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劲未至,古三通便感受到了这其中的恐怖气息。
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自己就是九品高手,却无法强行挣脱对方的灵魂束缚。
唯一的解释,就是……
九品高手?
而且对方比自己的实力更高一筹。
“丈六金身。”
不敢再托大的他,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
刹那间,身体瞬间拔高的古三通,被一道道金光渡体。
‘砰!’
下一秒,猩红的刀劲而至。
躲无可躲的古三通,只得硬着头皮扛了下来。
‘噗。’
饶是金身,替他抗下了大部分的伤害。可浊体的阴阳之劲,仍让他经脉紊乱,胸口闷着的一口鲜血,在被击飞的同时,倾吐出来。
‘啪嗒嗒。’
可即便是这样,腾空翻滚的他,尽量让自己安全着地。
但对方的这一刀,蕴含了三层刀意,仅仅余劲便让古三通,在着地之后,又蹒跚的后退了数步。
‘咕噜。’
卡在嗓子眼的第二口鲜血,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余光瞥向那名天罚杀手的同时,古三通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紧锁着自己的那道黑影。
“你是谁?”
“可知本尊何人?”
‘咔嚓。’
待其说完这些后,手持烙有猩红雷纹刀刃的黑影,踩断了古三通随身掉落的宁王府腰牌,走到了他的面前。
“古供奉,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交手吧?”
“认不出来了吗?”
“嗯?”
听到这话、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双眸及瞳孔无限放大的古三通,表情夸张的脱口道:“许,许山?”
“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古三通惊恐的质问,把玩着手中正阳刀的许山,冷笑道:“那我应该在哪里?”
“禁足在府?”
作为宁王府的首席大供奉,古三通自然不是酒囊饭袋。
当许山说完这些时,后知后觉的他,已然捋顺了所有!
之前城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障眼法。
从兵谏安平侯府,到青龙上门抓人,再到全城搜捕……
都不过是,为了逼自己离城。
“好手段!”
“这一次,宁王和我算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待到古三通说完这些后,收起冷笑的许大官人,满目狰狞道:“我死了十几个兄弟,更伤了不少。”
“古大供奉,你不该以命偿还吗?”
‘轰。’
话落音,以许山为中心,那暴戾且浑厚的混沌之气,朝着四面八方袭来。
‘嗡嗡。’
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怒意,他手中的正阳刀,通体猩红,并迸发出了刺耳的刀鸣声。
刚刚两层刀意,便破了他古三通的丈六金身,如今……
古大供奉,依稀感受到了更为残暴的气息。
这也使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许山,你的成长速度,确实超出了本尊的预料。”
“但你想杀了本尊?”
“也没那么容易。”
‘噌!’
说完,古三通的金身,再次熠熠生辉。
毕生所学,取八大门派内功所长的他,这一刻,迸发出了让旁人生威的气劲。
“许山,你应该感到荣幸。”
“本尊藏剑,十五载。”
“你是这些年里,第一个见我拔剑之辈。”
‘嗖。’
话落音,藏于古三通腰间的软剑,瞬间被他把了拔了出来。
汹涌的剑意,在这一刹那排山倒海的朝着许山袭去。
沿途的地表、岩石,皆已被剑意劈开。
饶是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割裂了一般。
若是其他九品高手,面对这一剑,肯定会避其锋芒。
可许山呢?
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噌。’
再次出刀的他,不退反进。
迎上这凌厉的剑意,叠了三层的刀意,瞬间而出。
“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
“这一刀,敕神。”
猩红的刀劲,伴随着许山的出手,再次朝着对方斩去。
‘轰。’
古三通藏剑十五载,所凝聚的剑意,瞬间被刀劲所消融之后,仅仅削弱了些许,紧接着斩向了对方。
“怎,怎么可能?”
“同为九品,你为何这么强?”
“丈六金身。”
‘滋啦。’
再次使出金身的古三通,试图用剑刃、气劲以及自身彪悍的防御力,阻挡对方这一刀。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剑刃被斩碎的同时,金身更是不堪重负的炸裂。
他那持剑的右手,硬生生被猩红的刀劲切割了下来。
“嗷嗷。”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现场。
身体被余劲冲飞的古三通,在重重落地之后,猛然起身朝着侧前方急速撤离。
“混,混蛋……”
‘咯吱,咯吱。’
感受到许山的紧追不舍后,一边磕着【通天丹】,古三通一边惊恐频频扭头望向对方。
“许山,你别逼人太甚!”
“我若是选择自爆,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如今的古三通,宛如丧家之犬般,只能靠着嘶吼输出。
“我还有一刀……”
“镇魔。”
‘噌!’
“你……”
感受到追身的这一刀后,猛然回头的古三通,借【通天丹】节节攀升的实力,欲要阻挡这叠加了四层的刀意。
‘噗嗤。’
可就在【镇魔】抵至的一刹那,古三通突然觉得自己被人,用锥针从背后刺破了中丹田。
以至于他的躯体,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
刚刚攀升的实力,瞬间被遏制。
猛然扭头的他,迎上的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
“真,真武?”
‘滋啦!’
“啊……”
待其喊出对方的名字后,汹涌而至的刀劲,当即斩下了古三通的左臂。
余劲更是带飞了古三通那饱受摧残的身体。
刺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西郊树林。
在他腾空的一刹那,许山低吼道:“天血!”
‘噌。’
‘滋啦。’
“嗷嗷。”
迅速窜出身的天血,在半空中挑断了古三通的脚筋,更是一刀捅破了他的下丹田。
拍马赶到的许大官人,更是腾空而起,挥舞着手中的正阳刀。
“我死了十三个兄弟!”
“伤了七个。”
“二十刀!”
“你一刀都不能少。”
‘哗!’
伴随着许山的话落音,数以百计的肉条,夹杂着鲜血,宛如天女散花般,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