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阁。
在后院一座精致小巧的凉亭内,一位身材纤细,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的妙龄少女正坐在一张石桌旁,双手托着香腮,一双凤眸正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发呆。
“公主,秦小侯爷他……”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的丫鬟急匆匆的从前院大门奔了进来,可能因为跑的太急,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他怎么了?”正在发呆的少女闻言,顿时刚刚还黯淡无神的一对凤眸,瞬间发亮,腾的一下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青竹,你这死丫头!你倒是快点说啊!”
没错,刚刚发呆的少女正是当朝嫡长公主李丽质!
“秦小候爷回京了……”
“走!随本公主出宫去翼国公府!”
青竹拍了拍初具规模的小胸脯,顺了顺气,这才开口,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心急火燎的公主殿下给打断了。
“公主,你莫急!小候爷刚刚进宫了,此时正在丽政殿呢!”就在她愣神之际,便看到自己的这位公主殿下那高挑曼妙的身影已经跑到前院门口了,顿时把她看了个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急声说道。
那坏蛋进宫了!李丽质闻言,立马顿住了脚步。
“公主有好几天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今天天气正好,要不公主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青竹急步跟着上来,见自家公主一脸为难之色,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脆声说道。
对呀!我只是去看自己的母后,又不是专程去看那坏蛋的!
李丽质闻言,心中的那一道顾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说女人就是那么喜欢自欺欺人呢?明明很想念对方,但却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不过这其实也怪不得她,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秦怀道是她将来名义上的姐夫,要知道这李安澜虽说是庶出,但论年纪却是她的姐姐,这小姨子跟姐夫……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别扭。
“嗯,那咱们走吧!”想到这,李丽质非常满意的看了自家这个贴身丫鬟一眼,点了点头。
…………
丽政殿。
“奉陛下旨意,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日夜兼程不断的加急赶工,如今那新式战船已经建出了百艘!
这种新式战船可容纳千人,每艘战船分别装备了三门火炮!…………”
秦怀道对着端坐上首的李二侃侃而谈。
身着一身亮黄色团簇龙袍的李二陛下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越听心里越是震撼,心里犹如波涛汹涌,翻腾不息!
而脸上则是古井无波,一副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架势。
坐在一旁的长孙皇后,则是笑眼盈盈的望着站在近前的这位俊秀少年,一双如秋水般的凤眸满是赞赏之色。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她也听得出来,眼前这小子办事极为牢靠稳妥,能力很是出色。
这一点从自家二郎那脸上掩饰不住的满意之色就能看得出来!
大厅中还站着几人,分别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李靖一众武将。
“小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海攻打东瀛?记得叫上俺!”混世魔王程咬金满脸兴奋的说道。
“对对对,小子,莫要瞧不起我们这些老骨头,出海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们,我们也想去东瀛岛上看看这金山银山长什么样!”尉迟恭连忙附和道。
“小子,老夫能不能求你件事?”长孙无忌撇了这两个憨货一眼,接着目光灼灼的望着秦怀道,开口说道。
“赵国公请讲!只要是小子力所能及能办得到的事,莫敢不从!”秦怀道连忙拱手回礼道。
这老阴逼到底有何事求我?他嘴上虽然说的爽快,但心里却在打鼓。
带上长孙冲那小白脸?秦怀道闻言,顿时一愣,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长孙老阴逼这是想给他的儿子捞份军功啊!果然是老谋深算!
程咬金和尉迟恭闻言,撇了这老阴逼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这老小子为了给自家儿子走后门,连脸都不要了!
“这个……我觉得赵国公还是要问一下令郎的意见!如果他答应出海,小子这里自无不可!”秦怀道沉吟了一会,开口回道。
“嗯!这个自然!”长孙无忌满意的点了点头。
“陛下,此次出海攻打东瀛,小子想向陛下讨要两个人,如果有这两人相助,这剿灭东瀛便可十拿九稳,一战而定!”接着,秦怀道望向李二,开口说道。
“哦?不是你小子想向朕讨要哪两人?”李二闻言,顿时心里很是疑惑。
这小子莫非是想让李靖和李勣跟他出海讨伐东瀛不成?
可这也不对呀!这两人虽然都是名将,但却只善于陆战,对于海上作战,却并不擅长。
李靖和李勣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也很是疑惑。
“陛下误会了!小子讨要的这两人,分别是刘仁轨和苏定方!”秦怀道微微一笑。
刘仁轨?苏定方?
大厅的众人闻言,都不由一愣。
这苏定方乃是李靖的学生,他们自然是听说过,可这刘仁轨又是何人呢?
李二听到刘仁轨这名字,突然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陛下,这位刘仁轨陛下去年还召见过!去年春,这位陈仓县尉刘大人因为自己的上官折冲都尉鲁宁骄纵违法,便以下犯上把鲁宁活活给打死了!
因为这事,陛下还特意把他召回长安问责呢!”一旁的大太监王德见状,连忙小声提醒道。
“哦,原来是他!这人性格刚毅正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李二得到了王德的提醒,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陛下心胸开阔,海纳百川,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还提拔他为咸阳县丞呢!”王德连忙一记马屁送上。
“小子,这人虽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朕观他的过往,却也并无丝毫过人之处,你指名要他做甚?”李二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个刘仁轨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为何能得这小子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