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彪很生气,在手下的簇拥下,堵住宁麟。
严彪有个好舅舅,附近地界,从没人如此狂妄,敢打他的马仔。
这个问题很严重,马仔被打,打的是他严彪的脸,更是他舅舅的脸。
“我不喜欢躺着,站着挺好!”
宁麟不冷不淡的回了句,任凭对方如何凶神恶煞,宁麟连眼皮都懒得抬。
严彪咧嘴,泛黄的牙龈透出几股恶臭。
很好!好久没遇到这种硬骨头,真有点怀念。
严彪挥手,机灵的马仔搬过来凳子。
严彪坐在宁麟对面,翘起二郎腿,马仔递上雪茄,严彪嘬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正冲宁麟面颊。
“行!想站着也容易!”
“打伤我四个弟兄,医药费就算你一人5万。”
严彪话音一落,厂领导立刻站起身,脸上挤满笑容。
“彪哥!这钱我们出,不,我们再加10万,就当是给弟兄的幸苦费。”
宁麟毕竟是替厂子出头,再加上双方还有合作,厂领导想也没想就替宁麟应了下来。
“那感情好啊!“
严彪盯着厂领导,阴森一笑。
“那劳资500万的精神损失费你是不是也一起出了?”
厂领导笑容顿时僵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反应过来,露出无耐的苦笑。
500万,宁麟这批订单的利润都没有500万。
“老东西!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
严彪身后,机灵马仔抬起一脚将厂领导踹翻,又狠狠地狂踹一顿,直到严彪露出满意的神色才停手。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那是你的钱么,这个厂子所有的东西都是彪哥的,包括你这不值钱的老东西!”
机灵马仔啐口痰,吐在厂领导脸上,像个得胜的将军,昂着头站回严彪身后。
“你看,挺简单一事,不是么!”
严彪叼着雪茄,嘴角噙着冷笑,眼神阴险狡蛰。
“是挺简单!”
宁麟起身拍了拍褶皱衣服,被一群混混围着,他淡定自若。
“可是我不想给!那几个黄毛不值这个钱,你所谓的精神损失费,更是球也不是!”
宁麟很生气,眼底浮现一抹煞气,五指微曲,发出咔咔声。
“小兄弟,你就给了吧!”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厂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颤巍巍从地上爬起,他没去管脸上恶心的浓痰,赶紧劝诫宁麟。
“听说他舅舅是博物馆馆长,资历非常老,县里和省里的领导都得罪不起,咱们小老百姓,更加惹不起。”
厂领导叹了口气,满脸愤慨,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耐。
“博物馆馆长?”
宁麟脸色微变,非常惊讶。
“正是!听说他一直从事古代大奉朝的研究,填补了古代大奉朝某段空白期的史料,当时新闻报道后,举国轰动,影响力非常大。”
厂领导连连点头,嘴上夸着贺拓,心底却在不停的咒骂。
“是不是贺拓!”
严彪掐灭雪茄,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宁麟几眼,这么年轻,居然也知道那个老不死。
“现在知道彪哥的厉害,贺老的嫡亲娘舅,只此一位,别无他人。”
“你们就是些贱皮,得罪谁不好非得罪彪哥!”
“识相的,跪地给彪哥磕一百个响头,再赔偿500……不1000万!兴许彪哥能饶过你们。”
机灵马仔非常得意,指着宁麟与厂领导的鼻子一顿臭骂,在提到补偿的时候,自作主张将先前的500万加到了1000万。
“1000万!”
宁麟还没有反应,厂领像只受惊的刺猬,差点没跳脚。
“哼!不给的后果自负!”
“失踪一个两个人的事,咱们彪哥又不是没干过。”
机灵马仔赤裸裸威胁,抬出贺拓后,严彪一伙人的气焰嚣张至极。
听到这里,宁麟再也坐不住。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
宁麟愤然起身,拨打贺拓电话。
“哪来的傻缺,贺老的电话,省部领导都不一定有,他怎么可能有!”
“就是!贺老压根就没有电话,彪哥找贺老从来都是写信。”
严彪的手下哄堂大笑,没人注意到,严彪有过一瞬的紧张,直到宁麟似乎没打通电话,严彪的紧张转瞬即逝。
厂领导脸上从希冀变成失望,他摇了摇头,心里苦笑,自己怎么就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宁麟有些意外,他没打通贺拓的电话。
正要再打,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几个帽子叔叔带着银手镯挤进屋来。
“干什么?都在干什么?光天化日聚众斗殴,想进去踩缝纫机吗?”
看到来人,严彪这才起身。
“彪子!怎么是你!“
“嘿嘿!”
“行了!外面的人我们去解决,这里面,你裤兜擦干净些,别一天天的净给我们找事!”
帽子叔叔认识严彪,两人只几个眼神,就心领神会,压根没人搭理厂领导与宁麟。
宁麟本想说话,被厂领导拉住,厂领导摇头,意思很明显。
这时,宁麟手机铃响,贺拓回过来电话,宁麟按下免提键。
“喂!我是贺拓!”
贺拓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
“真……真是贺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厂领导,他瞪着眼睛,支棱起耳朵,再三确认后依旧难以置信。
“我靠!贺老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彪哥怎么没告诉我们。”
“你傻叉吧!彪哥都不知道,肯定是假的。”
“哼!现在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敢说自己叫贺拓!”
办公室里闹哄哄的,质疑声高涨,只有严彪瞪大了双眼。
“你来接!”
宁麟简单的讲述事情经过,将手机递给了帽子叔叔,帽子叔叔接完拿着银手镯走向严彪。
“周哥、郑哥,咱们还是兄弟吧!”
“现在不是了!”
戴上银手镯,严彪如一滩烂泥被带走。
不知谁带头,办公室突然响起阵阵欢呼声,厂领导搂着宁麟痛哭流涕。
许久许久之后,厂领导带着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找到宁麟。
“宁先生,这是厂子的股权转让协议。”
宁麟签字,成为厂子的最大股东,一声吩咐下去,宁麟又追加了两万陌刀的订单。
……
南诏城,将军府邸。
上次匈奴攻城失败后,就偃旗息鼓,城外三十里安营扎寨,已数日没有动静。
江鸾凰命人密切监视的同时,也在遣人修复城墙、整军备战。
匈奴铩羽而归,主力部队尚在,并未伤筋动骨,江鸾凰可以预见,下一次匈奴的攻势会愈加凶狠。
江鸾凰处理完手中的奏折,在白入画、蔡侍书的陪同下去到了军营。
半个时辰前,江鸾凰接到禀报,大奉股肱之臣慕容嫣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