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像是敌后特工一样潜伏在自己的家庭里，然后可能都已经将自己的所有底细和祖上三代给摸清楚了的关晓结束视频通话后，喝着两万一饼的茶都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的王瑞想了想，便干脆直接起身收拾东西。
是的，王瑞又打算下班了。
虽然吧，现在还没到点，但他可不管那么多。
毕竟，今天的那新店铺装修的现场已经视察过了，再去盯着好像也没什么大用，再加上天渐渐地冷了，店里又没有货，他继续守着个空店怪没意思的。
然而！
才刚刚准备关门，很意外的，他的店铺竟然来客人了。
“小伙子。”
“你这是……”
看着店铺里货架上空荡荡的，再看看已经拿着车钥匙、手机和U型锁的王瑞，刚进来的那大爷当下就有些整不会了。
“大爷，您这是要买茶叶？”
“那不好意思。”
“我家的茶叶早卖光了，您想要的话，来年赶早才行。”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那空荡荡的货架，王瑞表示无能为力。
因为就像那关晓刚刚在视频通话里说的，现在天冷了，好些地方都下雪了，他确实没处找茶叶，只能等来年开春，等那清明前后才行了。
“真卖完了？”
“两万一饼的普洱，五千一斤的野茶都卖完了？”
听完，那大爷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么贵的茶叶都有人能像他一样能狠下心去买来喝。
“确实都卖完了！”
“大爷！”
“我这都是自己手工炒制的，跟别人家机器弄的不一样，数量有限啊。”
看到有回头客，虽然不是什么大客户，但王瑞还是挺高兴的，然后就自然是耐心地解释着。
毕竟，对方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以后的点数可全都得靠着这些有着不菲的退休金，洪涝保收且还爱喝茶的老茶客们呢！
“对了！”
“大爷，您看到对面那个装修中的店铺没？”
“明年开春之前，我就搬对面去了，这里就不开了，您到时候想要买茶叶，记得到对面啊。”
说着，看看大爷手里拿的是智能机而不是那种老爷机后，王瑞又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补充道：
“或者……”
“您也可以加我店铺的徽信群，如果哪天有什么好的新茶叶，我都会在群里第一时间推荐。”
“到时候，您可以网上下单，然后有空了再到门店里提？”
是的，王瑞决定调整一下他的销售策略。
除了线下的实体店之外，他也准备开始专注线上的购物群。
甚至，他还为此专门搞了一个聊天大群，准备将所有购买过他茶叶的茶客都拉群里，省得以后被那黄总拿捏，每次都压价或者让他搞赠送什么的。
他虽然不介意对方买回去后自己包装高价卖，那是对方自己的渠道，他羡慕不来，但是，对方明明有得赚还每次都要他赠送，那就让他很难受了，毕竟送出去的可都是点数。
“对面啊？”
“那家？”
“行！”
“老头子我记下了。”
“还有那个什么群……”
“我也加一下吧！”
想想王瑞这里的茶叶，再想想别的地方买的茶叶，稍稍在心下对比权衡一番后，最终，老爷子还是掏出了手机并让王瑞把他也加上，省得到时候出了好茶都被别人先抢光了。
“啊！”
刚加入到群里，发现里边已经有两百多人了，那大爷不由大吃一惊，显然没想到王瑞这小店的客户那么多。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觉得那应该也正常，不然他现在也不会都买不到茶叶了。
“怎么群里这么多人……”
“要跟大家打招呼或者发红包吗？”
接着他看了看，又朝着王瑞问道。
“不用！不用！”
“这个群不是拿来聊天的，只有在发布新茶叶的时候短暂开放聊天功能，平时您不用去管它。”
“也不会乱发广告打搅到您的生活。”
看到大爷那么实诚，王瑞赶忙解释着。
“噢噢……”
“那……”
“小伙子，有好的新茶叶的话，可要记得在群里头说啊！”
“我每天都有记得看手机的。”
看看没什么事情了，看到王瑞都要收拾东西关门了，想到王瑞也不可能再去泡茶然后给他蹭一杯什么的，于是，那大爷便不得不有些遗憾地叮嘱了两句后扭头离开。
而此时……
在王瑞那店铺斜对面，在那一栋有着三十多层高的酒店里，有两个男人正通过专业的望远设备在那单面镜的落地窗前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后，他们当然也全程看到了王瑞在跟那大爷用手机互相扫码和比划，以及看到了王瑞在将大爷送出店门后顺手关门和离开的经过。
而那两人不是谁，赫然就正是几天前在某个私人会所里开会的那个所谓的灵异爱好者协会的干事‘老范’以及某会员‘袁大头’！
“他在做什么？”
“去查查......”
“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
看到王瑞已经驱车离开，那老范才丢下望远镜，然后走回套间的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根烟后问道。
“行！”
“不过我认为，应该是来买茶的茶客？”
“我今天早上去说想要买茶时，他也让我加群了。”
“喏！”
“刚刚有新成员加入，应该就是那老头。”
说着，那个‘袁大头’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了某个群后递到了那老范的手里。
“这么多人……”
“都调查过了？”
看着那显示着‘尘心小憩茶友群’的群组，再看看那两百多号人的群成员，那老范只觉得头都大了。
“差不多！”
“其中两百多人，都是那卖茶的店主在网上买来凑数的虚假成员，IP显示都是同一个商家。”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而剩下的几个人，我们也都紧急调查过了，全都是买过他家茶叶或者慕名而来的茶客。”
“暂时没有发现那个孔瞎子的踪迹！”
那‘袁大头’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出了他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
“没发现？”
“不过也别大意！”
“那瞎子估计不会用手机，搞不好其中就有他的手下，或者有跟他有关联的，多留点心。”
然而，那老范却摇了摇头，显然不太认同那个‘袁大头’过于乐观的说法。
“放心！”
“我们会注意的。”
点点头，那‘袁大头’表示他会的。
“只是……”
“老范，咱们真的不去接触一下？”
“那店主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是个卖茶叶的。”
“他卖过的茶叶我们都弄了一点来，发现他的茶确实都比别人的好很多，有些甚至还有很强的灵气，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也许是他觉醒了什么天赋？”
接着，想了想，他又提议着，就想要协会尽快去接触。
“不急！”
“现在的关键，是盯着他！”
然而，那个老范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可是……”
“老范，咱们真能钓到鱼儿吗？”
“能！”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很简单！”
“因为那通幽茶对方迟早会喝光的……”
“既然那瞎子对那两个小偷下手了，还去翻了他的店，那就证明对方已经知道茶是从哪里来的了。”
“两斤茶……”
“两千克，一天他至少要喝三泡才能维持住通幽的状态，也就是一天十五克。”
“所以，再怎么节省，对方也只能维持三个月左右……”
“越到后边，对方就越沉不住气！”
“咱们只需要耐心等三到四个月就行了。”
“老范……”
“唔？”
“一斤茶是五百克，两斤茶是一千克……”
“……”
“我知道，我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那就把时间砍一半好了，就算那瞎子再省，一天两三泡，两斤茶也只能坚持两个月！”
“可是……”
“要是他一天一泡，或者没必要尽量少喝呢？”
“那也最多只能顶到来年开春！”
“他等不了。”
“未必吧？”
“现在才十二月，等到来年新茶上市还有五个月，如果我是那瞎子，在知道那个店主能做那种通幽茶的话，我说不定会等！”
“……”
“那我不管！”
“来，闲着也是闲着，跟我玩把那什么大峡谷，目标出现的话，设备会激发警报的，那可比咱们用眼睛去盯着要强多了。”
“唉……”
“可按照对方作案的频率来看，这段时间，会死很多人的。”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
听到那老范的反问，那袁大头直接不吱声了。
因为那个瞎子，来无影去无踪的，似乎有某种能自由进出幽界然后又从别处出来的手段，他们对此确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