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者元的简陋小院前,二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回来?害得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年纪稍大的汉子不耐烦的言道,看起来是这群人的小头目。这名中年人叫于晟武,五大三粗,面膛发黑,连腮胡看起来孔武有力。他自小在扈府长大,几代都在府中任差。
“于兄,莫要急躁,这也怪不得刘老先生,他不知我们在此等候,也算不上失了礼数。你别说,此人也真是好本事,竟然预知兵祸,出门避祸去了,看来这江湖之中多奇人异士啊!”衣着朴素的中年文士劝解道。此人名叫柳文隆,四方面孔,长须飘飘,言谈举止之间,满是斯文之气。他是皇领人,饱读诗书,生计所迫,就前来邢襄谋事,在扈府中任小执事。
“柳兄弟,崔老先生不是能预知吗?为何偏偏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我可没听过这老头有什么本事,只是瞎猜,中了而已,不过是靠算卦来骗吃骗喝的。”于晟武看的出来,扈六娘的长随邢茂植对这位卦师颇为器重。
“大贤大能之士,岂是我们这些平庸之辈能看懂的?还是恭敬点好,若是惹得老先生不高兴……”柳文隆看出家主对他颇为器重,就有了结交之心。
于晟武爽朗的大笑,“你啊,当真是谨慎过头了,这怎么能成大功业。”
柳文隆笑道:“古来成大事者能有几人,我啊,只是个平庸之辈。”
二人一言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朦朦胧胧的身影从远处而来,看着来者,柳文隆暗暗欣喜,要等得人终于到了,便赶紧收拾一下,准备迎接。
看着门口的陌生人,伏虎暗暗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柳文隆上前,恭敬的施礼道:“在下扈府柳文隆,这位是于晟武,在此恭候先生多日了,我等奉崔老先生之命前来,请老先生赏光前去的。”
刘者元满脸疑惑,“你们找错人了吧?我和扈府想来无丝毫瓜葛,不知众位找我们何事?”看对方并无恶意,便问道:“难道是来卜卦测字的?”
听到这话,柳文隆心有所动,“不知老先生擅长何种筮卜?”
刘者元想了想,“老朽也没带卦桶,占卜就算了,我们就来了方便的吧,老朽粗懂四柱卜筮,先生有意,将生辰八字告诉老朽,老朽看看先生的命格。”
柳文隆想了想,“老先生,在下是甲申年二月初三辰时所生。”
刘者元低头掐算片刻,言道:“五、七、八、九,柳先生此生可不是好运气啊!你早年运数有限,好在你是节节而高,需过四十才有机会。”
柳文隆问道:“老先生,敢问如何才能节节而高?”
刘者元悠悠言道:“移居改姓始为良!”
于晟武嘲笑道:“人说大丈夫做不改名,立不改姓,这位老先生出的主意好啊!柳兄,这是要让你搬出兕牛城,改了自己的姓啊!”
刘者元有些不屑的笑道:“一知半解,拘泥字义!移居改姓解释多了,难道就是搬家改名吗?老朽认为,此意是另投门户,换个门庭效命!你想想,多少英雄初不得志,后来另投新主,得以飞黄腾达,展凌云之志!”
柳文隆面露苦笑,“就算是老先生说得对,这兕牛城中也没新主可投啊!”
“还新主子,柳兄还是踏踏实实的在这里混口饭吃吧!”于晟武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言道:“我们家主和崔大先生有请老先生前去。”
“为何邀请在下?”刘者元心中警惕起来,特别是熹祁来访之后,刘者元知道羊子的真实身份,愈加的小心谨慎,唯恐将羊子置于险地。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于晟武不喜刘者元装模做样的拿架子。
看对方言语和善,刘者元言道,“那我随你们走一趟吧。”
“崔老先生叮嘱在下,家人可同去府中。”柳文隆客气言道。
见刘者元眉头紧锁,面露不快,柳文隆笑道:“老先生放心,我等绝无恶意。”
刘者元不愿羊子同去冒险,“我和犬子过去,孩子还小,就不要跟着颠簸了。”便对柱子言道:“柱子,你随我同去吧。”
“好,这个我做主了,崔老先生有请,也不过是想和你家人见一见,若不方便,不能到府里,我想六娘也不会怪罪的。”柳文隆擅做主张,应了下来,客气的示意,“先生请随我来,有马车在路口等待刘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