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时,盘膝而坐的妙可人缓缓张开了双眼。
屋子里很暖和,虽然没有遮挡,但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病人。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稍稍放下心来。
当他看到白琳的卧室时,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这才开学没多久,就面临着倒闭的危机。
看着病人红扑扑的脸,她想起了自己要注意病人的温度。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病人的眉心。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眉心的时候。
妙可人的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尖叫一声,赶紧让人去取浴巾和酒水。
在齐牧的吩咐下,他先将病人的体温降了下来,然后让人将齐牧和白琳叫了过来。
医会。
负责照顾病人的大夫开口了。
“快,快,把华医生给我请过来!”
好热,病人的体温很高,明显是在发烧。
……
发烧会要人命的!并且,在大乾,这种病的致死率极高,往往都是在脓疮发作之后,才会死去。
正常情况下,只要闭目待死即可。
小大夫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又叫了一声病人。
“起床了!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了。”
永远不会醒来!
病人隐约听见有人这么说。
她惊恐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看到这一幕,小大夫的心都揪了起来。
然后他对着门外说了一句,
“赶紧把华太医请过来,不然他会没命的。”
“不要睡觉,继续努力,流汗,流汗就会好的!”
当华宇宁赶到之时,病人的身体上,已经多出了六张毯子。
看到这一幕,华宇宁大吃一惊!
立刻嚎叫了起来,
“啊!你干嘛呢,身上裹着那么多的棉被,就算不生病,也能把人闷死。赶紧的,赶紧的!”
小大夫脸上带着怒意。
“发烧了,需要出汗,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么?”
“赶紧把把脉!”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那个烂方子,天天吃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会越来越糟糕!
连医会的会长都不如!
“你这么一捂,我还能给你看病吗?赶紧掀开被子,让我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宇宁急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我靠,我靠,我靠!”
“摸摸他的手腕。”
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好烫,好烫。”
病人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把脉之后,华宇宁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整个人都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说完,她又帮他拉上了被子,然后快速的躺在了病人的病床上。
“出了一身的汗就没事了,坚持住,坚持住。”
说着,他站了起来,下达了命令。
“把李太医给我的那副药,多熬两副,每次都要给他服下,每次都要给他服下。”
然后,就往外走。
派人去皇宫。
李太医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往医师会。
华宇宁一看到李太医,顿时面色大变!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颤声说道。
“李太医,您的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脓包已经长出来了,而且还在发烧,若是继续恶化的话,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药物可以治疗,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保住医务会的会长之位,我和他们打个赌,也是信任你。”
“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救他!”
“如果我败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李太医皱眉,又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发烧了?”
“赶紧带路!”
李太医前两日看过病人身上的伤,看起来很重,却没有什么大碍。
他吓了一跳,挤出了脓液,也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只过了两天,事情就变得如此严峻。
华宇宁忙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你说什么呢?你觉得呢?”
李太医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既然这么严重,那肯定是另有打算,等我回来再说。”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是没底。
宫里的大夫,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毕竟,他们杀了不少的将领和士兵。
他们的药方,自己都拿到了,似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乱改,因为这是经过验证的,不能随便修改。
华宇宁正在旁边走来走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李太医不得不开口安慰。
“放心吧,我们在这里吃了药还没好,他们就更惨了。”
“这是我从一位有经验的医师那里讨来的,这些都是那些士兵在战场上受了伤后服用的。”
“这一点,就不用多说了,在乾天之内,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之媲美的,看来,还是我们小看了这个脓包的厉害。”
“可他们的病情一定会比我们更严重,我想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话是对华宇宁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闻言,华宇宁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没错!李太医,您说得对,完全没有必要着急!”
“那里的条件应该更糟糕,病人的寿命也不会太长。”
“我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时候?”
“看来我们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赢!”
这一刻,华宇宁心中压力消失,脑海一片清明,整个人放松下来。
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话,李太医鄙夷的瞪了华宇宁一眼。
华宇宁紧随其后。
“李太医,病人的病情很严重,麻烦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溃烂的地方,能不能治好。”
“我要先去一趟学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李太医微微颔首。
华宇宁当即出门而去。
她坐上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书院。
静室中。
妙可人拿着一条又一条的湿毛巾,一遍又一遍的往病人脑门上抹。
与此同时,有人在病人身上抹了一把酒。
齐牧与白琳则是在商量着,该怎么给病人治病。
病人的伤势越来越重,根本无法治愈,只能缓慢地用药物,然后再做相应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