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岁先是往济州寄了一封家书回去,报告一下萧鹤川高中的好消息,然后全身心的打理状元府。
将人员安排到位,然后该添置的东西全都添置上。
而萧鹤川这边,自从告示发布出来以后,那些邀请他到府上做客的请帖就没停过。
从圣上对待萧鹤川的种种行为来看,众人心里清楚,这位状元郎深受圣上看重,未来入了翰林院,想必升迁之路会很迅速。
但如今,根本不着急忙于这些应酬交际,萧鹤川知道,圣上很忌讳这些朝中的大臣还有那些世家的子弟暗地里频繁结交的行为,尤其是还盯上了未来的朝廷新贵,目的是为什么,显而易见。
这也是圣上对这些新科考生的一些考验,如果刚刚高中,就忙于各种应酬聚会,乐不思蜀,在圣上那里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上一世,因为郭乾的陷害,萧鹤川赘婿的事情在京都圈子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大家都看不起他这个依靠裙带关系或许资源的状元,所以基本上都没有人愿意同他结交。
他看似是状元,实际上风头全被郭乾给抢走了,所有的人都在捧着他。
但他也不以为然,乐得清静。
这一世,萧鹤川依旧选择低调,以自己状元府上还有诸多事情没有打理好为由,婉拒了那些帖子。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圣上的召见,进行最后一轮的面试。
而本次获得第二名和第三名的莫庭钧和卢闻州就不一样了,告示才刚刚出来,两人就已经频繁出现在了各种权贵的聚会中,到处饮酒作乐,享受众人的追捧。
殊不知,他们以为的风光还有享受的追捧,对他们日后的仕途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圣上对他们的评价已经大打折扣。
告示发布以后的第五天,圣上召见了萧鹤川到御书房面圣。
萧鹤川丝毫不紧张,坦然大方的进入御书房,迈着四方步,目不斜视,行着标准的叩拜大礼,声音沉稳有力,再次无形的得到了圣上的好评。
圣上心道,这个年轻人不同凡响,不但文采斐然,对政事实事还有着独到的见解,那些策论都做的很好,一针见血,还能提出合适的解决之法。
现在,就算是面对自己这个一国之君,也丝毫不见他有慌乱之意,反而能沉着冷静的面对自己,对自己提出一连串问题,从容不迫,头脑清晰的给出标准答案。
如今圣上,是越看他越觉得满意。
甚至想到,自己还有个小公主尚未招到驸马,眼前的这位状元郎,不论是才华还是相貌都是顶尖的,配自己的小公主足够了。
于是,在问完一系列考题以后,圣上主动同他扯起了家常。
“状元郎果然惊才绝艳,能力不俗,我大庆日后有你这样的人才,实乃百姓之福,就是不知道,像状元郎这般优秀的好男儿,可有婚配否?”
圣上这么一问,萧鹤川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上辈子面圣之后,他就有意让自己当驸马,然而之后他在济州当赘婿的事情爆了出来,他就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认为他是一个空有才华,却只会吃软饭的人。
之后,这份殊荣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郭乾头上,他虽然没有考上状元,却享受着状元郎该有的荣耀,不仅入了翰林院,还娶到了公主。
之后郭家倒台被流放,公主自然不会受影响,很果断的和郭乾和离,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这一对。
但是,公主本就是金枝玉叶,没理由陪着郭乾落魄,两人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全是包办的而已。
这一世,萧鹤川已然有了姜岁,他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于是,他再次对圣上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回皇上的话,臣已然娶妻。”
这一点,圣上倒是感到诧异,因为萧鹤川才及冠而已,居然就已经娶妻了。
走科举之路的,一般都是先立业,后成家,先成家,后立业的并不多见。
“倒是没听人说过,状元郎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家室。”
他确实没听人说过,萧鹤川和姜岁夫妇在京都本就行事低调。
“是,臣的妻子,在臣最为落魄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了臣,她不曾嫌弃过我,还对臣的家人父母尽心尽力侍奉,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臣此生发过誓,以后不论走的多远,飞的多高,也绝不会辜负自己的妻子,会对她永远忠诚!”
“你落魄之时,是指济州发生地震的那一年吗?”没想到,圣上还挺八卦。
“回皇上的话,这只是其一而已!”
“哦?那朕倒是对你们夫妻俩的故事感到很好奇了,状元郎可否愿意说与朕听听?”
圣上在宫里久了,平时的爱好就是喜欢听一些民间的小故事。
夏晚凝百喜园那几出戏他都看过了,他还是大闹天宫的粉丝呢,一直在等着出后续,奈何久久没有回音。
于是,萧鹤川便和他说起了自己有姜岁的故事,有关于自己当年不慎磕坏了脑子,成了傻子以后,原本的结亲对象因为看不上自己,所以要悔婚,而这个时候,是姜岁主动站了出来嫁给了自己。
婚后,她不嫌弃自己是个傻子,还处处护着自己,带着他一家人做点小生意赚钱,改善生活,又靠着自己的好运气,帮他们家一次次的躲避灾难,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两人不离不弃,互相扶持,越来越恩爱。
他也承诺,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圣上听了他的描述,当场便夸赞姜岁确实是个难得贤妻,当得起状元郎的一腔深情。
总之,今日的谈话还是很顺利的,圣上对萧鹤川哪里都满意,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让他当自己的驸马。
他很宠爱自己的小公主,一直想给她挑选一个才貌双全,德艺双馨的驸马,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结果人家家中已然有了一位贤妻,他是个贤明的君主,是万万干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