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爽突然间来劲,施恩予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能放了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恩赏,现在他倒追着不放了。
“这个案子是互诉的案子,他撤回了,我可没有撤回。”秦爽对着他说道:“我说得是事实,不怕调查,所以必须要深入去查。”
看着秦爽这种追查到底的样子,赵国栋也是愣了一下。
这下子可是有点麻烦了。
秦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靠山,自然要把靠山用到极致。
开什么玩笑呢?
把自己大半夜抓到这里来,不出点血就打算结束?门都没有。
“你想怎样?”
施恩予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和平相处才是正道。”
“那可不行,大半夜把我抓到了解州,我安邑的生意还怎么做?耽误的钱和时间又如何去算?我的名声受到损失又当如何?”
秦爽站在堂前,侃侃而谈,“可不能一句算了,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本来左庆忠还觉得秦爽有点不知道高低贵贱了,能保住他的命就算是不错了,现在还想要反击?
在解州地盘反击赵家是绝对不现实,也不可能成功。
反而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但是,他一听秦爽这话,原来是去要赔偿。
这个度把握的就很好。 橙子
要点钱不伤及赵家的根本,赵家不会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但是要点钱又能够恶心对方。
很合适。
“赔钱。”
秦爽看着赵国栋说道:“误工费、衣服清洗费、精神损失费,总计一两银子。”
一两?
听到秦爽要的这个赔偿,施恩予也懒得参与,“你们自己协商便是。”
这一两银子,虽然不多。
赵国栋一顿饭都不止这点钱。
但是给他掏这个钱,就是膈应。
最终,为了能够息事宁人,还是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秦爽。
秦爽看着这一两银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可不仅仅是一两银子,这可是罪证。回去就大肆宣传。
“既然这件事已经了了,我便告辞了。”
左庆忠一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当即便离开了。
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件事从一件私下勾兑的事情,变成一个台面上的事情。
一旦上了台面,他们肯定站不住脚。
“多谢左大人。”
出了衙署,秦爽对着左庆忠施礼道:“若非您的帮助,我在里面可得受不少苦。”
“你还是感谢你的朋友们吧,若不是他们非得拉着我来,我也不掺和这件事。”左庆忠说完之后,便上了马车离开。
似乎并不想与秦爽有过多的接触。
“出来了?”www..m
杨媚儿和程一申看到秦爽之后,赶紧跑了过来,说道:“你没受伤吧?”
杨媚儿左右上下打量着。
“没事。”
秦爽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我在里面也就待了一晚上而已,啥也没发生。你们是怎么请得动这尊大人的?”
说话的时候,指了指左庆忠的马车。
“我父亲和他是故交。”
程一申说道:“而左庆忠和施恩予一直都有很深的矛盾,两人一直都不对付。让我父亲去求了求他,他很乐意的便来帮忙。”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还是有点疑惑。
虽然两人有矛盾,但是人家也不至于因为自己便故意和施恩予作对吧?
总觉事情有点太过随便。
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他自己不清楚的。
“行吧,这地方不宜久留。咱们回安邑,边回边聊。”秦爽今日还约了朗岩山,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在他们这些人离开之后,施恩予大发雷霆。
不断地摔打着桌子上的东西。
“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摸着他的胸口说道:“为了一个小小的散官,不值得。”
“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散官。”
施恩予却说道:“这是解州官场两派力量的角逐。”
“啊?”
女子有些诧异,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劫掠案件吗?怎么还成了官场角逐了。”
“你不懂。”
施恩予摇摇头说道:“这个旭日昌的东家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他已经引燃了解州的内部斗争。以前我们还能够压制他们,但是那些人明显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对我们动手了。”
听到这话之后,女子一脸懵圈。
“不会是您想多了吧?我觉得这事情不至于吧?”
“你猜程一申为什么一直和秦行道混在一块儿?你猜这次左庆忠为什么会帮一个小小的商人?”
施恩予说道。
不待女子回话,他便继续说道:“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江南士族,而赵家身后代表的则是整个江北官场。”
“啊?”
女子听到这话之后,更有些听不懂了,“奴家搞不明白。”
“解州官场上,基本上都是江北世家子弟、门生、故旧,大家互为同盟,互相扶持,把控着各个重要的位置。”
“两年前,陛下便重用一些江南士族之人来解州任职。这些人自然和我等不对付。不过,两年前便把他们全部边缘化。”
“但是,秦行道点燃的这一把火,让他们又看到了翻身的希望,都想要借用这个秦行道的手把赵家掀翻。”
“赵家一旦被掀翻,牵扯得可是整个解州官场。解州上下,都得受到牵连。”
“今日,我可不是怕了左庆忠,而是担心这件事给他留下话柄。刚好,左庆忠明显还没有做好和我们翻脸的准备,他们在等,等到秦行道真的能给赵家造成伤害的时候,才会真正出手。”
“这段时间,他们只会让程俊思这个小小的县令先去试探。万一失败,损失的也只是个县令而已。”
“所以,旭日昌,必须得除掉。”
听着他说了这么多的话,女子脸都白了,说道:“老爷,这件事有那么危险吗?奴家听得心惊胆战。”
“哈哈……这倒是不用害怕。”
施恩予说道:“在解州,他们不过是芥蒂之痒,难成气候。我也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他搂着女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福安,你去告知赵国栋,让他别磨磨蹭蹭,三五日内让旭日昌消失,否则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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