,你可知道,我们上了北山,50万大洋都在他的地窖里放着,还有无数长枪短炮,东洋人的东西。我知道,东洋人的东西不一定是你儿子干的,但是这50万大洋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交代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几次三番偷袭我,我已经仁至义尽。”
“嗯。”东北虎没话了。心说,自己儿子是多行不义,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本以为他占了北山翅膀硬了,结果这个行事风格,最后导致自己身死。如果再去打巡捕营,这么个打法的确有点冒失。本来元气大伤,如果再苦战一次,自己的队伍都得完蛋。如果东北军这个时候来收拾自己,那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上策就是借坡下驴。
“海蛇,我就信你。不过我儿子不能白死了,死了那么多兄弟,这事今天不算,以后也得算。”
“干爹,我看这样行不行,我拿出5万大洋给你们,抚恤兄弟。攻打巡捕营的事情,就此作罢。以后你们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劳师动众,太冒险了。如果干爹愿意,我依然是你的干儿子,我给你养老送终,如果不愿意,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拉倒。”
“你,唉!”东北虎长嘘一口气。心说拉倒吧,儿子死了,干土匪的有几个好下场。如今有个干儿子给自己送终也算是因祸得福。“兄弟们,你们跳转马头,回南山。二黑子,你带着兄弟先回去吧。我和海蛇再说几句。”
500多号人一声令下,马蹄声噼里啪啦的,往南山赶。
“海蛇,巡捕营的事情,我东北虎今天撂下一句话,早晚这帮孙子我得拿住。今天我给你面子。你如果愿意,我这个干爹还没老糊涂,那么以后咱们还是以干父子称呼。三天后,你来我们山寨,送5万大洋来,我好酒好肉招待你,另外还有其他事情。你可敢来?”
“好,干爹,你不嫌弃我,我去自己干爹家里,有什么不敢,三天后,5万大洋,我如数送到。”海蛇一口吐沫一个钉。
说完,东北虎一踢马肚子,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
海蛇带着人,往巡捕营方向奔去。
就在快到巡捕营大概200米的位置,就听见,啪一声,一颗子弹擦着海蛇的脸边就飞过来了,好悬没打到海蛇的脑袋。脸上划了一道血印。
几个人赶紧戒备。
“我日的,这帮巡捕营真他妈饭桶,什么人都看不清楚吗?给他们解围,还给咱们来一枪。看我不给他们点下马威。”马瞎子可不吃这一套,他下马躲进灌木丛中。选了个位置。
屏气凝神,啪,啪啪,啪……就见几个巡捕营的帽子都给掀了,脑袋上一道道血印,给揭了红盖了。不伤你,同样能震慑你。
这枪法,吓得巡捕营的人腿都软了,这还打啥啊。
孙六儿一看,这帮人不伤自己的人,肯定有啥问题,喊到,“前面来的什么人?报个号。”
“孙爷,孙头儿,咋的,东北局梁旅长给你们解围,就这么招待我们吗?”马瞎子喊道。
一听这个话,孙德禄和孙六儿心说,他娘的,这帮饭桶真废啊,瞎打什么啊,好悬啊。
赶紧说道:“梁旅长,实在抱歉,我们草木皆兵了,开枪的人我们一定严惩。我和孙六儿亲自出来迎接。”
孙德禄骑着马,带着孙六儿登记个人,从巡捕营李出来了。
海蛇一看,说道:“收枪。”然后骑马也走了出来。
见了面,孙德禄一脸的不好意思。
“梁旅长,这误会闹得。没伤着把。”
“嗯,差点,没被土匪打死,差点被你们的人揭了盖儿了。”海蛇说道。
“多有得罪,还请梁旅长大人大量,我们回去一定严惩。”
“免了。行了,东北虎已经被劝说回去,不过你们还是多加小心吧。”
“多谢梁旅长解围。改日一定登门答谢。”
“答谢?嗯,行吧。再说吧。”
“你们真行,要在过去,你们的人谁敢开枪,我把他们都给摘了瓢。”马瞎子说道。
孙六儿也是满脸通红,连忙道歉。
这一招没费一兵一卒,退了东北虎的500多人,让梁建华是名声大噪,有勇有谋,将帅之才。在当地可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