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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秋风扫落叶

    回家小路边上的大树,被秋风吹落大片枯黄落叶……

    石长青踩着落叶归家,路上遇到熟人,他都会热情地跟乡亲打着招呼。

    回到家里,见父母在屋外院子欢颜谈笑!似乎夫妻之间已没什么隔阂了,他心中也是欢喜,待父亲石中平问话,石长青方才将带回来的酒,给父亲尝了尝……

    石中平只喝了一口,惊得半响回不过神来,直言这酒,可比他在开封汴梁“樊楼”,喝过的第一等好酒!

    北宋第一酒楼“樊楼”的好酒,石中平这个借钱赴京赶考的士子,自然是喝不起的,是许州一个赶考同年好友请他的。

    对于这种事情,石长青表示理解,这个时代的文人聚会很正常,何况都是一起参加科举的士子,人人都称得上、地方文人精英。

    有钱的聪明人提前拉拉交情,也算提前投了个资?未考之前,谁敢说石中平这个临县寒门士子,就不能金榜题名!东华门外唱名。

    请一个是请,一群也是请,总比事后锦上添花,要来得珍贵。

    待父亲避重就轻地说完,开封赶考之事!石长青将自己制酒到卖酒一系列计划,以及对聂小倩的小心思,都说了出来,包括顾虑官府禁酒之事,以及大有可能面对豪强钱家的打压……

    石中平耕读传家,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民生之事也了然,再加之,自家因为他背了一屁股债,如今有了这赚大钱的门路,自是大力支持!

    石中平通晓大宋律,跟石长青拍着胸脯说酒糟制酒,算不得违禁,若真有小人作祟起风浪,他可以出拜贴去县衙找县令说道说道,若县衙不管!他还可以去许州找上官。

    这就是大宋文人的牛逼之处啊!

    石长青听了父亲之言,一颗心总算安稳了一些,一家子聊着家常,早在石长青在聂家脚店制酒的时候,他母亲在家已经跟石中平说了,石长青在聂家脚店寄卖羊碲的事情。

    对于儿子想迎娶聂小倩,石中平夫妻当然乐意至极,那聂家店主虽说只是个小商户,可为人厚道,自己家穷得叮当响!还有啥挑剔的!重要的是儿子心意!

    一家人团聚自有说不完的话儿,彼此说着体己话,一片祥和之气。

    石长青看着父母也是感慨万千,这一个多月下来,他脑子里两个灵魂记忆融合,对于这个时代的家,也真正产生了认同感。

    在家吃完中饭,石长青又去了县城聂家脚店,拿自己家缺的制酒工具……

    既然父母同意了,聂家脚店开门要卖酒,再在那里制酒,就不方便了。

    ……

    翌日,一大早,石长青跟着聂得胜去了北城“一品楼”,写了不制醋的保证文书后,买酒糟很顺利,价钱也很低!。

    石长青拉酒糟回家制酒,制好又运到聂家脚店卖,下午就拿着昨日酿好的“鸳鸯酒”搞了个免费试喝。

    这个点子,当然是石长青按照后世的推销手段想出来的,试喝量很少!。

    立马就受到了酒客追捧,埋怨试喝太少?一口算甚试喝啊!不过瘾自然大叫“上酒”。

    “鸳鸯酒”定价三十八文一斤,喝上一碗二三两酒,就得七八文钱。

    贵了!档次才显得高嘛!加上“鸳鸯酒”这个别致的新名头,酒客的宣传……次日就传遍了聂得胜脚店所在的街。

    聂家脚店生意火爆,“鸳鸯酒”加上脚店的下酒菜、石长青母亲卤的羊碲子,供不应求。

    两日时间,光卖“鸳鸯酒”,就卖了两贯多钱,除去本钱,净利润还有两贯!说得上一本万利。

    这还是起步阶段,五五分成,石长青就算一天一贯钱,半个月时间,就能挣到县令一个月的俸禄钱!

    第三日,钱有才带着家仆来闹了一场,聂得胜也没惯着他,跟“墨香楼”结清了账面。

    从此,聂家脚店跟“墨香楼”已经没有主从关系,说话当然可以硬气一些,气得钱有才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撂下狠话……

    ……

    钱有才撂下狠话的次日。

    还是大清早,石长青跟随聂得胜赶着驴车去“一品楼”拉酒糟,驴车是牙行雇来的,毕竟两个人挑不了多少酒糟。

    “一品楼”的管事,姓张、是北城张员外的堂弟,一个面相很和气的胖子,石长青称他为张管事。

    “聂阿爹,你看、跟姓钱的同行衙差,您可识得?”

    买卖交接好后,石长青刚跟聂得胜装完酒糟,远远瞧见一群衙役赶了过来,钱有才跟为首一人窃窃私语。

    “贤……贤侄,怕……怕是来者不善,为首的公人,是县里分管大狱的刘……刘节级”

    聂得胜闻言望去,吓得脸都白了,言语哆嗦……他认得为首那个公人,姓刘,人称刘节级,是管理县狱犯人的大人物,犯人斩首现场他见过。

    节级!是北宋县里低级武官官名。

    石长青拧眉说道:“姓钱的带管县狱的来做甚?这事……聂阿爹宽心”。

    说到这里,石长青看着还没离去的张管事又道:“张管事,今日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你大可旁观就是,若是我二人被带走,烦劳张管事遣人去城西石家庄,告知我父亲石举人,日后、我石家必有重谢”。

    “些许小事,无须言谢,石小官人放心就是,某、必将话传到”。

    张管事点头应承后,走进酒楼,显然不想趟浑水。

    三人说话之际,一干人也到了“一品楼”前。

    钱有才手中折扇遥指、石长青聂得胜二人,大声道:“刘节级,就是这两个刁民,私自酿酒”

    刘节级看了一眼驴车酒糟,冷声道:“大胆刁民,竟敢私自酿酒,可知我大宋法度!如今人赃俱在,来人啦!将这二人拿下”。

    “且慢!这位官爷,我乃石举人家……卧槽……”

    石长青说未说完,十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围了上来,不容分说,上来就来硬的,其中一个衙役,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踹得他弓腰,肚子里的话也吞了回去。

    聂得胜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手被反剪的石长青,强忍着肚子翻江倒海的疼痛,怒道:“刘节级,你这是知法犯……”

    “带走,若再多言,就再治你一个拒捕之罪”

    说完,刘节级看着钱有才,二人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后面的衙役赶着驴车,押着石长青聂得胜二人跟上。

    “好,老天开眼,就该把这种丧尽天良的奸商抓去杀头,呸!酒糟都买走,让我们这些人吃甚?”

    ……

    也不知那里冒出一群槽民,看着被衙役带走的石长青聂得胜二人,污言秽语吐口水谩骂。

    石长青身体被绑,耳听身后众多糟民的谩骂声,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疏忽糟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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