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总觉得要有大灾难发生,要不咱们先把粮食搬出来,转移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吧,不然的话我心里不安,最近这么反常,为了咱们一大家子着想,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姜岁这决定来的突然,萧母都被她整紧张了。
她感觉不对劲的事情几乎都发生了,之前她说今年有大旱的征兆,让自己提前屯粮以防万一,结果真被她说中了,今年大旱,颗粒无收,粮食价格暴涨。
现在,姜岁又说恐有灾难发生,让她们带着粮食细软搬到空旷的地方,萧母信她的未雨绸缪,可是她们这一大家子该搬去哪里呢?
原先的房子早就卖给别人了。
“岁岁啊,娘信你的不安,我也觉得最近反常的很,现在后山又出事了,你不说我都觉得不放心,但问题是,咱们这一大家子搬出去该住哪里?”
要是一家几口人也就罢了,随便搭个棚子先住着,可是这一家十口人,该如何分配?
这的确是个难题,但相比起大家的安危,就算是委屈一下又何妨?
正当婆媳俩个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萧父他们回来了,一起的还有村长。
他们也是回来说搬家这件事的,他们说明了后山的情况,这让姜岁完全坐不住了,总觉得这灾难快要发生了,不能再拖了,不然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这个家少了谁都不行。
萧父一早就对村长表明,自己这一大家子不知道去哪里先暂避。
村长很快替他们想好了去处,只是要委屈他们一下子了。
“村东边有一块大荒地,那里有个土地庙,地方不大,这土地庙已经荒废很久了,年久失修,需要打扫一下才能住下,你们先在里头对付着,不然这后山万一继续塌山,波及到你们一家可咋整?”
村长这么一说,那这倒是个好去处,萧父和萧母简单商量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下来。
村长让他们尽快,有需要帮忙的话就喊一声,乡里乡亲的肯定能搭把手的都会搭把手。
但萧母拒绝了这好意,主要是家里这么多的粮食,被人看见了不好,怕生出什么祸端,毕竟现在大家都紧巴的过日子,一天能少吃一顿省点粮食就是一顿了。
可如今已经是大下午,萧父就想着明天一早再搬。
姜岁坚决反对,她建议立马就搬。
女人们先把房间的细软和衣物先收拾好,再去土地庙那边打扫卫生,男人们则是负责用牛车搬东西。
粮食刚好等入夜以后再搬,趁着夜色才不引人注目。
萧母本来想听萧父的,明个一早再搬,可是她又听姜岁一通分析,成功被姜岁给说服了。
大家都觉得姜岁说的有道理,于是按照她说的,大家迅速回房收拾了细软,衣裳和必需品。
乡下人的衣裳不多,都是每个季度两套换洗,家里有牛车,搬起东西来也方便。
收拾好了衣物细软,然后萧母带着她们先去土地庙打扫卫生,晚上就随便搭几块板子当床睡就行。
到达土地庙的时候,远远看过去,这土地庙孤零零的立在这荒地上,周围连棵树都没有,这地方十分空旷,姜岁很满意。
土地庙的确不大,一家人得挤着住,中间有个土地庙的神像,但是祭台都已经塌了,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屋子的角落还有横梁上也是,地上好厚一层灰,的确是荒废了好久。
不过有一点很好,当时修建这个土地庙的时候,地上铺的都是青石板,打扫干净以后可以直接打地铺,都不用床板了,特别方便。
这土地庙这么好,但之所以荒废了,是因为有风水师傅说这地方选的的风水不好,土地神不喜欢,所以不管事,之后便选了一处风水好的地方重新建了一个。
女人们干活利落,扫地的扫地,处理蜘蛛网的处理蜘蛛网,搞完了以后再把地给擦两遍就搞定了。
萧父他们在家里把家禽用鸡笼装好,然后收拾好锅碗瓢盆先送到土地庙这边,二十多只鸡,其中还有几只老母鸡是能下蛋的。
有牛车一点也不费劲。
之后再把粮食装车,用篷布盖的严严实实的送过来。
这些粮食加起来七八百斤,老牛拉的有些费力,但好在没多远。
剩余的那些熏肉,被褥,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则是最后再搬,萧毅之前做了两部板车换着用,一部用来拉粮食,一部用来放其他的东西。
等到一家人忙活清楚了以后,天已经黑透了,村子里人家都已经吃完晚饭准备睡下了。
萧家连饭都没吃,萧母便先生火做饭,摆摊用的泥炉派上了大用场,做饭特别方便。
其他人则是收拾自己晚上要睡的床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别说,颇有一种出来露营的感觉,在这空旷的草地上面还比家里凉快些。
粮食则是继续放在板车上面用篷布给盖好,四个角压上石头。
这么多粮食,也怕会丢了,于是萧父便提议,晚上和三个儿子轮流守夜,一人守一个时间段的来。
等大家吃完饭,都已经是半夜了,到处静悄悄的。
土地庙内,众人打着地铺,底下是青石板,睡在上头到比睡在炕上还要凉爽,只是有些硬,睡久了可能会背痛。
姜岁和萧鹤川躺在一块,萧鹤川这么久以来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晚上必须抱着姜岁一只胳膊才睡得着,姜岁早已经习惯了和他同床共枕的日子。
刚开始便由萧父先守夜,一人守一个时辰的来,大家累了一下午,很快便睡着了。
但任谁也没想到,灾难就发生在今晚。
萧父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喊自己的大儿子来接班,他则是抱着自己的小孙子继续睡,结果才将将进入状态不久,便感觉地面都在晃动。
在外面守夜的萧勤第一个感受到,拴在一边的老牛还有笼子的鸡开始躁动起来,叫个不停。
萧勤立马反应过来,去喊屋子里熟睡的家人们。
晃动中,萧父已然苏醒,爷俩便开始喊人。
“醒醒,都快醒醒。”
大家迷迷糊糊的惊醒,姜岁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便起来了,头顶有沙石开始掉落,加上震动的地面,她知道,这是地震来了。
“是地震,大家赶紧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