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韩美研对柳太明的精神攻击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安如松则从后者的眼睛里,看懂了什么叫做“目眦欲裂”。
“哦,对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将摩挲着丈夫半张脸的手缩回来,韩美研一把抓住安如松的胳膊,将他扯到自己的身边,而后,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过去,你不是总怀疑我在外面有野男人吗?喏,这次我真的找了一个野男人回来”
“咳,”安如松咳嗽一声,纠正她道,“我是男人,不是什么野男人。”
韩美研扭头看看他,眼神中透着亢奋与妩媚:“不,你就是野男人,精壮狂野的男人,能从方方面面满足我的男人。”
说着,她又看向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的柳太明,颤声道:“亲爱的,每次想到他的时候,我就会全身发热,克制不住自己,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嘴里这么说着,她竟然真的伸手去解安如松的裤带。
安如松给她吓了一跳,本能就想往后躲,但却被她一把抓住裤带,又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安如松突然就有些恼了,他一把抓住韩美研的手腕,同时蹙眉盯着她。
韩美研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了十几秒钟,眼睛里那种亢奋、疯狂的眼神,逐渐褪去,最后,她将抓着安如松裤带的手松开,却又突然一甩手,在柳太明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这才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安如松淡然的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家伙,还是那句话,他并不怜悯这个家伙,刚才之所以拒绝韩美研,也不是因为这男人的缘故,他只是有些心里不适罢了,准确的说,他没兴趣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做那种私密的事情,不管另一个男人是谁。
不紧不慢的走出病房,回到外面的客厅里。
客厅中,韩美研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她的助理在酒柜的边上倒酒,当安如松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助理也正好将一杯递到韩美研的手里。
安如松在脑子里想了一番措辞,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韩美研却率先说道:“对不起,我是有些冲动了。”
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安如松将刚刚想好的措辞全数推翻——这是心理上决定有问题的女人,偏偏有一副善于操弄人心的脑子,她其实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像刚才,她从病房里转身离开的时候,安如松可以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愤怒,那愤怒或许有一部分是针对着柳太明去的,但安如松相信,其中更大的一部分,绝对是针对着自己的。
但是现在呢,前后不过是半分钟的工夫,她不仅已经将那种愤怒的情绪压制下去了,还转过来对他说了对不起。
安如松并不是一个自恋的人,相反,他天生谨慎且多疑。自从与韩美研纠缠到一块,他就从没想过这女人会爱上自己,更没奢望过对方会迷恋自己。
说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奸夫与淫妇之间的关系,他们彼此间只有那种基于欲望的苟合,嗯,或许还有一些利益上的纠葛,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至少安如松是这么看的。
所以,在摆清自己的位置之后,安如松也不认为韩美研会基于某种感情来刻意的讨好自己,因此,她此时的这种冷静,只能说明她的心态有多么的理智。
尽管心里对这个女人怀有警惕,但安如松也不至于表现出来,他紧挨着韩美研坐下,一边伸手抚摸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一边说道:“没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那家伙从今往后只能躺在病床上了,伱应该让他看到你过的有多么幸福,有多么快乐,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韩美研笑了笑,又伸手过来抓他的裤带,嘴里则是说道:“我还以为自己对你来说,已经没有魅力了呢。”
这次安如松没有拦着她,他把手伸进对方的裙摆下面,目光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助理。
韩美研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说道:“美娜啊,把你的衣服脱了。”
安如松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见那位助理连犹豫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抬手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从医院d栋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作为韩美研的护理,那个叫裴美娜的女人将安如松一直送到楼下,直到安如松走远了,她才转身离开。
停车场内,安如松并没有直接上车,他站在车门边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而后就那么仰头看着d栋7楼的位置。从他的位置,能够看到7楼偏左侧的一处大落地窗内,依旧还亮着灯,一道身影就站在窗户前面,像是在俯瞰着楼下。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安如松不可能看清那人的长相,但他却可以肯定,那人绝对就是韩美研。这疯女人,就穿了那么一件有等若无的睡衣,竟然敢这么站在窗户前面,她是真的不怕走光吗?
不过,她倒是并没有在窗前久站,就在安如松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窗前的位置,紧接着,落地窗内便缓缓拉上了窗帘。
轻轻地吐了口气,安如松收回目光。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主要是在不可预知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与韩美艳的关系将走向何方。
这是一段孽缘啊,虽然香艳,但却危机重重。
他很确定,这女人的脑子是有病的,她能干死自己的公公,能买凶将自己的老公弄成瘫子,那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安如松可以确定,自己对韩美研的了解,恐怕只是皮毛般的那一点表层,这女人的真实面貌是什么样的,他又从何得知?
但有一个细节却是可以看出来的,就看她的助理,也就是那个裴美娜。尽管安如松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确切关系,但却能感受到裴美娜在面对韩美艳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驯服,那真的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她完全没有了自主的意识,安如松都是相信的。
一个柔弱温良的人,能把另一个人驯化成这样?嘿,相信这种事的人,估计已经不是脑子有病了。
手中的一支香烟很快抽完,安如松深吸一口气,随后环顾四周。
首尔的夜景很美,广场四周大厦林立,一栋栋窗户中透出的灯光,将夜色点缀的如同星河坠落一般。
这是过去二三十年来,整个国家经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结果,现代化已经在这个大都市中完美的展现出来了——用bbc的话来说就是但,代价是什么呢?
好吧,安如松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名为大韩民国的国度里,整个社会都已经变得畸形了,同样的,无数人也在这种畸形的压力下,变的同样畸形了。
所以,要想在这种畸形的社会中很好地生存下去,变的畸形或许就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了。
将烟头丢在地上,再踏上去狠狠地碾一脚,安如松挠了挠裤裆,转身上车——最近身体素质似乎有些下降了,以一敌二的时候隐隐的感觉力有不逮,这样可不行,今后得想办法加强锻炼,还得好好给自己补一补。
车子发动起来,绕过那辆依旧停在大门入口处的车,安如松驾车离开医院,去往松泉洞的大宅。
柳太明在监狱中遇袭,最终导致全身瘫痪,这一恶性事件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与大母山集团争产一事牵扯上关系,并给争产中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柳太和,带去一身抹不干净的麻烦,这也是当初韩美研通过赵景胜买凶下手的最直接原因。
事实证明,韩美研的计划是非常成功的,柳太明近乎悲惨的下场,为他迎来了大量的同情,毕竟这家伙当初可是替整个家族去坐牢的,而他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柳家遭逢巨变,柳泰民暴死,随后柳家二子拿出了一份所谓的遗嘱,宣称他将继承整个大母山集团。
结果,柳太明不仅白白做了一段时间的劳,现在,人又变成了真正的废人。
这一系列的事端摆放在一块,不管让谁来看,试图掌控整个大母山集团的柳太和,都应该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于是,身为柳太明妻子的韩美研,便自然而然的掌握住了主动权,她可以选择支持柳太和,那样的话,尽管不能洗清后者的嫌疑,但却可以在最大限度上,让后者摆脱麻烦。
她也可以选择保持沉默,那样的话,柳太和虽然也会很麻烦,但至少不用承受过大的压力了。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跳出来指责柳太和,就要将柳太明遇袭的事,扣在柳太和的脑袋上,那样的话,后者虽然不至于被直接送进监狱,但其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将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所以,如今的韩美研虽然不能真正的掌控住局势,但却不再是那个说话毫无分量的柳家边缘人了,柳太和找她谈条件,更是直接说明了一点:在经过了一连串的暗中运作之后,如今的韩美研,总算是坐到了瓜分柳家的超大餐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