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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三尺白绫

    武云音懊悔不已,以自己之前对待陈震南的态度,此时去求助于他,他也未必会答应,可自己现在除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武云音咬了咬牙,也罢,为了这大武的江山社稷,我只能拿出最大的诚意了。

    武云音之前与陈震南达成过一个约定,只要陈震南帮她重新坐回皇位,就将海关十三州割让给他。

    这可是一块不小的地盘啊,就这么拱手让人,自己必将成为大武的千古罪人,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缓缓走到书案前,武云音拿起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又铺开纸张。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始写了起来。

    “朕,武云音,今下此罪己诏。朕自知往昔所犯之错,朕曾刚愎自用,自负至极,对忠臣良将多有残害,对陈震南元帅更是多番刁难,实乃朕之过错。如今大武深陷泥沼,如临深渊,朕悔不当初。朕愿按照之前与元帅之约定,将海关十三州交予元帅,只求元帅能念及旧情,与朕和谈。恳请元帅放回天阳关十万大军,此刻大武急需兵源,望元帅大人不记小人过,救大武于水火之中。”

    写罢,武云音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那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仿佛在诉说着这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那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在武云音略显憔悴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凄凉。

    武云音唤来外面的侍从,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拿着这封诏书,快马加鞭送往大炎边军英俊,不得有误。记住,此去关系到大武的生死存亡,千万要亲自交给陈震南。”

    侍从领命而去,武云音望着侍从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陈震南能够接受自己的求和。

    ……

    翠明山后山,陈震南疾步如飞地回到后山地道,每一步都似带着风,仿佛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地道里有些昏暗,仅靠着几盏微弱的油灯照明,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急切的心情。

    陈震南目光落在那些组装好的枪械上,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期待。

    这些栓动步枪整齐地排列着,整整三百把步枪,在这个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它们拥有着足以改变战局,降维打击般的恐怖力量。

    陈震南仔细地检查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神情就如同一个谨慎的工匠在雕琢绝世珍宝。

    “三百把步枪,六万发子弹,手榴弹三千多颗。”陈震南喃喃自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来人呐,把这批装备带上,随我前往大炎军营。”

    陈震南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炎军营。

    军营里一片忙碌景象,士兵们来来往往,训练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陈震南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去大帐找姜文宇。

    进入营帐,姜文宇就坐在那里,这家伙看起来精神状态确实不错,白白胖胖的,脸上泛着红光。

    “陈震南,你回来了。”姜文宇有些惊讶。

    陈震南微微一笑,吩咐手下人摆上一桌酒宴,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美酒佳肴。那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

    “陈震南,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文宇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陈震南冷笑一声,说道:“姜兄,如今这局势可是风云变幻啊。那宋轩已死,武云音又重回帝位。现在的大武啊,内忧外患。”

    姜文宇微微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留着你也就没什么必要了,今天这顿酒,就当是你的断头饭吧。”

    姜文宇一听,顿时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满脸愤怒的看着陈震南。

    “陈震南,你怎能如此过河拆桥?想当初我对你也算不薄,要不是我留你一命,你怎么会有今天?”

    陈震南却不为所动,双手抱胸,满脸讥笑的摇摇头。

    “姜文宇,你莫要在这里跟我讲什么情义。这天下大势,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皆是命数。”

    姜文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原以为你是个英雄豪杰,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陈震南依旧面无表情,慢慢端起酒杯,对着姜文宇抬了抬手。

    “你也不必在这里怨天尤人,自从你被生擒的那一刻,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营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姜文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既愤怒又恐惧,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连一场像样的大战都没打,竟然就这么输了。

    “姜文宇,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则自刎,二则自缢,若你还妄图苟延残喘,休怪我陈震南不顾情面,亲自动手送你个‘体面’。”

    这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砸在姜文宇的心间,他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恐惧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此时的姜文宇,脑海中一片混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深知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他想求饶,可看着陈震南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又知道求饶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在自刎和自缢之间艰难抉择。

    就在这时,谷思瑶手持一条三尺白绫,莲步轻移,缓缓而入。

    紧跟其后的冯子柔则托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那宝剑的锋芒似乎能割破这凝重的空气。

    谷思瑶看了一眼姜文宇,幽幽地说道:“君当早做决断,莫要等到他人动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冯子柔也附和道:“是啊,姜文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就别再心存侥幸了,难道你还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姜文宇听到她们的话,心中更是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就像网络热梗所说的“小丑竟是我自己”,曾经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姜文宇的目光在宝剑和白绫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天人交战。

    营帐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姜文宇下定了决心,嘴唇微微颤抖着说:“罢了,罢了,我选自缢吧。”

    谷思瑶听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将白绫缠在了姜文宇的脖子上。

    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然后用力的勒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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