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辉兄,我打听到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
在比试之前,各人都会打探别人报的那四项科目。
尤其林焕的更是被多方注目,夫子想帮忙隐瞒都隐瞒不住。
“是乐器、棋艺、军事和历史!”
三玉郎以及十几名与他们交好的学子,听得呆怔原地。
这和他们之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啊。
历数从各方面打探来的、林焕从小到大的消息,其在儒家经典、诗词歌赋、骑射方面都有过一鸣惊人的表现。
再加上前不久的……绘画。
他们以为林焕为了把握起见,肯定是选择优异的方面进行比拼。
谁知怎么会全选的都是短板?
是短板吧?他们此前可没有听说过他精通那些方面来着。
“不过,以前咱们也没有听说过他画技了得啊?”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被另一人给推了推,眼神往余青盛那边瞟了瞟,示意这丫别乱说话。
顺便解释了一句:“可见林焕此人年纪不大,藏得却深。”
顿时被接过话头。
“那你们说说,他现在报的这四项,有没有可能也是藏着没有示人的特长?”
这谁他……能知道了?!
王元辉七个不忿、八个不服。
游昊穹也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们三玉郎在聚城成名已有数年,走到哪儿不是各种逢迎拍马、吹捧夸赞?
这可好,大意失荆州,在春花山顶输给了林焕,这些时日若不是夫子们逼着,他们连国子监的大门都不想踏入!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翻身的机会,偏这些个不开眼的还在吹嘘林焕。
“他有那么神吗?怎么可能样样精通!”
他才多大点儿啊?虚岁也不过十五,真当他们这些个人多长出来的几年是白长的?!
“对,他不可能样样精通,咱们再分析一下,再派人从夫子那多多打探。”
“别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藏着掖着,夫子们难道还都不清楚吗?”
王元辉提议完,然后转头问余青盛,“青盛兄,你想好报哪四项了吗?今日是最后的期限了。”
准确的说:离提交的时间,只剩最后半个时辰了。
感谢林焕没有卡着最后的时间上交吧。
“我和林焕报一样的。”
余青盛回答了一句,就立刻提笔填上,递给了王元辉。
“行,那我们都一样!”
余青盛擅长的可不仅仅是这四项,特别是乐器和棋艺。
王元辉本就最擅长的是历史;游昊穹最擅长的是军事。
其他十几人也各有擅长,均可以和林焕做一对决。
彼此为鲜花,也彼此为绿叶,所以都报的一样。
包阳胜在踩死了不知道多少小动物后,选择也和他们的一样。
寥弘文自然也不在话下。何况他自认这四项都胜过余青盛。
还有不少的学子,在这四项上各有所长的,自然也不会为了林焕而刻意避开。
男子之间的争锋,时时处处。
夫子们因此频繁被打扰。
“您就说说呗,林焕的军事成绩到底怎么样啊?”
“您悄悄告诉学生,林焕的历史是不是有藏着掖着了?”
“……”
夫子们头疼不已,无奈苦笑着拿出林焕过往的课业。
“给,你们自己看!”
来来去去的学子们看过两批次后,夫子们终于清静了。
但夫子们认为这样对林焕很不公平,便翻出所有学子们这四项成绩中最好的那份,公然张贴了出去。
都了解了解吧。
学子们:“夫子好过分……”
却不得不受着。谁让他们不讲公平在先?
不过看到林焕的那些成绩都是中等,放心了!
于是,个个儿都摩拳擦掌着,要在季度考试上绽放光彩!
拼官员们的欣赏,没准能得个好的推荐。还拼彩头。
听说彩头很高啊!
……
大比的日子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到来。
偌大的演武场正中,搭建起了高高的平台。
平台的南向正中,是一排排考官们的桌椅。平台下方的周围,挤满了学子以及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群。
因着朝策的不断变化,国子监从最初的只收七品官以上人家的子弟,逐步扩展成为了多方面人才的进入。
包括富商人家的子弟,以及两种新旧不同思想中出类拔萃的学子。一共为三千人。
分为上舍生二百人,内舍生三百人,外舍生两千五百人。
林焕、余青盛等人均是上舍生。
比试顺序也是从儒家思想开始,就是笔考。有报名者同时开考,当场批阅,评选出名次。
次日就是诗词歌赋,同样是笔考。
第三日是书法;第四日是绘画。
如是这般……
林焕等到第五日才会登场。
而乐器的考试就相当考验考官们的耳力了。
因为此次跟随林焕报名者甚众,三千名学子中,四项互相交叉错落着,这四项的报名人数,均超出了一千之数。
看得祭酒陈蕴楷笑容不断。
为了不增加时长,就每一百人上台演奏同一首曲子。
考官们再从中挑出优劣差异来。
林焕都为考官们的耳朵累得慌。
他吹的是笛。
余青盛是琴,寥弘文也是箫,王元辉是唢呐,游昊穹是鼓。
包阳胜则是琵琶,男子中比较少见。
他们也恰好是同场。
上百人同时使用不同的乐器,吹奏同一首曲子,场面十分壮观,震人心魄。
乐器类最高彩头是把凤梧琴,和别的彩头一样,均为皇宫宝库所出。
不过据说,谁若得了这把凤梧琴,便能为成为皇帝陛下的如意快婿。
皇帝未嫁的女儿还有三位,包括安乐公主。
众人就懂了。
左相余坚锐的嫡次孙就是余青盛,而余青盛又最擅琴,这摆明就是想招余青盛为驸马了。
齐桐站在台下,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绞紧。
她盯着站在第二排短乐器组中的林焕,宁神细听。
她希望林焕能拔得头筹。
因为出身贫寒的林焕,必须得用一次又一次的优异,去证明实力,并封堵上世人惯例的等级眼光和嘴。
她也最知道林焕有多刻苦和优秀。
却完全都不知道得了头名,就会被招为驸马一事。
她也没有注意到,在考官们的评选台后方,那一块被屏风绸幔给遮挡起来的地方,其实就坐着皇家的三位未嫁公主。
十七公主安宁、十八公主安喜、十九公主安乐。
她们都是为着挑夫婿而来。
尽管,并没有得到她们父皇的允许。
至少明面儿上允许她们出宫散散心。
算不算最后的纵容?
因为大荣朝历史以来,公主几乎都成了和亲公主。
就像她们前面活下来的九位公主,除了长公主被指腹为婚、得脱一劫外,其余的都无一幸免。
如今在外邦活着的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