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找个路人打听,说不定他和你一样也是外来的,他不一定知道,但你要是找个当地做生意的小贩一打听,那指定一问一个准。
下馆子对于娘俩来说,目前还是有点奢侈,所以只能找小摊的老板问了。
他们常年在这里做生意,县里头有点什么消息能不知道?这种地方,来来往往人流量巨大,都不用你费心去打听,那些个消息就都自己传开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和您打听打听,咱们这花溪县里头,最好的药堂是哪家啊?”萧母也是笑盈盈的,基本的礼貌不是?
馄饨铺老板一听,意会的点点头,同时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婆媳两个的穿着,接着道:
“一看您就是来问诊的吧?我跟您说,要说咱们花溪县最好的药堂,那当属济善堂,济善堂里头的坐堂大夫,那可都是苏无病苏老先生的徒弟,苏无病是谁啊?那可是研制出时疫病方的人物,救了成千上万百姓性命的名医,圣山御赐金匾,妙手回春,
这济州堂总号在济州府,每天求医问药之人无数,几乎踏破门槛,可苏老先生,非疑难杂症,概不出手,他在咱们花溪县开设了济善堂分号,自从这济善堂开张了以后,城里那些个药堂都快混不下去了,所以说,求医问药就去济善堂就对了,不过呢大娘,我还是奉劝您一句,非是什么不好治的病,就别去济善堂了,其他的药堂一样能看,这济善堂虽好,可他里头的诊金也收的不低啊,一般的人家,难以负担的。”
这老板看婆媳两人穿着寒酸,家里头条件指定很一般,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小病小灾的就没必要去什么济善堂了,以免银子遭殃。
人家名气摆在那,里头的坐堂大夫收的诊金可比普通药堂贵上许多呢。
萧母知道,人家这是看自己穿着打扮不像什么富裕人家,所以才好心劝自己,但她也就是笑笑,然后道谢。
姜岁听了老板的描述,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这济善堂既然声名在外,想来自己带来的灵芝人参他们也看得出好赖。
这样的地方,最是在意名声,一般不会占老百姓的小便宜。
如果这点格局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这济善堂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婆媳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默契的开始埋头苦干碗里的馄饨,萧母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连汤都喝完了,
付了馄饨钱,娘俩提着篮子一路打听,直奔济善堂而去。
济善堂不愧是最好的药堂,坐落于县内最繁华的街道,门脸装修的十分大气上档次,门口还有专门接待病人的小厮。
据说,济善堂有个规矩,不能看人下菜碟,只要是来看病的,不论其穿着打扮是否富贵,哪怕是乞丐来了,那也得客客气气的,来了以后,一律先问清楚是来看什么病的,然后再按照几位坐堂大夫所擅长的领域去分诊,有专门看妇疾的,有专供伤筋动骨的,还有精通心肝脾肺肾的。
至于伤风感冒,济善堂里面随便一个配药的学徒都能给你看。
所以,萧母带着姜岁出现在济善堂门口的时候,门口接待的小厮立马上前来引路。
“二位,看诊还是抓药啊?”
接待的小厮面带笑意,言语温和,让人内心舒适,觉得被尊重了。
“小哥,我们不问诊也不抓药,我们是来卖药材的!”萧母直接言明来意。
卖药材?接待的小厮听见这话,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
“这位婶子,我们济善堂有专门的药材供应商,平时不收零散药材的,要不您还是去别家问问看?”
是了,像济善堂这种规模和名气的大药堂,平日里肯定是有固定的药材供货商的,这种固定的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算是出了差错,也好究根问底。
不过,她们带来的不是普通药材。
萧母被拒绝,转头看了眼姜岁,姜岁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上前来,当着小厮的面掀开了篮子上花布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上等紫灵芝。
“这位小哥,我们带来的并非是普通药材,你瞧,这样的济善堂可愿意收?昨天才新鲜采摘的,保存完好,品相俱佳,劳烦您进去和管事的通报一声,给个机会吧!”
虽说他们不是学徒,只是接待的小厮,可在药堂里头日日耳濡目染,也是认得这些好东西的。
姜岁待他看清楚以后,便迅速盖上了花布,面上不显不露。
普通药材可以采摘,亦可以种植,不算稀罕,但讲究数量,可像灵芝这样的大补之物,种植不出来,特意去寻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就算是寻到了,若是年份不够,那药用价值也不大,可刚刚瞧了一眼,那紫灵芝看个头至少得有八两左右的重量,说不定也有一斤,也就说明,这紫灵芝的年份至少在八年到十年之间,或者更甚。
济善堂不差普通药材,但是像灵芝人参这种名贵的药材,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在市场上的需求也挺大。
但因为价格高,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
“行,我进去通报一声,二位稍等片刻,去去就来。”小厮麻利的跑回了药堂里,找到了济善堂花溪县分号的管事,和他简单说明了情况。
管事听后,让他去把人请进来,到后面的茶室去谈。
于是姜岁和萧母便被引着进入了济善堂的茶室。
济善堂管事很忙,很多账本要看,时间并不充裕,所以他比较直接。
“二位,东西先让我看看吧,我们济善堂行事一向公正, 若是东西好,定不会叫二位吃亏的。”
别的不说,这管事长的就很正派,国字脸,给人一种铁面无私的感觉。
姜岁点头,把两个篮子放在桌上,露出了三朵灵芝和一株人参。
管事的只是扫了一眼,心里面便有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