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齐修远还不知道,萧鹤川告诉他,宣平侯夫妇想去济州游玩,恰好顺路,便一道同行,多个照应。
齐修远本来还挺松弛的,突然队伍里多了这么个大人物,搞得自己都拘谨了。
从京都赶回济州,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正常是半个月就能赶到的。
此次是衣锦还乡,还有朝廷派遣的羽林卫同行,此行安全感满满。
昨日,宣平侯进宫告假,说自己要去济州,和状元郎同行。
当时皇上一听,他居然和状元郎走的这么近,于是有点不高兴,觉得他有拉帮结派的行为,对此很不喜。
而且,他想培养萧鹤川,自然不高兴他与这位高权重的侯爵之家太过亲近。
不得已,宣平侯只好实话实说,圣上本来也是个喜欢听戏本的,吃了这么大个瓜,他听的津津有味的,竟然不知道这当中还有这么回事。
这也太巧了吧,宣平侯嫡女出生便夭折的事情,他早年有所耳闻,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没死,还是今科状元郎的妻子,这比戏本子里演的还要巧。
既然如此,也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为了让他们全家团聚,便准了他两个月的告假。
一行人从京都折返济州,羽林卫一路护送,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衣锦还乡,这是只有状元郎才有的殊荣。
不管路过哪个地方,老百姓们只要看到这仪仗队,就知道是今科状元衣锦还乡。
众人都只会用敬畏,赞赏的眼神打量他们。
白天,他们便赶路,晚上到了什么镇子里或者小县城,便停下休息一晚,第二天接着赶路。
宣平侯自己带了厨子,在外面吃的东西都是自家厨子亲手弄的,干净又美味。
一路上,大家相处的十分和谐,有说有笑的,姜岁是众人团宠的对象,尤其是宣平侯夫人,对她那叫一个娇惯,什么都想着她,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程雪芸羡慕嫉妒恨,她就像是一个被孤立的透明人一样。
她最不老实,还想往姜岁的茶杯里面放痒痒粉,吃完以后浑身发痒不说,还会长红疹子。
姜岁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办法整自己,她下痒痒粉的时候,被齐修远撞个正着,齐修远当时趁她走了以后,就把两人的茶杯调换了一下。
结果,程雪芸自己喝到了那杯有痒痒粉的茶,药性当场发作,她痒的抓心挠肝的,身上全是起的红疹子,形象全无。
当即,她便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这一变故,把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搞得一脸懵逼,除了齐修远忍不住想笑以外。
“母亲,父亲,快救我,女儿快要痒死了。”
她身上上起了红疹还能抓,但是脸上的红疹,却不敢随便抓,怕破相,却又痒的钻心的那种。
明明,明明自己确确实实把痒痒粉下到了姜岁的茶杯里面,怎么会,怎么会被自己喝到?
“这是怎么搞的?快去叫娄医女过来。”
娄医女便是府中的驻府女医,此行她也在随行之列。
她立马赶过来查看程雪芸的病情,她根本不需要诊断,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是不是误食了痒痒粉导致的?看这样子,还是大量的痒痒粉,这般情况,此行怕是要耽搁两天了,天气燥热,中了痒痒粉,至少要两天药效才会下去,此期间必须要随时看顾着,否则,会忍不住抓伤皮肤,导致毁容。”
因为真的很痒,会痒的人受不了的那种,如果不时时看着,抓破了疹子,就要留下疤痕了。
“痒痒粉,哪里来的痒痒粉?”江氏疑惑不已。
程雪芸很是心虚,于是倒打一耙:
“娘,一定是有心人之人想要害我,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姜岁同我不对付,一定是她。”
姜岁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她可不承认,当即反驳:
“程雪芸,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干嘛要害你?你别血口喷人。”
萧鹤川也是黑了脸,不但是他,就连宣平侯夫妇都不相信。
“岁岁不是那样的人,雪芸你莫要胡说。”
“明明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倒是还反过来怪上别人害你了。”
一边看热闹的齐修远抱着胳膊嘲讽道。
众人看向他,他紧接着解释:
“此前,我无意中看见程大小姐在后厨鬼鬼祟祟的,往厨娘给咱们准备的降火凉茶之中下了什么东西,我寻思着,她也不可能真弄点什么毒药毒害人,肯定是恶作剧,所以我便私自将她俩的凉茶换了一下,没想到,程大小姐还真是恶毒,下了这么大剂量的痒痒粉。”
她和自己的丫鬟串通一气,那凉茶是她的贴身丫鬟亲自端上来的,现在好了,害到自己了吧?
“你……我,不是的,别听他胡说!”程雪芸没想到自己早已经暴露了,于是十分心虚的辩解。
“是不是冤枉你,搜下你的房间就知道了,肯定还有剩余的痒痒粉,再不济,问下你的丫鬟就知道了。”
齐修远亲眼所见,他十分肯定。
他这么说,程雪芸更加慌乱了,而宣平侯已经叫人开始搜屋子了,果然在她的梳妆盒里面,找到了剩余的还没有用完的痒痒粉。
拿过来给娄医女一看,娄医女给了肯定的答案。
“便是此物,名为痒痒粉,不小心误食以后,便会如同大小姐这种状态,过量食用,如果处理不当的话,还会引起高烧惊厥,会出人命的。”
娄医女一番话,让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黑了下去。
程雪芸瞬间感觉到了害怕,因为母亲和父亲看她的那个眼神,简直太可怕了。
愤怒中,蕴含着一点失望。
“我,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姜岁,我没想害她的性命的,我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这么厉害,我以为只会痒一下而已,母亲,我真的没想真的害她性命。”程雪芸拉着江氏的手,急于解释。
江氏原本还守在她床边,可她对她真的是太失望了,她甩开了她的手,站起了身。
“原以为你只是性格跋扈张扬一些,却不曾想,你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歪心思,真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