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文全程关注着几名信徒的晋升试炼。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能够全方位地观察3阶突破4阶的完整过程。
在此之前，无论是从0到1阶，还是从1到2阶，或者从2到3阶，过程大同小异。
他的信徒只要用诺文给予的纯净神力，也就是以消耗传奇经验的方式，完成对身体的强化，自然而然地就能驾驭更加强大的魔法、神术和战技。
特别是以怒气为力量来源的战士。
晋升3阶时，那些需要从信仰神明处借取力量的，他们还得准备好对应材料举行一场仪式给神明。
战士们依然能用传奇经验直接“一键升级”。
3升4不同。
“晋升试炼”是必要条件。
无论是哪条职业者路线，必须要完成对应的试炼后，才能踢开4阶的大门。
然后诺文就在布兰登的晋升过程里发现了相当有趣的事情！
……
从3阶踏入4阶的大半过程中，布兰登的身体其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他的肉体强度一直是3阶战士的水平。
无论是体内能够激发出的怒气，还是挥洒怒气时造成的破坏力，依然都在3阶的范畴内。
按照首位达到4阶的传奇战士利威尔·瓦尔登分享的办法，无论是哪种专精分支的晋升，都需要达到门槛的战士在一定时间内进行高强度的战斗。
在此过程中，战斗烈度越高，晋升四阶的可能性也会越大，在某一个瞬间就会完成突破。
诺文本以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即，在跟强敌战斗的过程里逐渐挖掘体内的潜能，让身体逐渐适应这些被新挖掘出的、更加强大的力量。
等到完全适应的那一刻，晋升试炼便会完成，标志着他成为了一名强大的4阶战士。
实际情况却跟诺文预想的刚好相反。
发动权柄后，虽然诺文能够得知布兰登的“狂暴怒气驾驭进度”这样一个可被量化的数值，会随着布兰登不断与危险魔物战斗而缓慢提升。
但在布兰登晋升4阶前，这股澎湃的怒气一直没有真正出现！
它是在驾驭完成、达到4阶的那一瞬间从布兰登的体内奔涌而出的！
打一个形象的比方。
诺文以为这个过程像是往杯子里倒水，当水倒满的那一刻便晋升完成，有着从空杯到满杯的过程，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杯子的容积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实际情况却是，这个杯子本就是装满水的，只不过中间存在一个夹层阻挡，让人只能喝到上半杯的水。
在晋升完成的那一瞬间，夹层被一下抽走。
杯子的“容积”和里面装水的数量都会因此而立马翻上数倍！
与其说晋升是让身体逐渐适应这股强大的力量，诺文觉得，它更像是获得了一道“许可”。
凡人迈过了门槛，让原本被禁止使用的力量得以解禁！
换句话说。
这股力量本就存在于凡人的身体内部，只是处于一种被封锁的状态。
“那岂不是说……”诺文若有所思，进入头脑风暴状态。
“力量是凡人出生时就藏在他们的身体里的？”
“呃，或者要稍晚一些，伴随着他们的成长，力量逐渐变强，。”
“但如果没有掌握驾驭怒气的方法，那么这股力量就会一直藏在体内。”
“直到凡人达到了对应的条件，比如完成晋升，力量才会被解锁？！”
推测出这种理论时，诺文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因为这代表着一种非常离谱的操作，存在着成功的可能性！
“如果所谓的晋升指的是满足所谓的许可、条件。”
“假如能绕过它，或者让它发生误判。”
“任何人都能瞬间成为4阶战士？！”
“人人皆是超凡职业者？！”
这个想法听起来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但诺文直觉它好像还真能成！
特别是当他仔细思考过后。
诺文发现这个世界里似乎一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许可”。
远的不提，提近的。
他能拥有的信徒数量有一种疑似造物主宰制作的【完美许可】在卡死上限；
凡人们，特别是诺文的信徒使用神术时，本质上是通过对应神明，不管对方是真神还是伪神，总之，祂们或者它们给出了许可！
就连魔法也是如此。
诺文所知的施法方式，利用的是逸散奥术能量连接魔网，获得了调动魔网的许可！
还有借取来自地狱的力量，凡人需要获取的是魔鬼的许可。
各种机械的运转，其中涉及到的化学反应、物理现象，需要名为【元素之核】的物品，靠的是元素君主们给出的许可！
“嘶……”
“这个烂摊子世界还挺严谨啊！”
……
一次两次现象，可能是巧合。
可当它们在不同地方，不同事件，不同情况下被复现时，那就一定是某种被规划好的必然。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有神论、存在神明伟力的地方。
超凡力量可以凭空扭曲现实，将诺文在他原本那个世界里熟悉的各种唯物科学家们辛苦总结出的定理、公理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诺文感觉他隐约猜到了答案：
在一个由神明创造的世界里，对方在创世时给这个世界圈定下各种“规则”，并且用各种各样的“许可”和“门槛”来保证所有规则维护下的世界完美运转，似乎也相当合理。
想到这一层时，诺文简直无奈。
如果这些许可和门槛真的来自那位不知道多久以前创造世界的造物主宰，那诺文真的非常想要吐槽对方！
“你都特么有能力创造世界了，就不能留下来再观察个几万年的，确认一下，这些玩意是否真的如你所预想的那样能维持正常运转啊！”
“你不打算给世界修BUG的吗？”
很显然！
造物主宰留下的东西没有像祂想象的那么靠谱！
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玩意都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比如神明的许可能够被诺文这样的邪神借取，甚至连神明本身恐怕都是伪造出来的存在！
魔鬼也出了岔子，他们搞不好就是找到了什么越过门槛的办法，跑去投了虚空阵营。
更别说那个最为重量级的造物圣台！
这种级别的东西都出现了明显的故障，不仅是诺文能以邪神身份使用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已经是个残缺不全的状态！
上面的各种【神权核心】都丢失到不知道哪里去，甚至被凡人当中的邪教徒大量收集！
诺文还得靠着指挥信徒从邪教徒手里抢，才能恢复它的部分功能。
这造物主宰简直靠谱不了一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