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在她的对面坐下,不过他可没什么耐心等着她泡茶,本来自己来这种地方,就感觉心理压力挺大的,当然是赶紧把事办好了就赶紧离开呗!
正当他要开口之前,水云天又开口了:
“公子想聊些什么?”
她说着,解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只是在她的表情上,看不见一点笑意。
“想不想离开碧波阁?”萧鹤川对她的长相不感兴趣,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什么?”
水云天表示疑惑,她没听错吧?
“我说,你想不想离开碧波阁,我可以带你走!”萧鹤川这一次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更加仔细。
这一次她可算听清楚了,下意识看向门口,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但是门口守着的两个婢女,也没有一个是她的心腹。
她自嘲的笑了笑,离开?在这里楼里面的女子,谁不想离开?谁不想清清白白做人?
但是,走得掉吗?
“公子说笑了,想带我离开的人不在少数,并不是有钱就能行得通的,我看公子对我也不感兴趣,又何故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呢?”
她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位男子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他自从进门起就没表现的多热切,甚至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和那些个老色胚倒是完全不一样,要是所有的客人都如他这般就好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呢?”
萧鹤川将匣子放在桌上,随即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一沓让人感到安全感满满的银票。
水云天有些懵,看着这么多银票,她才知道,他竟是有备而来,心中难名产生了一丝感动。
他倒是个个干实事的,而不是像别人一样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她也更加疑惑了,因为她们在此之前甚至没见过,更别提有什么情意可言了,萍水相逢,他为什么会舍得花这么多银子赎自己出去?
但是,去纠结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就像她说的,你就算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带走自己。
“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不过,公子的心意,奴家已经看到了,奴家很是感激,碧波阁没有公子想的那般简单,还是那句话,并不是有钱就能行得通的,公子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赎我吗?奴家没记错的话,在此之前,你我并未见过,也无情意可言,公子想赎我,是为何?”
“你只需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带你走就行,至于其他的,你不必多问!”
萧鹤川不想解释那么多,知道她想走就行了,他起身,直接打开了房门,外面的两个婢女不解的看着他,心想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一般的客人,通常情况下都是赖着不想走的。
“去叫你们妈妈上来一趟!”萧鹤川吩咐道。
青楼的姑娘们都是称老鸨为妈妈的,刚刚他就是听见她们这么叫的。
婢女面面相觑一眼,其中一个便带着疑惑下去叫人了,不多时老鸨便上来了。
水云天全程很懵,不知道这位公子在玩什么花样。
“公子,可是水云天哪里伺候的不好?”
老鸨上来还未进门,便问出了这么一句,可见水云天平时上班的态度并不端正。
“进来说!”
老鸨闻言,朝着房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但是她的眼睛在看见那一匣子满满当当的银票时,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她走了进来,婢女立马关上门,三人坐下!
不等老鸨开口,萧鹤川直言:
“五万两,我要给水云天赎身!”
老鸨早就猜到了, 这么多银票,不是赎身用,难不成专门拿出来招摇过市吗?
可是,水云天能给她们碧波楼赚的银子,可远远不止这五万两,五万两只是一个对外说法,这天下不缺能拿出这五万两的,也有不少想为她赎身的,可是,放不放人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她正想通过坐地起价来打消萧鹤川的念头,但是萧鹤川能让她如愿吗?
想也不用想,她肯定是会说,如今水云天的身价一天比一天高,已经不是五万两就能带走的了,所以萧鹤川必定先先下手为强。
他直接拿出了珣王府的令牌,紫檀木所造,字样是烫金的,珣王府三个字十分晃眼,在右下角,还刻有珣王府独有的刻章,底下的流苏所串的那颗金色珍珠,乃是出自南海,皇室特供,代表着地位的象征,做不得半分假。
“如果你做不得主的话,去请你背后的主子来与我谈即可!”
萧鹤川知道,这碧波楼身后的东家,就是顺义侯!济州府第一权贵。
老鸨看见这令牌,又听见萧鹤川这么说,她的面色立即变得凝重起来,眼前这位,身份竟然不同寻常,居然是珣王的人。
他居然还知道,碧波楼背后有人。
她并非不识货的人,而且,如果不是有点本事的话,顺义侯又怎么会放心把这碧波楼交给她打理呢?
“公子还请耐心等候!”
她立即找人去呈报顺义侯,表明事情原委,顺义侯一听是京都珣王府的人,表情也是立即便变得凝重,片刻不敢耽搁的去了碧波阁。
高祖皇上制定了规则,从他那一朝算起,日后的爵位不再是世袭罔替,而是三代袭之。
朝廷不再愿意长久的养着他们这些没有什么政治贡献的闲人了,占着显贵的名头,却都没有居安思危的念头,整日里靠着爵位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朝廷提供的食邑盘踞一方,受人敬仰,待在舒适区内不肯出来。
一代不如一代,就靠着祖上打下来的功勋,在太平年代,养出来的全是一帮纨绔子弟,对朝廷还有国家没有半分贡献,像是蛀虫一般。
高祖为了敲打这些显贵之家,便改了规则。
爵位从他这一朝,三代而袭之,超出了这三代,家族中没有替朝廷创造价值的,三代以后就是平民。
那些留在京都的勋爵之家,在天子脚下行走,族内子弟尚且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创造价值,但是他们这些外调的勋爵就不一样了,机会少不说,族内子弟也大都被养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人又不在京都,对京都形势不甚了解,太平年代上哪去建立功勋呢?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家族没落,成为平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