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为啥只点馒头。
在张文的心中,馒头有三大非凡之处。
首要者,就是便捷性,拿到手就能直接啃。
再者,相较于温婉细腻的大米,馒头提供的能量更多,能够提供更长时间的饱腹感,顶饱。
至于第三点,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守护着每一个平凡日子里的温饱与希望。
张文突然想到什么,点进了威信的余额页面。
“952.7元”,这个数字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对张文当前处境的一种无情嘲讽。
“这点钱全部用来买馒头也买不了多少啊,哎,我怎么这么穷,长公主可是等着我拿粮食去帮她度过难关的。”
张文重重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想办法。
而是沉寂在自责的情绪之中,恨自己为什么不一毕业就去当牛马赚钱,而是空有一身干净的应届毕业生身份。
想到此处,张文突然有感而发,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支毛笔和一瓶墨水。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空饮料瓶和杂乱的物件,再将熟宣铺在桌上,用毛笔写着。
“世间饥馁苦无边,欲解粮荒囊内怜。
虽有慈悲怜众意,空怀壮志少银钱。
愁看饿殍心长叹,盼助苍生梦未圆。
只待囊中丰裕日,倾囊筹米救穷渊。”
标题:心忧饥苦
张文凝视着案上那刚落笔的诗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自赞叹:“此番佳作,实乃文思泉涌,我张文,确也不负这文人墨客之名,哈哈!”
他轻拾起一枚精致的镇纸,缓缓压下那未干的墨迹,静候着时间将其凝固成永恒。
眼前,行云流水般的行书跃然纸上,有些韵味了,倒也不负这大学三年多的反复练习。
用诗句发泄了心中的情绪,张文这才想解决的办法。
他掏出手机
“喂,文子,我还以为你睡了,怎么,还没玩尽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着很年轻,此人就是张文的大学同学兼室友兼好哥们——韩成刚。
这哥们家里是开公司的,比较有钱,在大学期间,由于两人都对lol游戏比较痴迷,所以关系非常铁,平时对张文也是很大方。
张文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是深夜,他们刚刚打完游戏,韩成刚也发了几个信息,他没回,以为睡觉了。
“额,不是游戏,我现在急需一些钱,你有借点不?”
张文也不客气,张口就是借钱。
但凡犹豫一秒,就是对干爹这个备注的不尊重。
韩成刚:“借钱呐,行,你要多少。”
张文:“你有多少?”
韩成刚:“老大你想干嘛?我身上只有五万多。”
张文:“先借我四万。”
韩成刚:“你小子到底想干嘛?我还过不过了,不是我小气,我老子从这个开始每个月就给我两千块,我以后估计快要饭了。”
张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调微扬:“哟?你平日里那月月不落的两万零花钱,怎地突然缩水至此,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韩成刚:“别提了,我爸的拍卖公司前些日子得罪了一个行业内的大佬,被整惨了,搞得已经谈好的推荐函全部改了,我爸有几个大业务违了约,赔进去不少钱,我估计以后继承不了我爸的财产了,哎!”
张文闻言,也是大感意外,他只得好言安慰了一下哥们。
让韩成刚的情绪稍微好点,这才挂了电话。
不过好哥们就是好哥们,这四万块钱几分钟不到就转了过来。
“谢谢干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张文点了收款,并且打字回复,还附上了“给大佬捶腿”的表情包。
看到威信余额上的数字:40952.7元。
“嗯!有了这些钱,我可以给长公主屯一波大批量的馒头了。”
……
瀚国的皇城,东瀚门外。
虽然还是深夜里,可大批量的御林军举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将这皇城门外的场景照得较为光亮。
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了一道小口。
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长公主到!!”
锦澜公主一出现。
身边的侍卫便大声宣喊起来。
外面吵吵闹闹场面顿时安静了不少。
门外站着四排御林军,最外面一排个个手持一人高的大盾牌,第二排是手持三米多长的战戈,第三排是弓箭手,且每个箭手都蓄势待发,最里面的则是手持长刀的近战兵。
而在御林军的盾牌兵外则是围堵了大量的平民百姓,摇曳的火光照耀下,他们穿着不一,有的衣衫褴褛,衣不蔽体、有的则是直接穿着官服、有的是身穿生员服的秀才举人、也有的是身穿灰色长衫。
他们当中出自京城的各个群体,衣服破烂的平民百姓占大多数。
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准确的说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个共同点。
各个都面黄肌瘦,由于长时间都没有进食,饿得皮包骨头,脸上都是干瘪的皱纹。
不过有些人肚子却是异常的大,大概率是吃了观音土,长时间不消化导致的。
这些御林军见长公主亲自到来,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长公主!”
军中的规矩,正在执行军务的官兵见到皇家御驾亲临,只需简单的半跪行礼即可。
长公主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平身。
当她踏足这门外时,看到御林军的队列阵型,心中第一反应是升起一股怒火。
她自幼习武,熟读兵书,年仅15岁便有了将乌齐国皇长子打落马下的傲人战绩。
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个队列的用意。
这种排兵列队一般是应对大军的正面冲击和轻骑兵的袭击。
可这里是瀚国的京城,御林军面对也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不是乌齐国的骑兵。
怒火烧心之余,也让锦澜公主感到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尔等放肆!长公主亲临尔等还不跪见!当真是要造反吗?”
一道浑厚的男音响彻整个场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身穿黑色铠甲,白色长袍,腰间配有黄色的吊坠的长剑。
此人虽单膝跪地,可抬头看向外边站立的人群,气势汹汹地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