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上百龙武卫抵达卫府,公世安气势汹汹拍马上前。
唯恐把事惹大,公道安赶紧挡在公世安的战马面前,问道:“卫公何在?”
守门的年老的府卫见到来者不善,赶紧回道:“卫公出去办差了。”
公庶安拍马上前,咄咄逼人的言道:“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看到门口有龙武卫骚乱,又看到公家人前来,姜弘羊带着蔺本等人赶了过来,年老府卫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的姜大人,今日管事就是他。”
姜弘羊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是装作不知,问道:“所来何事。”
公道安客气言道:“姜大人,按照章程,辛夷的案子应交予大司寇府查办。”
公世安觉得自己占了道理,还没等将姜弘羊回答,就大喊道:“没有圣上旨意,你们这些乌鸦凭什么随便扣人?速速交人,我们不再追究!”
姜弘羊笑道:“此事小人做不得主,需要卫公决断。”
“我听说,卫公今日过来当值,怎么就不在呐!”公道安觉察出事情不对,劝解公世安道:“大兄,等卫公回来,我们再来要人吧!”
公世安使个眼色,大司寇府中的掌断那嘉良上前,举起拘票,高喊道:“这是姚大司寇亲自签发的拘票,将公输辛夷带回大司寇府审讯。”
府卫不敢拿公世安怎样,可是面对大司寇府,他们可完全不在乎,蔺本不屑的言道:“都是我们卫府到大司寇府要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到我们卫府要人了,那嘉良,你不过是个掌断,瞎了你的狗眼,不知这是哪里吗?”
见对方软硬不吃,公庶安知道这是有意为之,就是不想将辛夷放出来,顿时勃然大怒,大手一挥,龙武卫以军阵姿势,向前压了过去。
姜弘羊冲着公世安喊道:“你是龙武卫观察使。”看着公道安,“你在北军为将。”转头看着公庶安,“你是圣前的紫宸大卫领。”大喊道:“令堂是执掌军府的中帅,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如此行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见对方暗暗威胁自己,公世安更是不屑,“既然知道,还敢屡屡冒犯我们公家,凭你这小小的府卫,安敢如此,你这是仗着姜相的势吧。”
姜弘羊面色肃然的言道:“我是依律办事。”
“依律?”公庶安冷冷一笑,大手一挥,让龙武卫冲了上去。
见对方动真格的,姜弘羊不想大打出手,更不敢闹出人命,冲着手下挥手,示意让出一条路来。龙武卫士气大振,冲开府门,顺势冲入天牢。
高大的围墙阻隔了阳光,冰冷的巨石,斑驳的青苔,让阴暗狭窄的天牢阴冷至极,牢房内充满了阴森气息,阴风将腐朽发臭的霉味冲入鼻中,看到墙壁上的鲜血碎肉,知道这里的酷刑之烈,向来骄横的龙武卫也有些不寒而栗。
坐在牢中的公输辛夷见到大哥带着龙武卫闯了进来,顿时有了依仗,愤怒的跳了起来,指着面前狱卒,大喊道:“快,大哥,杀了这个臭乌鸦。”指了指身上撕裂的衣衫,“看看,就是这个畜生,还想强暴我,快,杀了他!”
看到辛夷衣衫不整,公庶安勃然大怒,抽出大剑,冲着狱卒砍了下去。
公道安知道擅杀官差的后果,何况还是在卫府中,更是解释不清,赶紧抽剑上前阻拦。可公庶安勇力超绝,手中大剑将公道安的长剑砍断,余势不歇,又朝着狱卒而去,公道安赶紧一脚踢开吓傻了的狱卒。大剑划过狱卒脸庞,划了条长长的血口,狱卒这才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喊着冲出天牢。
公庶安举剑朝牢门砍去,公道安赶紧阻止,“千万不可,这是劫狱。”
见弟弟屡次阻拦公庶安,公世安怒火上头,怒喝道:“没人敢对公家不敬。”指着脸色憔悴的辛夷,“看看,他们都把辛夷折磨成什么样子!”
见到公世安要亲自动手,公道安挡在面前,“大兄要三思啊。”
见公道安缕缕阻拦自己,公世安更是来气,粗鲁的将其推开,对着门锁砍下去,并没有砍断,气恼的对身边的公庶安言道:“庶安,给我砍了。”公庶安抽出精钢大剑,对着狱门猛砍下去。铁链应声斩断。
想起昨晚承受的屈辱,公输辛夷恼恨的骂道:“那些元馆的贱人和府卫的乌鸦合起伙来坑我们,虐待我这个弱女子,三弟,将这些乌鸦通通砍死!”
看目的达到,公道安见好就收,对身边的那嘉良言道:“不要多生枝节,走,速速带辛夷到大司寇府关押起来,将来也好解释。”
辛夷愤怒的言道:“我没有犯法,为什么关押我。”公道安不管,让人架起辛夷冲了出去,却发现府门紧闭,府卫们气势森然的镇守。
姜弘羊气势浩然,指着公世安,厉声指责道:“好大的胆子,敢来卫府劫狱!多少年了,竟还有人置圣上信令于不顾,要对卫府下手!”
知道是来抢人,龙武卫气势稍懈,卫府气势更胜,蔺本上前,大声骂道:“一群狂徒,难道你们忘了,上次闯入卫府的那个逆贼是何下场?”
蔺本提起来的那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就是崇武和大成两朝时的权臣公寅父,因谋逆被族诛满门,龙武卫听完那这句话,个个脸色大变。
看到众人胆气被人所夺,那嘉良高举拘票,高喊道:“诸位不要误解,我乃掌断那嘉良,这有大司寇拘令,辛夷是并不是官人,应由大司寇府来审讯。”
蔺本面带嘲讽的言道:“公输辛夷是民女不假,可她是公室之女,你们大司寇府是不是瞎啊!公输就是官家身份,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姜弘羊抓住对方把柄,高喊道:“你身为掌断,若是不知,就是不称职,若是你知道,还这么做,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我们督公会面奏圣上的。”
蔺本也是得理不饶人,上前质问道:“那嘉良,公室之事,多涉圣上,多关皇家尊严,我们卫府有侦办通缉的权力,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那嘉良吓得不敢多言,见到公世安投来的逼视的目光,只得强打精神,上前辩解道:“可案子是在元馆发生的,元馆归卫府督公管辖,按照管事避嫌的原则,这个案子,不能在卫府审讯,应归我们大司寇府查办。”
姜弘羊面带讽刺,“记住了,卫府不是督公的,那是圣上的。”
见到府卫将皇帝抬了出来,众人也不敢多言,公世安言道:“我们有大司寇府拘令,人我们是带走了,你们想要人,让圣上传话就是。”
姜弘羊冷冷言道:“私闯天牢,擅劫人犯,你们这不是办差,是劫狱,是叛乱!就凭这点,我们就不能让你们这些乱贼闯出卫府!”
蔺本也是气势高昂,大喊道:“兄弟们,有人造反了,该怎么办?”
府卫刚才吃了一肚子气,正在寻机报复,见到姜弘羊和蔺本给他们扣上了这么大的罪名,都有恃无恐,振奋大呼,“剿灭乱贼,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