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大为吃惊的是唐家四虎居然真的拜刘老大为师,四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站一排仿佛一堵墙一般,而他们的师傅,往前面一站,就好像一颗花生米,还是个女的。可是,刘老大的本事在南山和北山不胫而走,原来,只有海蛇和马瞎子知道,这个刘老大本事过人,因为在刘家庙那边,他们曾经交过手,平时大家看刘老大一个女流之辈,也不难为她,所以很少有显露的机会,而且,胡子一般以枪法为准。但是,唐家四虎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在绿林行里,提到唐家四虎是振聋发聩,他们实在是显眼,所以这次,刘老大把唐家四虎给收下了,变成一桩奇闻,被大家传颂。
这顿饭,吃得东北虎挺满意,吃得唐家四虎是心服口服,东北虎心里终于明白人家海蛇为啥能到现在越整越大。说武器,那没的说,一色的德国造长枪,短枪,连珠武器据说有100多挺,还有迫击炮,论单兵素质,个个以一当十,训练有素,论战略战术,上次打宫本,以少胜多,全歼宫本联队,谁有这个本事,这回,让我回避锋芒,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保存我的实力,论人品,大局为重,不计前嫌,与人为善,疾恶如仇,还咋的,这要是插上翅膀,就他妈是个神仙!
东北虎摸摸自己的胡子,眼睛眯缝着,心说,以后还得和他好好相处,这小子是我干儿子,我他妈过去糊涂啊,我斗他干啥呢?人家这回以德报怨,以德服人,而且从不声张,给我儿子还报了仇了,小子行,这次小鼻子又来了,大兵压境,这回不管咋说,我的给我儿子露露脸,打刘老大打不过,弄十几个小鼻子还不是容易的事儿。
这几天,东北虎就盘算这个事儿,也没有和海蛇商量有什么计划。
再说南山山寨,按理说南山被东北军拿下后,应该有东北军驻守,但是东北军人不多,而且南山偏远,物资保证不容易供应,所以,汤二虎和张是非都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一个破山寨,几个山岭子而已,派100人不够,派1000人太多,真是麻烦的很。
结果,很快关东军的联络官来和他们商量这个事情,告知希望和东北军一起据守南山。
汤二虎和张是非一合计,不行!这让小鼻子占了地方,早晚出事儿。张是非这个人他知道,对汤二虎说道:“二虎,我说你做这个决定干啥?赶紧电报作霖,让他决定,他和小鼻子的咋整,咋处,他决定就好,别咱们决定了到时候怪罪咱们。你说这个地方多烦人,派人少了没用,人多了咱们整不起。”
汤二虎电报张作霖,最后得到命令,有三条:1、南山可以给关东军驻守,注意动态。2、地方行政县令交接尽快完成。3,安排其他人驻守当地东北军后即刻回奉天有要事商量。
两人接到电报,觉得奉天估计有事情,但是作霖没说,意思希望快刀斩乱麻,赶紧处理这里的事情,这点事情,咱们两人在这里也确实杀鸡用牛刀。
接管了县城的行政安排,妥当之后,他们告诉关东军联络官,张是非说道:“就南山一事,我们同意和关东军共同驻守,你们安排士兵,我们安排观察员不过打了南山给你们,我们可是又出人又出枪,花费巨大啊。”小鼻子一听这个,嘴乐得都到了耳根子了,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不就是要钱吗?
“张桑,我们的明白,你们的辛苦的干活,大日本的一定感谢。”
“这样吧,给10万大洋,这次我们就把南山给你们驻扎。”张是非土匪出身,无利不起早,能敲竹杠绝不错过。再说是小鼻子的钱,不花白不花。
“好的,张桑,我们的回去,报告研究的大大的。2天后回复的来。”
回去一说,关东军大佐松下武夫当即拍板决定,立刻派兵3000人去南山,同时安排运送10万大洋给到张是非。
小鼻子如今刚到黑水没多久,就在双洼岭这个偏僻的地方驻扎,人吃马喂,消耗不少,关键是其他地方不是很方便,都在野外扎帐篷也不是个事情,而且,兵家大忌就是驻兵一处,过于集中,所以南山之地面积也不小,作为根据地据点非常合适,本以为直接要东北军估计不会同意,所以曲线进攻,提出共同驻扎。没想到人家东北军还看不上这个南山,给拿钱卖了。
带着文书,10万大洋,到了东北军驻地,联络官一说,张是非挺高兴,看了文书,就说驻扎一段时间,酬谢10万大洋。
得了10万大洋,这是钱啊。张是非非常清楚,这是和海蛇演戏,轻松就赚了10万大洋,不过他眼睛一转,心说这个钱不能自己都拿走了,人家东北虎让出山寨,如今让小鼻子占领了,过几天我们回去了,小鼻子没人牵制肯定不行。
干脆这个钱我分给海蛇和东北虎一些,让他们在这里继续和关东军纠缠,否则他们的目标就是东北军。
电报张作霖,告知想法,很快回电。就几个字:全权处理。
张作霖意思我不管了,这点钱不多,看看你们水平怎么样。
张是非眼睛一骨碌,派人带上5万大洋,赶奔老虎口,因为离得近,并派人告知提前通知海蛇,老虎口见面。
到了镇三关的地盘,自然是林中燕和海蛇一起来了。镇三关看到5万大洋,张是非等人物,心里飘过一万多个惊叹号,心说人家咋整的,整钱,说来10万就10万,说来5万就5万,要说武器,说来就来,也没见他们多能折腾啊,这都哪儿整来的,我在老虎口这么些年,加一块整的钱和枪都不够人家手底下拉拉掉的,要不说还得跟着这帮人干呢,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德高啊。
热情接待,这里还有东北虎的一些人,包括原来镇三关的兄弟,海蛇的兄弟,物资武器什么的不少,都在这里。林中燕是这里的老当家的,当然主事儿还是镇三关,镇三关干活挺好,但是谋略和胆量没有海蛇大,所以甘心情愿的和海蛇等人一起,这里目前也有将近800人,人吃马喂,也在修缮房屋,扩大地盘,训练和规矩都是与北山一样。不过一直以来没人觉得这里的绺子有影响力,因为镇三关的人一直起不来不过如今可是大绺子,镇三关一看人多了,是开荒种地,建筑房屋,整得有模有样。
张是非带着钱来到老虎口,自然是告诉海蛇一些事情。
“张爷,啥风把你吹来了?”海蛇客气道。
“兄弟,咱们就别客气了。整个地方我和你说说话。身份不同,不方便。”张是非也明白。
找个没人的房间,外面都看好了没人听。
张是非说话了,“兄弟,几个事儿呢,我们合计合计。这么的,我们呢这回演出戏给小鼻子,南山让出来了,不过能白让吗?小鼻子要在南山驻军,我们东北军插不上手,人不够,事已至此,我敲了小鼻子一竹杠,10万大洋,我们出兵,路远人多,留下5万,剩下五万给你了。不过有条件,别让小鼻子安生了。”
“啥?你们东北军把南山让出来给小鼻子了?”海蛇心里一股怒火冲出来。
“是啊,他娘的没办法,上边命令也是如此。我们人少了没用,人多了东北军空虚,不可能全来驻守南山。”张是非解释道。
“那儿是中国人的地盘,就这么给小鼻子占了?”
“哎呀,兄弟你被着急啊,听我说,不是占,就是驻军,有契约。咱们一直都割地赔款,我不一样啊,我这是让他们付款。”张是非挺自豪。
“张爷,你们东北军这可是出卖国土。”
张是非一听这个话,不爱听了,一拍桌子,“小子,你他妈少给我上课,轮得到你吗?就你知道爱国呗!你厉害,你去给我中国都打下来,把那些外国人占领的什么租借地全拿回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爷,你……不讲理!”海蛇被气的不知道说啥了。
“我告诉你,事儿已经这么办了,人家已经出兵驻扎,我他妈好心给你送钱,咋的你不要,钱咬手指头啊,你不要拉倒,他妈的我拉回去。告辞!”张是非也是个胡子出身,脾气也不小。
“张爷,张爷,你别生气啊,我态度不好,给您老人家赔不是了。”海蛇转念一想,如今木已成舟,必须从长计议,否则得不偿失。
“小子,你他妈真尿性!”张是非抽口烟说道。
“张爷,得了,我谢谢您给我们送大洋,一会儿杀猪宰羊,给您解封。不过您这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儿?”
“哈哈,小子,他娘的转的还挺快,你啊,贴上毛比他妈的猴儿还精。我告诉你,钱你拿了,不管你他妈有啥办法,别让小鼻子安生,否则他们的枪口可要对准我们东北军,你原来也是东北军的,说实话,你他妈现在也是。否则我给你钱,我自己留着花不行吗?我买房子置地娶娘们儿,干啥不行,啃海草都行。”张是非骂骂咧咧的说道。
“张爷,放心,就是不收钱,我们也不会让小鼻子安生,这次这么多人来黑水,他妈绝不是简单的保护侨民,他们的目的,意在占领东北。所以,我不管他们来多少人,只要我海蛇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安生。”
“哈哈哈,我没看错你。小子有刚。得了,另外,你有啥需求,尽管提,能帮忙我们张作霖这边肯定能帮助,出兵这块因为身份合拢不到一起。其他的没啥问题。”
“张爷,还真有个事儿,请您帮忙。”
“客气啥,说!”
“头年,有个人叫做刘一手,研究机械手艺的人,后来被张统领留下做了武器顾问,能不能让他把工厂迁移到我们这里来一个,钱我出,或者开个分厂。我们的枪炮都是买的不划算,所以务必请他来一趟,我们研究研究。”
“就这个?这也算事儿?我当你得多狮子大开口呢,得了,这点事儿不用和作霖说,我给你定了,回去我就拍电报让他今天就出发来找你。”
“张爷,感谢啊。这可是帮了大忙了。”海蛇有自己的盘算。
“拉倒,你们这些有点墨水的不知道都想啥。但是,武器必须得好。得了,饿了,吃饭,让几个人陪我喝点,有纪律,别找娘们儿。”张是非知道如今他送了5万大洋,绝不会让他回去,肯定留下吃饭,还真的做了一大堆硬菜,林中燕,镇三关,海蛇陪着张是非吃饭,他可是大胡子出身,所以这个场面完全不拒绝。
吃饱喝足回去了,海蛇留在房间里,独自思考着。
南山被小鼻子占领,如果东北虎知道了,肯定得生气,咋整,而且南山易守难攻,小鼻子这回武器装备十分厉害,不说长枪短炮,就说山炮,铁皮坦克,就来了好几个,如今加上南山据守,这让我们的人硬上,我的人全死了估计都靠不了边儿。东北军怎么考虑的,也不和我商量,这回拉屎拉一半儿,擦屁股全靠自己了,除非投靠小鼻子,最方便,打也不用打,还有吃有喝有装备。不过他娘的要投靠小鼻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行必须赶紧想办法。
结果,第二天,海蛇回到北山,却发生了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