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得了儿媳妇的点头,心里头也就踏实了,她这四儿媳妇是个很扛事的,她放心。
她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管事的,管事的拿起笔给她签了名字在她按的手印上。
但在结账之前,管事的还得再问一句。
“二位,是哪里的人?家住何方啊?这个咱们济善堂也得打听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日后方便寻人。”
这药材不比其他的东西,一个不慎真能吃出人命的,哪能含糊,肯定要打听清楚,这也是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管事的,我们娘俩是婆媳关系,我们是花溪县,白马镇,仙鹤村的,我丈夫家姓萧,村里就我们一家萧姓的,我有四个儿子,到时候去了一打听就知道。”萧母做成了生意,这心里头高兴,加上这济善堂管事是个懂事理的,算是遇到好人了,于是仔细的说了自家的地址。
尤其是说起自己有四个儿子的时候,面上那个骄傲劲儿,挡都挡不住。
管事的在心里细细记下了,嘴上也没忘了说几句客套话:
“呦,那您好福气啊,四个儿子,以后享不完的清福,还有你这儿媳啊,也是这个!”他对着姜岁竖起了大拇指。
姜岁突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萧母就不一样,听见他夸自己儿媳妇,立马亲昵的挽着姜岁的手:
“那是,这是我四儿媳妇,属她乖巧聪明哩,懂得还多。”
管事的点头赞成,心想,这婆媳关系处的这么好,也算是不多见啊,他是过来人,要是自己的妻儿和母亲也能相处这么融洽就好了。
很快,账房拿着银子过来了,两个价值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五两碎银,当着娘俩的面过了小秤,一两都不差。
只是姜岁看着那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心里犯了琢磨,她直言道:
"管事的,能否麻烦您给我们把这两个银锭都换成碎银?"
管事的闻言,不解的皱眉:
“都换成碎银子?这是何意?”
萧母也不太明白,可她总想着姜岁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只听姜岁解释:
“管事的,我们都是庄稼人,家里离这县里也远,这银锭子揣在一个兜里,未免太招人注目,我们娘俩又都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对吧?小心点总是好的,所以我就想着,要是把银锭子换成了碎银子,我们更方便带在身上,还有句话说得好,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要碎也不能全碎了不是,再一个,换成碎银子的话,平日里也好花销,能找的开”。
别怪她多想,反正小心点总没错就对了。
管事的一听,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倒也是,她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娘俩,这县里头总有那么些个不干正事,游手好闲的玩意,可别让他们盯上了。
“都是小事,给你们换就是了,你倒是心思细,考虑的很周全。”他一看姜岁就是个当家的料。
萧母听完也是一拍脑袋,对啊,这银锭子这么大一个,装在荷包里鼓鼓囊囊的,的确太招人注目了,换成碎银子,一人装一点在身上,要丢也不能全丢了。
最后,姜岁如愿拿到了一堆碎银子,她和萧母分了一下,一人一半装进钱袋子里面,沉甸甸的,但让人心里头美滋滋的。
买卖做完了,管事的让伙计送娘俩出门,十分客气。
这也让娘俩对济善堂的印象越来越好,怪不得人家能做的这么好呢,那是有原因的。
才走下台阶,一辆马车便停在了济善堂门口。
这马车不大,车身所用的布料颜色也很素净,但这布料一看就很柔顺,在太阳下还泛着光,应该是上好的丝绸,马车所用的木料也是黄梨木所制,足以说明这马车主人的身份不低,且为人低调。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子,身着浅蓝色锦衣长袍,袍角和袖口绣着竹子,浅浅的,很是清爽好看,腰间还配着香囊玉佩,头戴玉冠,是个贵公子。
而且,还是个俊美的贵公子,生的面如冠玉,朗月清风的。
济善堂的伙计一看是他,立马热情的迎上来:
"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我这就去告知管事。"
“嗯,路过花溪县,顺便过来巡查一番,最近店内可有琐事繁杂?”公子的声音温润,一如其表。
但姜岁和萧母也只是顺道看了个热闹,没放在心上,要说好看的话,姜岁还是更喜欢萧鹤川那种颜,更加戳她的心,符合她的审美。
手上突然多了一笔巨款,萧母和姜岁都有点不自在,但也不妨碍她们心里美滋滋的。
“走,咱们去给鹤川买桃酥去,再去给你买花布裁两套衣裳穿,哦,还有,答应你嫂嫂们的绣花鞋,那鞋底还有里子面子都得买去。
不过你放心,我不花你赚的钱买,娘花自己的钱给她们买,这些都是你赚的,自然都给你。”萧母应该不惦记这些银子。
她三观很正,这些银子是姜岁弄的的灵芝和人参换的,那就是她的,不能用,更不能用在她那些嫂嫂们身上,不合适。
“哎呦娘,什么你的我的,你花就行了,但是我觉得吧,今天就买桃酥回去就行,至于别的就改天在镇上买吧,路途遥远,咱们这大包小包的拿着也不方便,而且我也不急着穿新衣裳。
县里头的东西肯定比镇上贵,所以咱们还是改天去镇上再买吧,今天就早点回去算了,而且,财不外露,咱们穿这么寒酸,还大包小包的整,不就是在露财吗?”
姜岁心里头顾虑多,她身带巨款,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头总是不踏实的,还是早点回去吧。
萧母仔细想了想,赞成的点点头,觉得姜岁言之有理。
“那行,就听你的,今个只买桃酥回去,多买点,大家一块儿吃。”
“好嘞,买桃酥去。”姜岁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挽着萧母的手,娘俩乐呵的去找糕点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