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黑衣人本以为这一刀会砍断肉体和骨骼,取下秦云的首级。没想到,一刀下去,虎口发麻,竟然只砍中了被褥。
“岂有此......”
黑衣人心头一凛,正要收刀遁走,却见头顶帷幔飘动,秦云闪身跃出,狠狠一记烛台,打的他脑浆迸裂,翻身倒地,一命呜呼。
“狗贼,暗算本宫!”
秦云伸手捡起那黑衣人的单刀,却听噗噗几声,几根钢锥飞了进来,直取自己的咽喉和前胸。秦云应变神速,一把拽下帷幔,猛的舞了两下,将暗器卷住,扔到一旁。
“还有刺客?”
秦云略一惊疑,不知何时,屋子里的空地上站了四个黑衣人,两人手持匕首,两人拿着带锁链的挠钩,站位精准,将秦云牢牢的钳在中间。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同伴的尸首,呵呵笑道:“小四瘟头瘟脑的,也太大意了。这下可好,奖金可以少分一份了。”
“谁派你们来的?”秦云眉头紧锁。
“太子爷,对不住了!您的做派和为人,我们兄弟都是佩服的。你死后,我们兄弟一定给你好好烧香。下辈子投个富家翁,不要去这无情帝王之家了。”为首的黑衣人阴阳怪气的笑道。
“二皇子?三皇子?”
秦云冷冷问道。
“太子,难得糊涂,何须刨根问底?”为首的黑衣人反握匕首,摆了一个进击的架势。
另外几个同伴也是摆开架势,看得出来配合的默契娴熟。
秦云穿越之前,是世界顶级保镖,虽然长刀长剑的武艺平常,对于短刀匕首的使用倒是颇有心得。他看得出来,这黑衣人持握匕首的姿势,显然武艺不俗,经验丰富,不是一般杀手。
“既然不肯说,只能将尔等擒住,酷刑折磨,慢慢逼供了。”
秦云呵呵一笑,将手中的单刀横起。
“太子爷,您的底细,咱兄弟都知道。战场厮杀,有些勇力,胆量也不是盖的,单打独斗的武艺却稀松平常。之所以没有被蛮子砍死,只不过纯粹是袁家的老狗小狗保护的好。”
那黑衣人笑的惬意,仿佛秦云已经是个死人了。
“反派死于话多。”
话音刚落,寒芒一闪,秦云忽然启动。
他的刀法凌厉、迅捷、诡异,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撩上来。惨呼声中,三个黑衣人或脖颈中刀,或胸口飙血,翻身倒地身亡。
“你......怎会如此?”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煞白,声音颤抖,仿佛遇到了厉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秦云甩了甩单刀上的血,气定神闲。
秦云在北境历经了兵戈磨炼,穿越前学过不少器械的使用,又经过了鹤山派名宿易先生的指点,武艺早已是脱胎换骨,今非昔比。若是大凉有一份权威的“武艺排行榜”,当榜上有名。
“嗷!”
仅存的黑衣人首领忽然一声怪吼,飞身朝窗户方向扑了过去。
“噗噗!”
秦云挥刀横斩,那黑衣人双腿尽断,大叫一声“天亡我也”,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飞出去老远。
“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秦云扯下了他的鬼脸面具,露出一张干瘦的陌生脸庞。
“狗太子,要杀便杀,何须多问?”那黑衣人瞪着眼睛嚷道。
秦云也不废话,用刀截断了他五根手指。
“二皇子?三皇子?”
秦云又问。
黑衣人忽然一阵抽搐,嘴吐白沫,就此一命呜呼,原来嘴里藏了自尽用的剧毒。
“扫兴!”
秦云将屋里的尸首一具具扔到屋后。缴获的武器放在桌上,略略整理了一番。
北莽的蛮子,虽然绞尽脑汁想要自己的性命,可是远在幽州,不会这么快得到大凉太子被圈禁的消息。刺客定然是内部敌人......
身子站起,本想告知大门口的皇城司,心头一凛,又缓缓坐了下来:若皇城司的人参与了刺杀,该当如何?
秦云呵呵一笑,反而平静下来,手持单刀,躲在帷幔后,将被子堆成个人形,放在明处,只想看看敌人还有什么花样。
过了一个时辰,平安无事。
烛火昏黄,秦云打个哈欠,心里涌起一阵倦意。
“噗噗噗!”
一连串飞镖从窗外激射而出,钉在被子上。
紧跟着,两个身形矮小的侏儒翻滚着冲了进来,一持短刀,一持破甲锥,嘴里一个劲的嚷嚷“得手了”,上前观看。
“感谢厚爱!”
秦云从帷幔后面跳了出来,嚓嚓两刀,结果了两个侏儒性命。
事已至此,懒得再逼问幕后黑手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来多少,杀多少!
三更时分,秦云躲在桌下,图施偷袭,又砍死了一个手持护手钩的男刺客。
“三拨人了。幕后雇主还真是不达目的,不死不休啊!”
秦云摇头叹息。
穿越前的秦云,乃是世界顶级、收费最高的保镖之一,对于如何诱敌深入、声东击西、偷袭暗算,很有心得。这些刺客莫名其妙,都中了他的道儿。
快五更时,阴风呼啸。
秦云坐在帷幔后,手持单刀,保持警惕。
一道青色的身影忽然掠了进来,却是一个身形高手如竹竿的青衫怪人,手持长剑,面色诡异,令人一看就生出厌恶烦闷之意。
看到了地上的血,这人微微一怔,目射凶光。
床榻上,秦云早将被褥堆的鼓鼓的,假装自己在休息,引诱刺客上当。
这青衫怪人不刺床上,手腕一抖,长剑却奔帷幔后的秦云刺了过去。
“有点道行!”
秦云心头大骇:这怪人应是武道高手,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这才拔剑刺来。距离甚近,避无可避。
噗噗噗!
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似乎是飞针之类的暗器发出。
“奇怪.....奇怪......”
那青衫怪人冷在原地,喃喃自语了两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何人救我?”
秦云挥刀拨开帷幔,闪了出来。
猛然间,一阵怪风吹了进来,烛火全灭,一时间满屋鬼气森森。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入屋内,却见一个白衣白裙、黑发披散的女子,站在当地。
“这宅子当真有鬼!”
秦云心头一震,浑身的血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