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如月开始在府上找人打听叶姝不在家的这几个月,府上发生的异常情况。
只要是没有下达过死命令说不准外泄出去,一般拿银子都能调查出来。
洛铭那段时间意志消沉,天天不务正业在外酗酒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当时叶从文知道了以后还发了好大的火。
加上前些天,他还安排了人去凝香阁接胭脂姑娘到小院来着,所以前后的事情串联到一起,洛铭之前经常来往凝香阁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也就是说她在寺庙的这几个月,洛铭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他爹还帮着他把那个妓女给赎了回来,接到自己名下的小院子里好吃好喝的养着。
真是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叶姝听完这些消息,一整个脸色都是铁青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在知道自己的女婿在外面有了女人以后,不帮着惩治也就算了,反而还帮着他养外室。
那么,自己算什么?自己这个亲女儿在他的眼里算什么?
“那个叫胭脂的女人住在哪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把老的小的都迷惑住了。”
叶姝说话还真是倒反天罡,自己的爹被她亲切的称为老的。
如星如月只能照实说,在叶姝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把她的脾气摸透了,这种什么就没必要问她确不确定了,直接她说什么做什么就行。
多嘴反而多生事端。
叶姝在家中静养了许久没有出门,她突然准备出门,叶从文也没觉得多奇怪,只是叮嘱她雪天路滑,让她多带两个家丁伺候着。
叶姝觉得她爹有点假惺惺的,所以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出了府,她便直奔那个小院,她额外多带了几个婆子,加上如星如月一共就是五个人。
看来今天,胭脂怕是要遭罪了。
她来到小院敲门,开门的是个小丫鬟,她是叶从文从家里拨过来照顾胭脂姑娘的,自然认得出叶姝。
看见大小姐,她本来还笑呵呵的,一瞬间就吓得像个鹌鹑似的,说话都结巴了:
“大……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叶姝看着她,眼神冷冰冰的质问:“怎么,这小院子是我家里的产业,我还来不得了?”
“大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请进!”
她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战战兢兢的,叶姝在家里就是个活阎王,基本上就没有没被她打过骂过的下人,谁敢和她造次?
她今天是冲着胭脂来的,没空找她个小丫鬟的麻烦,她带着人直接进了院子里。
里面传来悠扬的琵琶声,是胭脂在弹奏。
自从出了凝香阁,胭脂在这里吃喝不愁,每天不需要对待那些色眯眯的客人,她心情特别好,一没事就弹上一曲。
她性格好,和几个伺候的婢女都合得来,基本上没什么主子的架子,能和人打成一片,都很喜欢她。
刚刚,那个小丫鬟就是在听她弹琵琶来着,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洛公子来了,高高兴兴的去的,没想到是叶姝。
胭脂也以为是洛铭来了,换上了一曲他最爱的曲子,带着期待的笑容等着他进来。
结果进来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姑娘?
她不太确定,因为她没有梳着妇人发髻,但是看她坐着轮椅,她很快就猜到她是谁了,洛铭的正室妻子,叶姝。
看到她的那一刻,胭脂是慌乱的,她连忙站起身将琵琶放下,防备的看着叶姝。
叶姝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气势十足,如星和如月推着她一步步靠近的时候,那种来自正室的压迫感不是吹的。
她就算是不爱洛铭,可是她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之前开门的那个小丫鬟,等到叶姝进去以后就一点都不敢耽搁的跑去找叶从文报信去了,因为她清楚大小姐的性格,这次气势汹汹的过来,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还带着几个婆子,这不就是要动手吗?
叶姝这边靠近了以后,才看清楚胭脂的面容,也是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供奉她母亲灵位的祠堂里面,挂着的那张画像。
这个叫胭脂的女人,和画像上她母亲的样子重合了。
画像和真人本就有差别,主要是神情要突出,而胭脂和叶夫人最像的便是这眉眼和神情,那一刻,叶姝又想到了自己梦魇之中,母亲朝着她追魂索命的模样,小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就说为什么她爹也像是疯了一样,居然会把这个女人给赎出来,也不嫌脏,原来是因为她这张脸啊。
胭脂知道来者不善,但是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外室的身份,如果叫叶姝姐姐的话,那也是不够格的,所以她只能恭敬的朝她行礼:
“叶小姐安!”
叶姝才不会领情呢,她现在气愤的要死,本来就对她母亲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加上她现在又是勾引自己丈夫的人,她现在怨气正无处发泄呢。
“你很喜欢弹琵琶是吧?”叶姝笑的阴森。
胭脂抿着唇,低着头不敢看她,回答的声音轻如细蚊:
“回小姐的话,不过是会些皮毛罢了!”
她以为自己只要恭敬些,客气些,想来她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她完全想错了,她压根就不了解叶姝。
“既然只是会些皮毛,那你以后也不用弹了,去,把她拿住,今儿个我就要好好教教她规矩,让她知道,勾引别人的丈夫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是那句话,她不在乎洛铭,但也不代表她眼里能容的进沙子。
几个婆子立马就上前去一边一个架住了胭脂,伺候胭脂的另外两个丫鬟连忙跪下求情。
“大小姐息怒。”
“再多嘴,仔细你们的皮!”叶姝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
胭脂被制住,吓得花容失色,她不知道叶姝想对自己做什么,只能尽量为自己辩解:
“叶小姐,您不能对我滥用私刑,如果洛公子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
叶姝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嘲讽道:
“他高不高兴吗,关我什么事?本小姐高兴就行了,他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