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观礼的白云书院的学生众多,齐修远和陆尧和萧鹤川站在了一起,只见齐修远抱着胳膊,看着正在拜堂的洛铭,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啧啧,真是万万没想到,洛铭居然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以前我觉得他这个人老清高了,整天对谁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没想到他也有折腰的一天啊。”
不止是齐修远这么认为,许多白云书院的学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洛铭在转身拜天地的时候,自然不可忽视的看见了他们的表情还有脸上的笑意。
此刻,所有人脸上的笑在他看来都格外的刺眼,都是嘲笑,他宽大的袖子下,手攥着拳头,握的死死的,牙关也紧咬着。
他在想,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以后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打脸。
视线一转,他和萧鹤川的视线汇聚到了一起,萧鹤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洛铭的脸上却是起了恨意。
都怪萧鹤川,如果不是他乱给院长出主意,他又怎么会被院长看上,用家里的失意来捆绑自己成为叶家的赘婿呢?
他还联合院长摆了自己一道,把自己骗到了叶姝的榻上,让这件事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原来他居然是这么曲解上次的事情的,萧鹤川要是知道,必然要大叫一声冤枉的,那真的是个意外,完全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但是他却把这笔账算在了萧鹤川的头上。
萧鹤川自然也看见了他脸上对自己明显的恨意,他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办法,行吧,这件事就当是他欠他的,以后找机会还他就是了。
齐修远也注意到了,他忍不住和萧鹤川吐槽:
“萧毅行,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他怎么一副要吃了你的样子?”
萧鹤川闻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可不是吗,就是不小心得罪他了,能怎么办呢?他要是有怨气,只希望他光明正大的发作,别背后搞小动作就行,哪怕就像是上次那样,直接上来给自己一拳都行,反正最主要的一点,你有什么气可以冲他萧鹤川来,别伤害他的家人就行。
家人,是他的逆鳞!
很快,拜堂的礼仪结束,随着司仪的一声,礼成,送入洞房,这亲就算是结成功了。
众人都开始鼓掌,掌声如雷,嘴上都说着祝福的话语,什么花好月圆,早生贵子啥的,这些话落在洛铭的耳朵里都是在嘲讽,异常的刺耳,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就叶姝这样的,他怎么和她花好月圆,早生贵子?
光是面对她,都觉得难受,不适。
洛铭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身体残缺的叶姝,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洛家的独子,他是绝对不可能低头的。
其实,来祝贺的宾客的心知肚明,给人当赘婿不是件什么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会专门拉着洛铭喝酒之类的。
大家都只是意思一下,和他碰个杯,说两句祝福语就算是完事了。
今天要说最开心的还得是叶从文,至少他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那就是给唯一的女儿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夫婿,他也算对自己的亡妻有个交代了。
叶从文喝了很多酒,到了散席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了,但是他也没忘了去祠堂给自己的亡妻上炷香,告诉她,他们的女儿今日成婚了,女婿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
而新房内,洛铭麻木的走完了流程,掀了盖头,然后喝合卺酒。
叶姝还是不太清醒,如星如月把酒端上来,叶姝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晃荡,房间里的红烛烘托出来的氛围很是暧昧,但洛铭却全然没有那个心思。
不知道为何,叶姝看着他的脸,却把他看成了萧鹤川,此情此景她居然以为和自己成亲的人是萧鹤川,那个梦境在梦里也曾出现过,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叶姝突然勾唇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很是深情,让洛铭有一瞬间居然真的感觉,她是喜欢自己的。
但下一刻,萧鹤川的名字从她嘴里说了出来,洛铭要喝酒的动作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陷入了僵持。
一边的如星如月连大气都不敢喘,全都低着头。
萧鹤川,又是萧鹤川,洛铭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人生如此重要的一个阶段都少不了他的参与?
虽然他不爱叶姝,甚至厌恶她,但现在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她作为自己的妻子,嘴里却是喊的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这叫自己如何能不在意?
有一种,新婚夜就发现自己被绿了的感觉。
叶姝已经饮完了酒,但是察觉对
方迟迟没有动作,她还故意催促:
“夫君,你喝啊,你怎么不喝?”
俨然是把洛铭完全当成了萧鹤川,洛铭忍无可忍,撤回了手,将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下了如星如月一跳,也下了叶姝一跳。
“叶姝,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不是萧鹤川!”他的声音可谓是咬牙切齿。
这一刻,叶姝似乎也清醒了,她用力的摇了摇头,眼前人的容貌在自己的眼中才变得清晰起来。
是洛铭。
她的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看清楚是洛铭以后,她的眼神瞬间变冷了下去:
“怎么会是你?”
洛铭冷笑一声:
“反正不是萧鹤川,你永远都得不到他了,叶姝,他根本看不上你,其实你我都是可怜人,全都身不由己,既然你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我有必要先和你说清楚,以后我们只是明面上的夫妻,在外都互相给足对方面子即可,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我名义上的妻子,在外给我戴绿帽子!”
一句你我都是可怜人,身不由己,给叶姝整的很破防,她一身反骨,又怎么会甘愿听洛铭的话和威胁?
当即她便反驳: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你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要仰仗我叶家生活的赘婿而已,你也需要脸面吗?你今天已然坐到了这张榻上,你哪里还有脸面?摆正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