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骂声一片!这次,就连玉露也皱起眉头。
“公子这是何意?”
赵辛缓缓站起身,随意从桌上拎起一壶尚未开封的酒,缓步走出纱帐。
饶是赵辛酒量不错,此时也已经在醉倒的边缘,行为也不免放浪起来。
一边推开身边围绕指责的众人,一边朝着台上走去!
“第二题,以志向为作!”
“满江红!”赵辛大喝一声,声音传遍整个楼宇!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赵辛醉酒,低声呢喃,此时被一声大喝,堂下之人都噤声不言,所以声音异常清晰。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赵辛朝着台上一步踏上!但四周的小厮无一人敢挡!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语气又忽然婉转直下。
“外邦耻,犹未雪!”
“汉人恨!何时灭?何时灭!”赵辛终于走到台上!环顾四周,厉声问道!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
“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玉露目瞪口呆!看着身旁这个行为举止孟浪的家伙。
再看看台下低着头,羞愧难当的众人。
不知为何,心脏居然微微一跳。
“第三题!以酒为作!”
“自当满饮!”赵辛拎壶,满饮一大口!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说着,赵辛居然将手,缓缓的摸上了玉露的发丝,轻柔的摩挲。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玉露双腿一软!听到这句!居然身体好似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的瘫倒在赵辛的怀中。
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愣愣出神!
赵辛顺手揽过玉露的腰肢,拎起酒壶!又是满满一口!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还。。。还有?”台下不知是谁,呆愣着,下意识的说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对~君酌。”
足足三十息,赵辛闭上眼睛,久久不言。
王,言,吴,三位公子早早就已经羞愧难耐,黯然离场。
堂下寂静一片,就在众人等待结尾的点睛之句时。
“赵~赵公子?”
玉露慌张的撑起身子,扶住已经向后倒去的赵辛。
二娘也终于缓过神来,上台朗声说道。
“本次迎春礼结束,本次魁首!赵辛,赵公子!”
“各位可继续观赏歌舞或自行离去。”
“别啊!此诗未完!还请叫醒赵公子作完!”
“我等读书人!此生能听到如此绝唱之诗!如此惊才绝艳之人!朝闻道!夕可死矣!”
二娘说完,未管底下唉声叹气之人,指挥歌姬快步上台。
而赵辛本人,则是被几个小厮抬入闺房,身后还跟着神色紧张的花魁玉露。
一个隐蔽的角落,诸葛亮和几人盘坐。
看着赵辛被抬上楼去,诸葛亮缓缓收回眼睛,这时,方才回过神来。
也许在这一刻,诸葛亮才真正意识到!
自己到底收了一个怎样的学生!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诗!好诗啊!此等诗句,当浮一大白!此人姓甚名谁,必不是那碌碌无为之人!待我前去问个明白!”
“诶?别去!广元!”
“此人这会已然醉酒,做出此等震惊天下的诗句,这燕春楼必然名声大起!”
“那花魁因此诗身价大涨,必然侍奉左右!我等现如今已然接近不了,待明日,再差人去问个清楚!”
此时,坐在诸葛亮身边的一位谋士打扮的中年人,连忙拦住这名叫广元的半醉之人,继续说道。
“我何尝不知,此人今日两首诗!必然名声大起。”
“但重要的是那首将进酒吗?徐某认为,此子最让人热血之词,恰恰是那首《满江红》!”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虽不知那贺兰山地处何方!但听后仍感痛哉!快哉!”
“周边宵小蛮夷!趁着中原内乱之时,时常叩边劫掠!”
“我徐某人此次出仕!就是为了寻一明主以辅佐,待一统山河,再兴兵四处!彰显我族之雄壮!”
“此日一见此子!当知此才为雄主啊!唉!只可惜,我已投身新野刘玄德,唉!”
闻言,诸葛亮眼眸一动,看向身旁这个中年谋士说道。
“元直兄,你方才说,你已投身那刘备营中?”
“唉~是也是也!”
“实不相瞒,我已向那刘备推荐孔明兄,想必不日他便要来访!”
徐庶听闻,脸色苦涩的说道。
“嗯!此事我已知晓,亮方才正要同你们说此事,怎料出了此事,倒是耽搁了一下。”
“如何?孔明兄是否答应?”石韬石广元听到诸葛亮如此说,也来了兴致。
“被我打发走了~”
石韬闻言,略微有些讶异的问道。
“哦?这是为何?实不相瞒,我近期也在考虑出仕之事,可否说来我们共同商议一番?”
。。。
。。。
另一边,二娘同玉露两人将赵辛搬上床后,轻轻将玉露的闺房门带上,来到了走廊外面,叫来一个小厮。
“二娘,有何吩咐?”
“赵公子所作之诗,可曾记录?”
“回二娘。。。未。。。未曾。”
“我就知道!快!随我去取笔墨!”
赵辛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扒自己的衣袍,但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索性任由她去,紧接着,就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赵辛迷迷糊糊的醒来,身上格外清爽,也没有宿醉的不适感。
“公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