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吹过的冷风声。
南晚意躺在床上,浑身发烫,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身体难受至极,头晕目眩,慢慢进入了梦境中了。
梦中,她再次回到了前世,那个黑暗而压抑的岁月。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孤独无助,被人嘲笑、被家族抛弃,甚至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李红霞的冷笑声在耳边回荡,周围一片漆黑,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救我……”她在梦中喃喃,像是被困在无边的深渊里,不停地挣扎。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逃不掉的,永远都逃不掉。”
“不要!”,她猛然惊醒,浑身冰凉,呼吸急促,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冲出胸口。
她在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满是惊恐的目光停在了窗户上。
窗户外,有一个人影。
南晚意顿时心头一紧,汗毛竖立,心跳如鼓。
她的头还因为发烧而阵阵作痛,但此刻的恐惧让她不得不硬撑着起来。
她伸手在床边摸索着,最终摸到了一根木棍,紧紧攥在手中。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努力稳住自己,慢慢靠近房门。
“是谁?”她咬紧牙关,心里害怕到极点,但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那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走向门口,推开了虚掩的门。
就在那一瞬间,南晚意几乎要举起棍子猛然挥下,但就在棍子即将落下的瞬间,另一只手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晚意同志,是我,温如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温如风急忙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南晚意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棍子险些掉落在地。
她浑身发软,呼吸仍然急促,微微颤抖着:“你……你怎么在外面?”
温如风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眉头紧锁,“我看你今晚脸色不好,怕你晚上出事,就一直守在外面,对不起,没想到吓到你了。”
南晚意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她刚才的惊吓还未散去,低头喘着气,喃喃责备:“你怎么不进来说一声……突然在窗外吓人,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温如风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别害怕,是我不好,我不该站在外面不声不响的。”
南晚意放松下来,靠着门框喘了几口气,低声说:“刚才做了噩梦,惊醒后就看见窗外有人影……吓死我了。”
温如风见她额头上的冷汗还没退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发烧了,晚意同志,怎么不早说?”
南晚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样,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我也才发现……没想到这么严重。”
温如风立刻将她扶回床上,让她躺下,“你现在什么也别想,我守着你,给你擦擦汗,降降温。”他说着,端来一盆凉水,细心地用湿毛巾帮她擦拭额头和脖子。
南晚意闭上眼,任由温如风照顾自己,感受到毛巾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梦魇般的现实,但幸好,有温如风在她身边,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心。
整个晚上,温如风都没有合眼,一直在旁边守着她,细心地照顾着。
南晚意几次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他守在旁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第二天清晨,南晚意的烧渐渐退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温如风依然坐在床边,满脸的疲惫,眼眶微微泛红,显然一夜未眠。
“温同志……”她轻声唤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温如风见她醒了,立刻关切地凑上前,“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发烧吗?”
南晚意摇了摇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温同志,我已经好多了。昨晚真的麻烦你了。”
温如风微微笑了笑,轻声说:“你没事就好,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南晚意见他满脸疲惫,心里一阵酸楚。
她知道温如风为了照顾自己,一夜没睡,身体也累坏了。
她微微撑起身子,心疼地说道:“温同志,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在这多休息一会吧。”
温如风摇摇头,依旧关心地问道:“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如果有事,我可以再去找村医。”
南晚意笑了笑,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了,不用再担心。你赶紧休息休息吧,我起来给你做点早餐。”
“哪有让你生病的人给我做饭的道理?”温如风无奈地摇摇头,但南晚意已经撑起身子,慢慢下床。
她坚持着走到厨房,准备做些简单的早饭给温如风吃。
虽然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心里对温如风的感激让她想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温如风见她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坚持,只是默默地在旁边帮忙。
不久后,早餐做好了,两人一起吃完。
南晚意本想让温如风好好休息,但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做,于是对他说:“我今天得去县城里一趟,还是之前的生意。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温如风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放心她,“你刚退烧,要不今天先休息一天吧?”
南晚意摇摇头,轻声道:“没事的,我感觉好多了,今天不忙完的话,以后更麻烦。”
温如风知道她性子倔强,便也不再强求,只是叮嘱道:“好吧,但你自己多注意,实在不行就赶紧回来,别硬撑。”
南晚意点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温如风目送她离开,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南晚意收拾好东西,带着一些准备出售的货物,匆匆前往县城。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李红霞正躲在远处,阴狠地盯着她的背影。
李红霞昨晚因为自己的计划落空,心中满是怨恨,如今见南晚意再次独自出发,便心生一计,决定跟踪她,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