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何况她对吴铮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爱,遑论谈复合?
吴铮欲想当众压她,让她趁其心意,她绝不会如对方愿,哪怕吴铮最近有所改观,甚得帝心。
“小姐,吴铮真是太可恶了,咱们要不去了捐了银子就走?”
“不!”
萧子规冷声道:“若是吴铮非要逼迫我,那我会让他后悔今日此举。”
她已与吴家没任何关系,如若吴铮看不清现实,她便当众让他看清楚,她萧子规不是吴铮能随意摆布的女人。
“阿嚏!”
“辰时三刻了,不是说诗会巳时?”
一身侍卫服的吴山海来回踱步道:“儿子,你再不去就赶不上热乎的了。”
“去那么早干嘛?话说老爹,你穿这身?”
“嘿嘿,我儿子大展宏图的场面,当爹的肯定要第一个看到。”
闻言,吴铮翻了个白眼。
吃瓜就吃瓜,说那么正经做什么?
他不想带吴山海去,但吴山海有自己的理由。
“衙门前他们都敢刺杀你,要是诗会上出事,爹还能帮你打人。”
“你放心,爹给你找的武功高手已经在路上了,以后绝对护你周全。”
拳拳爱子心,吴铮还能说什么?
刚出府,林若带捕快迎上来。
“大人关心世子安危,特命我等诗会保护。”
“贺大人有心了,不过本世子有一惑,不知林捕头能否解惑?”
“世子请讲。”
“玉女峰,在哪?”
林若闻言面色微变,吴铮笑道:“昨日北燕细作的话,只本世子离的近听了去。”
“林捕头不要多想,只是本世子觉得若是京都多一些你这样的高手,那么百姓也能更加安稳的生活。”
说罢,吴铮当先一步踏上马车,独留林若原地思索。
此时,另一边曲江池已是吵囔的如菜市场。
“已经巳时了,吴铮还没来,是戏耍我等?”
“哼,他主管募捐一事,掏我等腰包却还让我们等着,简直无耻之尤!”
“诶,你们看,那是萧子规吗?”
已经尽力低调的萧子规,还是被眼大的注意到,即便略施粉黛,那张昳丽的容颜仍光彩夺目。
有些人瞬间忘了对吴铮的不满,对着萧子规露出花痴状,而有些人却是思忖间,意味深长的看向旁边锦衣华服青年。
“没想到吴铮竟把萧子规给叫来了,都说萧子规先提出的和离,对吴铮无情无爱,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萧子规接下来恐怕会和吴铮复合,毕竟人家成婚一年半载,该办的事不该办的事早办完了,谁愿意捡吴铮的破鞋?”
“我乐意呀!嘿,要是京都第一才女对我念念不忘,别说全部身家,我那十八房小妾都能舍了去。”
青年听着旁人话,俊朗的面容逐渐阴沉。
京都人人皆知,在吴铮之前有一人曾向萧子规表明心迹,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痴心之甚备受京都少女爱慕,然而他被萧子规已有婚约在身拒绝了。
那人便是现下青年,齐国公嫡子周正然,也是探花郎。
“胡说什么?萧小姐洁身自好,早已言明与吴铮无夫妻之实,你们休得毁其清白。”
众人一默,紧接着有那么个识趣的话锋一转。
“一介纨绔怎配得上第一才女,萧子规那样才气斐然的女人,只有我们小公爷这样的青年才俊才能将其折服。”
“对对对,吴铮纨绔不堪,给小公爷提鞋都不配,要不是碍于婚约,萧小姐早已是齐国公府少夫人。”
“京都第一才子配京都第一才女,绝配!”
备受瞩目的萧子规面上无波无平,她对吴铮无情,也不代表随便一人便能走进她的心里。
现在她只希望吴铮不要借诗会发难,毕竟两家祖上有旧,她的父亲还需要吴家在朝廷上的支持。
就在这时,一道盛气凌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萧子规,你已经是个下堂妇,还好意思梳少女髻?”
“见过长乐郡主。”
“本郡主让你起身了吗?萧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宫装女人傅粉施朱,环佩叮咚,花枝招展的和个孔雀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李依依,前长公主嫡女,母死父相随,因炎武帝年幼时得长公主庇佑颇多,是以对这个孤儿郡主爱屋及乌。
不单破例逾制建形同公主府的郡主府,甚至做出一些丢人至极的事也被炎武帝压下。
可谓是只要不将天捅破,那便是无事发生。
“臣女失礼,还望长乐公主恕罪。”
萧子规再度屈膝,不卑不亢的续道:“但再不济,臣女也不会与外男牵扯不清。”
众命妇闻言神情一骇,自发的后退开来。
这位长乐郡主盛宠不断,但她被津津乐道的不是圣宠,而是她的风流韵事。
已及笄六年的李依依下嫁两任夫君,无一例外新婚当夜暴毙而亡,一次可以说意外,两次大理寺查寻后……还是意外。
从此李依依得了诨号,克夫的寡妇。
如果只是这,依旧有不怕死的求娶李依依,然而她死了夫君还调戏良家少男,郡主府夜夜笙歌美男数不胜数,说一句女中流氓也不为过。
李依依的跋扈和吴铮的嚣张有异曲同工之处,何况她与萧子规有旧怨,此时安能不发火?
“萧子规,你敢嘲讽本郡主?”
李依依怒道:“信不信本郡主命人将你当众扒光,让你当众出丑?”
萧子规面色淡然的起身,毫不畏惧道:“郡主身负皇家血脉,郡主要臣女如何,臣女岂敢反抗?”
“你!”
指着萧子规的手颤抖,李依依似是气狠了,但她却不能真这么做。
“吴铮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臣女与吴铮已无任何瓜葛,还请郡主慎言。”
“呵,本郡主要是吴铮,看到你这幅装清高的样子就烦,绝对先一步休了你。”
“吴铮纨绔不堪,空有皮囊而无真才实学,臣女追求自己的幸福何错之有?莫不是郡主与吴铮臭味相投,才折辱臣女?”
萧子规心中不悦,她最厌恶的便是旁人将她与吴铮挂钩。
“哟,本世子道今天喜鹊喳喳为何,原来是我那位糟糠前妻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