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的号角响起,隆隆马蹄声传来,上千骑兵射出漫天的箭雨,转瞬间地上就躺下无数尸体,鲜血灌透了沙滩,汇成溪流。方圆百里的乌鸦闻到了这浓浓的血腥气,漫天飞舞,来分享着血肉盛宴。
看到这些人被屠戮一空,武府恺上马,大手一挥,命令道:“兄弟们,护送财宝去白港,事不宜迟,大家做好准备,明日出发。”
卫府之中,屈辅国正和夜歌饮酒聊天,此时夜歌微醺,睡眼惺忪。
朦胧灯光下,夜歌瘫软在地毯上,猩红的绣花地毯,雪白的胴体,露出酥胸,口中呢喃,“大人十年前故事可没讲完。”见屈辅国不说话,笑道:“好快啊!大人的故事,折磨了我十年,我现在也想不透,大人是如何报仇的。”
屈辅国笑道:“哪有攻不破的堡垒?那有杀不死的人?”
夜歌沉重的叹息,“生存、权力、财富,会把大家逼疯的。”
“他们杀死了陆春,杀死了顾先生,杀死了阿留,杀死了丽奴。”说起这些,屈辅国又闪现了当年他们惨死的场景,眼中充满了泪水,眼神悲痛,“他们把我带到到了土领堡,我在那里被当做是恶魔,靠着残羹冷炙为生。”
“我以为我的生活够悲惨的,没想到你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夜歌想象出屈辅国的悲惨生活,“我更想象不出来,你如何报仇。”
屈辅国眼神闪烁着冰冷,“既然大家认为我是恶魔,那我索性就做个恶魔好了,恐惧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我成为大家公认的恶魔。”
夜歌咯咯笑了,“我被一个老官吏奸污,我就威胁,敲诈了他百两银子。”两人相视,开心的笑了起来,“大人,我的手段比起你来可是差远了。”
“因为顾先生!”想起先生对自己的教诲,屈辅国悄悄将泪水隐藏在黑暗中,“先生无所不知,所以,我对天文还是懂一点的。”
夜歌懂了,“大人是不是利用了大正十二年的月食。”
屈辅国点头,“我就告诉土领堡的每个人,灾星就要降落在这里,只有我才能驱逐灾难。我恐吓他们。要惩罚他们,褫夺他们的光明,带给他们永恒的黑暗,他们被我的神力吓坏了,从此就成了敃越的光明神,暗魔的驱逐者。”
夜歌撒娇道:“大人如何杀死了你的仇人!”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以为事情会顺利进行下去,可还是出现了意外。”此时,传来了敲门声,看到是姜时助,屈辅国便让夜歌退了下去。
屈辅国问道:“怎么样了?”
姜时助点头,“一切顺利。”
屈辅国满意的点头,“梁相毕竟是梁相啊。”
说起此人来,姜时助感觉浑身发冷,是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幸好梁相是我们的朋友,要是梁相是我们的敌人,今天倒下的就是我们了。”
屈辅国点头,“我们本以为是棋手,到头来,也不过梁相手中的棋子罢了。”有些不快的举起一杯酒,“公羊错怎么说的?”
姜时助回道:“他说,会记得我们为他做的这一切。”
屈辅国想了想,“我今日去拜访梁相。”收拾妥当,出门盯着漫天星空,看到群星闪耀,只是言道:“今夜群星闪耀啊。”
刚刚站在门口,就听到房间中传来的声音,“督公。”
推开房门,见看到朦胧灯光下,梁兴奴矮小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巨大的身影,指着身影,屈辅国笑道:“我看到梁相,的确是如此高大。”
梁兴奴微微笑道:“那不过是幻影罢了。”指了指自己,“这才是真实的我。”
屈辅国指着自己言道:“我以为这是真的我。”然后指着墙上的影子,“其实,那才是真的我。”对梁兴奴笑道:“我心中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
梁兴奴沉思片刻,点头言道:“督公所言有理,我心中的你,并不是你。”指着墙上屈辅国的影子,“的确是那个你。”
屈辅国语气很是敬佩,“现在才知梁相所谋者大。”
梁兴奴也很是敬佩,“我也是现在才知晓督公所虑者远。”
二人相视一笑,屈辅国叹息一声,“我们屈辱的活着,却没有完成先帝遗愿,我们只是杀了姚家,杨家和武府恺还活着,我们也未能迎回圣上。”
梁兴奴言道:“此贼不足为虑,携带重宝离去,武府恺很快就要死了。”
屈辅国点头,“杨家和公羊错勾结到了一起,是不是趁着局势混乱,将杨益三刺死,先剪除公羊错的羽翼。”
梁兴奴摇摇头,“杨益三就是一根刺,留着他就是。”
屈辅国言道:“公羊错准备除掉圣上,已让梁地人马动手了。”
梁兴奴沉思片刻,“务必先保证圣上安全,才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东元和皇领将有一战,我们以静待变,若是局势对圣上有利,再做谋划。”
屈辅国起身,苦笑道:那天我走了,一切只能靠梁相了。”
梁兴奴躬身一拜,“督公毋庸担忧,天佑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