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这个柳怀风认识叶姝的时候,叶姝已经开始养面首了,那些个面首于她而言,不过是用来解解闷罢了,谈不上多喜欢,也就是看得顺眼而已。
但是某日,她在街上看见了柳怀风,他虽然穿着破旧的衣裳,但是那张脸却生的十分出色。
清瘦的身形,从后面看,像极了她初见萧鹤川的时候那样。
萧鹤川虽然已经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了,但不管自己怎么撩拨,软硬兼施,他都对自己视若无睹,哪怕受尽苦楚,也不肯多给自己一个眼神。
叶姝渐渐的被他磨得失去了耐心,但是又打心底里放不下他。
她破防了以后,便开始在外面找乐子,这乐子还真让她找出乐趣来了,开始接二连三的往身边养人。
柳怀风的出现,让叶姝提起了极大的兴趣,她主动去招惹了他。
柳怀风正是缺钱的时候,对于女人也是来者不拒,尽管叶姝不良于行,但是她那张脸是可以媲美那些青楼头牌的,甚至比她们多出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也不俗气。
叶姝明人不说暗话,表示自己可以养着他,只要他把自己哄高兴了,就可以让他衣食无忧。
那柳怀风表示一万个愿意啊,就这样,他跟在了叶姝身边,也不介意和其他人男人争宠,每天变着法的讨她欢心。
只要叶姝愿意给他银子花,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流连于花街柳巷,在应付女人的这一方面,可谓是很有一套,叶姝哪怕知道他只对自己的钱感兴趣,也不恼。
因为他在某些方面,极大的满足了她的内心。
她总是把他当成萧鹤川的替身来看待,甚至要求他穿衣打扮都要学习萧鹤川,就这样,柳怀风成了叶姝身边最受宠的一个。
这一世,柳怀风成了萧鹤川计划中的一环,他主动找到了他。
其实想要找他很容易,花街,赌坊,总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他。
萧鹤川找到他是在一家赌坊,彼时柳怀风刚刚输了个精光从赌坊里面被人赶出来,他也是有本事,能哄的青楼那些姑娘们为了他倒贴。
甚至,有个头牌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刚刚拿了几百两出来替他还了债,转眼他又在外面欠了一百多两,想去赶本,结果越输越多。
现在,几家赌坊天天催着他要债,喊打喊杀的。
他东躲西藏,每天夹着尾巴做人,死不悔改,萧鹤川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自认为自己的容貌已经独一份的优越了,但面对气质超凡脱俗的萧鹤川,他头一次觉得自惭形秽。
人家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出息的人,而自己则是一坨完整的屎而已,一事无成。
他对自己的自我定位还是很明确的,本以为只是偶然遇到,但没想到人家就是来找他的。
“我有条明路指给你,想不想走?”
正当柳怀风揣着手吊儿郎当的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萧鹤川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问了一句:
“你刚刚在和我说话?”
“嗯。”萧鹤川淡淡的应了一句。
明路?听见这个字眼,柳怀风来了兴趣了,像他这种人,再明亮的路都能被他走的黯然失色,但是对他这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来说,哪怕只是短暂的走一走,能过那么一段好日子也是不错的。
于是,他看了看四周,一脸贼兮兮的对萧鹤川说:
“兄台,你想我替你办事也可以,但是我有言在先,我可不卖命!”
他还不算太蠢,萧鹤川可以免去许多的麻烦。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柳怀风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眼前这位气质不凡,容貌也略胜他几分的兄台,一看就是个书生,他不信他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就放心跟他走了。
萧鹤川带着他在街边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壶茶,柳怀风倒是不客气,上来就开始点菜,点了四菜一汤,都是自己想吃的。
过程中他瞄了萧鹤川几眼,想看看他的反应,见他那么淡定,也就越发不客气起来,还加了一壶酒。
酒菜上齐了以后,萧鹤川愣是等他吃完了以后,才开始和他说事。
这家伙,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一顿风卷残云,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也对,他要什么脸要什么形象,被人追着打的时候可比现在丢人多了。
“说吧兄台,说说你的明路吧,我还是那句话,可以卖身但是我可不卖命!”柳怀风吃饱喝足,打了个嗝,非常慵懒的强调自己的诉求,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不用你卖命,这对于你而言,是件好事,你或许还应该感谢我呢,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欠的那些银子,我替你还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允许向别人透露出我的消息,还有你我之间的交易。”
萧鹤川很直接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还有好处。
柳怀风一听,眼神一亮,他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一百多两就只需要保密,就替他还了?兄台有点实力啊。
“你想让我做什么,说说看!”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于是,萧鹤川告诉他,过几天会安排他和一个姑娘偶遇,这位姑娘的双腿有残疾,但是家里挺有钱的,他只要能俘获她的芳心,以后就能衣食无忧。
他告诉他,到时候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怎么破烂怎么穿,但是他的性格得要改一改,装一装,背脊一定要挺的够直,气质尽量保持冷清,其实就是少点话,正经一点就行。
叶姝已经染上了欲毒,只要柳怀风成功搭上她,那么萧鹤川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大半,只等她越陷越深。
届时,她就会像陷入了沙漠中的流沙里面一般,动与不动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在秋闱结束之前,他暂时都不会把这事给抖出来,等到自己金榜题名的那一天,便是她掉下高台的那一日,摔得会有多惨,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她一点都不无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