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凝香盘算着怎么抢花魁时,此时,戏台上,又响起了三声锣响,只见那林妈妈登上高台开口道。
“迎春花又开,良辰正当时,今夜是我迎春楼新晋花魁苏青雪出阁的日子,茶围名额一共十人,诸位开始竞价吧!”
紧接着,二楼雅间,一名小厮敲响铜锣:“宴泱酒楼徐掌柜,出价三千两白银!”
此言一出,场间一片哗然。
要知道,哪怕京城米贵,一两白银也足够寻常人家半月口粮!而且,这三千两可不是给了就能成为入幕之宾,而只是一个近距离接触的名额而已。
有人感叹道:“三千两换一杯茶喝,值吗?”
“亏?那可是江南第一美人儿,才貌无双!”
“可那也不值三千两啊,什么江南第一,那不过是噱头罢了,我看啊,那是迎春楼自己找的托儿。”
“笑话,你是不知苏姑娘在江南有多少豪商追捧,你看着吧,待会儿更热闹!”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道放浪的声音便从二楼雅间传来。
“这第一个席位,本少要了!”
“四千两!”
开口的之人正是秦魁,他探出头来,目光睥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尽皆低下头颅。在京城,谁也不想得罪这二世祖。
但就在众人鸦雀无声之际,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四千两,就想博得苏姑娘的芳心?穷鬼就别出来卖弄了,我出五千两!”
就当秦魁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给面子时,旁边的雅间的窗户打开,正是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儿的沈浪。
秦魁冷哼一声:“就你那穷酸样儿,也配和本少争,我出六千两!”
林妈妈则表现得一脸激动的模样:“第一席可是距苏姑娘最近的一席,还有没有人出价更高的?”
“八千两一次,八千两第二次!”
沈浪笑道:“八千零一两!”
林妈妈笑道:“沈公子出八千零一。”
秦魁目光一凝:“九千两!”
沈浪漫不经心:“九千零一!”
……
就这样,不管秦魁出多少,沈浪都稳稳压他一两,价格很快便来到了两万出头。
如此结果是林妈妈始料未及的,甚至连在场众人也不由得感叹。
“这两个败家子,这么多钱都能在京城置办两个宅院了,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人家有钱,咱们管不着!”
雅间内,楚凝香一边小口咬着桂花糕,享受着侍女的捏腿服务,一边死死地盯着沈浪。
她以前只是听说过沈浪的败家之名,却是从未见过,如今她算是开眼了,两万两白银说丢就丢。
有此感叹的还有燕天行,想他堂堂燕国三皇子,自是不缺钱,可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儿上,要为夺取帝位做准备,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这么潇洒过。
他娘的,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更何况他已经被沈浪揍得面目全非。
燕天行对一旁的扎须青年开口道:“待会儿,派人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小子,别打死,打断腿就行!”
扎须大汉笑道:“殿下放心,打完就走,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是您安排的。”
燕天行冷哼一声。
“记得,把银子抢来!”
扎须青年顿了顿:“诺!”
当然还有更不爽的,那就是秦魁了。
沈浪这小子每次都多他一两,这简直就是给他找不痛快。
“两万五千,沈浪,有种你继续跟!”他一字一顿地报出价格,两万五已经足够让他肉疼了。
沈浪拍了拍手,丢掉手里的瓜子,随即向看台上的林妈妈说道。
“林妈妈,记得把我的那一份儿给我哦!”
说完,直接关掉了窗户不再报价,如此举动却是让在场众人瞬间懵逼。
“这……”
林妈妈也有些懵逼,随即反应过来,她略带怨毒地刮了一眼沈浪随即,随即向秦魁解释道。
“秦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秦魁就感觉自己脑袋像炸开了一样!
两万五啊,这孙子是故意抬高价格的。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零用也不过上千两,两万五也是他咬牙喊出来的,他本以为沈浪会继续跟,谁能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撂挑子。
秦魁发疯似的大喊道:“沈浪,你他妈的,出来单挑啊!”
一旁的小弟急忙拦住。
“公子息怒,息怒啊,那姓沈的如此做,想必苏姑娘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的!”
听到“苏姑娘”,秦魁这才强压怒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浪,这一次坐下来,一口凉茶狠狠灌下,随即讥讽道。
“沈浪,就你这种穷光蛋,最好趁早回家,你也配喝苏姑娘的茶?”
“哦,对对,我不配,什么茶值两万五啊!”
沈浪贱兮兮的声音传来,惹得大堂哄笑一片,秦魁知道再和这小子纠缠下去,这两万五恐怕就白花了。
他看向林妈妈:“林掌柜,今儿我给你面子,也给苏姑娘一个面子,不和这泼皮计较!”
林妈妈急忙赔笑,随即叫着:“来人,给秦公子上一壶三十年的女儿红,另外让秋霜,胧月过去给秦公子降降火!”
“是!”
不多时,两名姿色上乘,口技极好的妙龄少女端着酒进入了秦魁的房间,秦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摆手屏退。
开玩笑,两万五啊,就让这等货色给他降火,要降火也得那苏青雪来降才行。
很快,在林妈妈强大的控场能力下,打茶围席位拍卖继续。
“第二个名额,开始竞拍!”
沈浪笑道:“两千两!”
此言一出,秦魁立马抓住机会讥讽道:“两千两,你也好意思叫价,三千!”
沈浪摊了摊手,却是不再出声。
秦魁面色一僵,这臭小子不会又要故技重施吧?
好在这一次价格不算贵,很快就有人出价盖了过去。
就这样,一连几次沈浪都尝试叫价,一开始秦魁还跟,后面发现对方根本不上套儿。
为了避免出现第一次那样的情况,秦魁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直到最后一个名额,沈浪这才叫了“四千两”,这一次无人竞价,秦魁也不知道沈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真的和林妈妈有一腿。
毕竟这是沈浪常来的地方,有些事情说不定,到时候又被坑了,他可没钱给。
但就在林妈妈即将宣布最后一个打茶围名额落在沈浪头上时。
突然,沈浪的隔壁,一道粗哑的声音传来。
“我出六千两!”
沈浪一愣,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他争。
不过,他此行来的目的并非那花魁,而是这迎春楼的明面上的掌控者林妈妈。
沈浪索性就放弃了,林妈妈也是一愣,这和事先安排的不一样啊,他记得自己貌似没请那人。
她下意识看了看屏风后面的苏青雪,后者淡淡道:“既然名额已定,还请林妈妈请诸位公子上楼。”
林妈妈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将拍得名额的十个人请上了三楼。
楚凝香也在此列,她透过窗户,看向二楼翘着二郎腿喝酒的沈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浑蛋,浪费本郡主六千两嫁妆钱,你等着,等我下来撕了你!”
众人上楼后,林妈妈端着酒,亲自来见沈浪。
她一脸媚笑:“沈公子,您是我们迎春楼的老客户,苏姑娘特意为你加了一席。”
沈浪摆了摆手:“林妈妈误会了,我今日来,并非为了那花魁而来!”
此言一出,林妈妈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林妈妈,真名林蓉,虽然大家叫她一声林妈妈,但实际也不过三十上下,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她脸蛋儿好,身材棒,那丰裕身材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一般。
平日里不知惹来多少人觊觎。
“莫非……”
她有些警惕地看着沈浪,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但林蓉看似放浪形骸,实则是伪装的,她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退了一步。
“沈公子,你这是……”
沈浪笑了笑:“我是为你而来,林掌柜,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
此言一出,林蓉面色一变,莫非小姐的身份暴露了?
她目光一凛,下意识摸向腰间藏匿的匕首。
就在林蓉准备杀人灭口之际,沈浪却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掌柜,你们迎春楼这是遇到了麻烦吧!”
此言一出,林蓉长舒了一口气。
“沈公子,此话何解?”
沈浪笑了笑:“林掌柜,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的事就是本少爷的事,有什么麻烦,大可告诉本少爷。”
林蓉笑道:“既然沈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奴家就直言不讳了。”
“青红帮前不久发生一场内斗,帮主苏冀被人所害,而苏青雪正是苏帮主唯一的女儿。如今,那青红帮来势汹汹,不仅要抢走这迎春楼的产业,还要抢走苏姑娘。”
“早些年,苏帮主对奴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奴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苏姑娘的性命。奴家广邀嘉宾,就是希望青红帮那群贼人投鼠忌器,当然谁要是真能为苏姑娘报仇雪恨,为其夺回青红帮帮主之位,苏姑娘也不介意侍奉他!”
“怎么?沈公子,不想上去瞧一瞧?”
沈浪摇了摇头:“本少爷对你们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没兴趣,不过你想要保住迎春楼这份基业,倒是很简单,你我合作,让我入一股,青红帮多少也得给我定国公府一个面子。”
林蓉笑了笑:“公子不提这事儿,奴家也自会奉上三成干股,只是苏姑娘国色天香,沈公子真的不想一亲芳泽?”
沈浪一把拽过林蓉,将头埋在林蓉肩膀上狠狠嗅了一口,最后在其耳畔吹气,坏笑道:“再香哪有林掌柜香!”
林蓉娇躯一颤,翘臀上更是传来异样,她黛眉紧皱,急忙摆脱沈浪的咸猪手。
沈浪笑了笑:“林掌柜,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林蓉反倒有些不适应:“沈公子,别开玩笑了,奴家年老色衰,已有三十。”
沈浪摆手:“女人三十正当好,正如那出水之芙蓉,又如盛放之牡丹,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林蓉被沈浪夸得有些不自在,可就待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突然三楼之上传来了异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