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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表妹来访

    上卷说到,我(莫婼妍)以四岁的样子出现在段誉的房间,并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大理皇帝段正明和其妻子皇后,我来到天龙世界后的亲人,我的父母。段正淳和刀白凤则成了我的叔叔和婶子,还将是我未来的公婆,并成功蛊惑段誉和自己一起练武。

    六年后,段誉由于练武的关系,已不似小说里这般柔弱,如今十二岁的他却已多了些许刚毅之气。要说我们都学了些什么武功,小从内功到人体穴位,大到凌波微步、北冥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太极剑、排云掌、风神腿、“霸”诀、霍家剑法、莫名剑法、惊魂渡、摩诃无量、天霜拳、九阴真经等数十种武功,还有大理段氏的基础武功——段家剑法。

    大理保定十一年(1095年)三月廿日,再过一个月便是我的十岁生辰,十岁生辰是个大日子,四位长辈都决定在皇宫里给我过生辰。从历史上来说,此时应该已是高升泰造反后自己称帝,并改国号为大中国的时期。而这里高升泰却没有造反,而是继续拥立着段正明为帝。段正明倒是遵照着历史将自己的年号改过“建安”和“天佑”,介于此时的大理国皇帝仍然是段正明,至于“天佑”这个年号在历史上已经因高升泰造反而被抹去。因此,此处我们延用段正明的第一个年号“保定”。

    这日清晨,我和段誉坐着马车驶向皇宫。这是我来到天龙世界后第一次去皇宫,自从六年前与段誉相识并定下婚约后,我就和他一起住在镇南王府,当然这也是我自己要求的。这次进宫打开了我皇宫生涯的篇章,除了出入江湖以外,基本上其他时间,我都是在皇宫中渡过的。当然,还有因为之后的一些变故,我也有段时间不在皇宫里,自然这是后话。如今,真正是验证了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名言啊,不过我想有段誉陪着我,我应该不会觉得寂寞吧。

    马车在皇宫南门口缓缓停下,南门有三个拱门,中间大两边小,比紫禁城少两个门。宫外有条护城河保护,我们从右边的拱门进入,一进宫门一幢幢高楼矗立在眼前。虽不似紫禁城般大气,但处处高墙楼阁、金壁辉煌不失皇家气派。段正明在仪元殿召见我们,然后我们分别住在凤仪殿的东侧殿和西侧殿,段誉住东侧殿,我住西侧殿,与皇后作伴。

    大理皇宫共有昭和殿——用来日常上朝的宫殿、颐和殿——举行大型庆典的宫殿、宣政殿——散朝后召集大臣另议政之殿,这三大宫殿称为前朝三大殿。后宫中有仪元殿、凤仪殿,长福殿、德清殿、信央殿、梨阳殿、永宁殿、雪霄殿这几大主要宫殿,还有四轩和各事务的地方。

    五日后,我和段誉正在御花园边玩边切磋武功,一名太监匆匆跑到我们跟前,先给我们请了个安,然后说:“公主、世子,皇后娘娘有请!”在第一次见到皇后时,我得知了皇后娘家姓施。

    我和段誉对望一眼,不知皇后这时候找我们会有什么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联想而已,便跟着太监一起来到凤仪殿正殿。正殿内,施皇后正端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她的贴身宫女锁铭,次坐上还坐着段誉的母亲镇南王妃刀白凤。进门后我们先给两位请了安,然后我刚准备在刀白凤的对面空位上坐下,却被皇后叫到她身边坐。我犹豫了下,看了一眼段誉才慢慢挪了过去。

    走上前才见到几案上放着貌似信封的物件,却不知是何人之信,指着信件问向皇后道:“母后,这封信是?”

    “哦,这是本宫的远房表妹来的信件,刚送到的,已经去请读信的太监了,先搁着吧!”皇后随口说道。

    远房表妹?我看了看皇后,心想:皇后有远房表妹吗?我怎么不知道!再想想,或许是有的,毕竟历史上对这皇后的记录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更何况若不是我来此,才得知她的娘家姓氏,无论是在小说里还是历史上连只字片语也没有,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不是吗!想着,一笑而过,说道:“读信这简单的事,何必等读信的太监,让儿臣为母后效劳吧!”边说边把信件拿了过来。

    皇后轻轻一笑,有些惊讶地问:“你会读信?”我随口答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封信嘛!”皇后点点头说:“好,反正这也是一封家书,那就让你读吧。”

    得到皇后应允,我兴高采烈地将信拆开,可当我拆开信后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傻眼了。这信先不说是文言文,若真的只是文言文也就罢了,那至少我还能揣测出其中的意思来。可这封信,不但是繁体字还是草书,而且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想到这标点符号也是九百多年后的文学之士加上去的,古人自然不曾有这种东西。只是这繁体字,我所知的字数也是少之甚少。想到《步步惊心》中张晓(马尔泰·若曦)读信时的场景,吓得不禁直冒冷汗。如果我也硬着头皮去读,恐怕会漏洞百出,贻笑大方。可是如果不读信,最多被大家嘲笑两句,总比出丑的好。所以,经过这一番思想斗争后,这信我决定还是不读了吧。想毕,我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道:“呵呵,这信还是等读信的太监来了再读吧,儿臣就不献丑了。”说着便把信安回信封放回了几案上。

    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弟妹,你瞧瞧这孩子,当初自己硬是要跟着誉儿去念书。可这都念了些什么!亏得这里都是自家人,若有外人在此,岂不贻笑大方!所以,这古语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一点也不假。”说罢又冲我摇了摇头。我不满地撇撇嘴,也自知理亏,却也不是她说的这个理由,但是这理由又不能说,只能默默地低头不说话。刀白凤听后,看看我也无奈地笑了笑。

    段誉则盯着我瞧了许久,想着我平日的才学远在自己之上,甚至有很多东西连先生也不知道,我却知道,怎么会连封信也读不出来,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何道理。

    我虽然不觉得怎样,但被众人这么看着心里总是不自在,不免脸红了起来,而在他们眼中却成了不好意思。如今我所想的是想要知道这些生繁体字是何字,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从头学起,这条我不太愿意,太累。二则是将简体字推广,这事虽然繁琐,但日后我却可以轻松些。此事先且记下,以后还须慢慢来。

    等刀白凤走后不一会儿,读信的太监就来了,原来信中写着:皇后的远房表妹,十日后携五岁女儿一起来给皇后请安,说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来给段誉作伴。据皇后介绍这位远房表妹名唤施艳娘,女儿叫做殷慕渝。我听后不禁在心里冷笑:呵呵,作伴?鬼才信她们是来作伴的,说明白点根本就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和段誉凑成一对嘛。哼,段誉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是表妹,那为什么会和皇后同姓呢,不是应该是堂妹吗?

    于是,我好奇地问道:“母后,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母后明示。”施皇后看看我,道:“甚事?”我回道:“既然她是您的远房表妹,又怎会和您同姓呢?”

    施皇后又瞧了我一眼,她原本打心底里也瞧不上这个远房表妹,若不是我提出疑问,她根本不屑提起。只听她冷哼了一声,道:“什么远房表妹?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慢慢喝了口茶,才继续道,“她是本宫曾外祖母娘家的姨娘家的庶母的外孙女的外孙女之女。只因其父姓施,念在其祖上许是一家人的份上,才算得上是一门亲戚,实则隔了那么多哪里还有甚血缘关系。她也好意思上门来认亲!”最后一段话施皇后说得是相当得不屑。我听后嘴角不禁抽了好几下,这关系还真够远的,难怪施皇后那么不屑。

    当夜,段誉问我那封信都已拆开了,且我的才学远在他之上,可为什么到最后没有读。我尴尬地告诉他,因为我那里用的都是简体字,他们这里都是繁体字,繁体字我认得的字除了数字,其他认得的很少。结束段誉不但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我什么是繁体字和简体字,只是问我拿走了繁体字和简体字的对照书。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当我想推广简体字时,段誉说他已经向段正明建议,并已经批准推广下去了。为此,我感动了好久。

    十日后,皇后的远房表妹果然来了。这日清晨,我和段誉刚给施皇后行过礼,正准备坐说会儿话,这时便有太监来报,说:“启禀皇后娘娘,宫门的侍卫来报宫外有一民妇携一女孩前来,说是娘娘您的远房表妹,今日特来觐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可要召她二人入宫觐见?”

    施皇后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道了句:“来都来了,那便传吧,带她们去凤仪殿正殿。”怎么听她的口气,似乎不太待见这母女俩人。(凤仪殿正殿是皇后晨昏定省立威的地方,但由于段正明的妃嫔不多,除了施皇后便只有贤妃高氏一位嫔妃。这还要从高氏一族成为权臣开始说起,当时的段氏皇帝为此下了一旨召书为祖训,曰:“高氏族人乃孤之功臣,国之良臣,且其先祖亦尝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无数,故孤于此立祖诏:‘自孤始,凡后世为帝者之宫中必有一位或一位以上之妃为高氏之女,此女可不为后,然必须有。’望后世子孙严行此诏,方不负高氏之功。”因此,施皇后除了在凤仪殿正殿见她之外,而平日里见我和段誉都是在寝殿的偏厅的。)说完,慢慢地领着我和段誉慢慢悠悠地往正殿走去。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引路的太监领着一大一小两女子来到正殿门口,他没有直接领着她们进殿,而是把她二人领到正殿门口,向守门的太监说明了来意便离开了。至于她们母女俩人要如何才能见到皇后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事,与他一个小小的引路的太监无关,自然他只负责把人带到即刻离开。引路的太监刚走,便有守在凤仪殿正殿殿门口的太监过来接管,太监也没有马上引她们母女俩人进殿,而是让她们母女俩人先在门口等候,自己则进殿通传,在得到皇后娘娘准允后,才重新出去领她们母女俩人进殿觐见皇后。这是皇家规矩,无论是自己前来的还是受上位者邀请的,都需如此,且何人走至何处都有讲究。

    殿外负责通传的太监步进正殿,行至台阶下止步,先行了礼,方道:“启禀皇后娘娘,人已带到,是否传她二人进殿?”然而施皇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瞄了一眼殿门口的方向,隐隐约约地瞧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殿门口,正等着她传召。施皇后也没有瞧太久,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最后拿起身边的茶碗小抿了一口,这才非常敷衍地、淡淡地说了句:“那便传吧!”

    施皇后如此行径无非是想让那对母女两人多等一会儿,可是却连累了那通传的太监,但是那太监又不敢多言,只能干等着皇后娘娘示下。这也为她们母女以后在皇宫中不受奴才、宫婢们待见埋下了伏笔。想想能在这深宫当中生存下来的人,哪个不历炼成了人精,个个都是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主子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多多少少都能猜出几分来。所以,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或是嘴上没有说出来,但都打心里瞧不起这对母女。我想,这应该是施皇后真正的目的吧。至于是什么原因,这也是到我成为皇后之后我才知道的,现在暂且不提。

    虽然从殿门口到我们跟前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但我的目视距离要比常人较远些,内力也是在场的人中最深的,所以我既能看到她们的长相,也能听到她们的谈话。两人都穿着上好的纯白色土布衣衫,虽然是白色土布的但布料上绣了些许小碎花,总算没有穿纯白的衣衫,否则便是大不敬,可是两人却浓妆艳抹的,和穿着相差甚远,似跳梁小丑般让人不由地萌生出一丝厌恶。仔细看才能看出那女孩长得还算水灵,尤其是那两个眼睛大大的,眨起眼来闪闪发亮,闪得人眼疼,应该是信上说的要来给段誉作伴的那女孩。

    通传的太监得到皇后的应允后,先回了声又向我们行了礼,退到殿门口对母女二人吩咐了几句,才领着母女二人折回殿内觐见皇后。只听他对母女二人吩咐道:“在进殿之前,咱家少不得要嘱咐你二人几句。这宫里可不比外头,在宫中做任何事都有规矩,念你二人是初来乍到不知宫中的规矩,然现地细细说来已来不及,但也无妨,咱家就只与你二人说说这觐见的规矩。一会儿你二人进殿后,行至阶前三尺处停下,而后跪下叩头向主子们请安即可。还有一件也是最最重要的,一切言行都要听从主子们的指示方可言行。主子们没让你们动,你们万不可乱动,动下手指头也不行;若没让你们说话,连张个口也是万万不可的。你二人可听明白了?”

    那年长的妇人略欠了欠身子道:“诺,多谢谢公公提点,民妇及小女已听明白。”“好,既然已听明白了,那二位随咱家进殿见皇后娘娘、明珠公主及镇南王世子吧!三位主子可都等着呢!”

    这是在告诉她们二人要对哪些人行礼,聪明点的自然知道。就算不够聪明,大多数初次入宫的人都有家中长辈陪同或指点过,又或是经过熟悉的人教导过,也能知道个一二。可一些不够聪明又没人教导的,就要失礼了!就好比施氏母女,不是说施氏二人不够聪明,只是施氏向来自视甚高,想着她是来见姐姐的,姐姐是皇后娘娘,向她磕个头也无碍。可是还要向那什么公主、世子的磕头,就算他们的身份尊贵,但怎么也是自己的晚辈,让自己给他们行礼,他们也不怕折寿!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如此做的,早把刚才太监的嘱咐抛至了脑后。而殷氏小妹妹向来随着母亲,母亲怎么说她怎么说,母亲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通传的太监并不知道施氏此刻的想法,若他知道的话万万不敢把这母女二人领进殿内,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然而此刻并不知道的他正领着母女二人走进殿内,行至三尺处停下,挥动一下拂尘搭在自己的左手臂上,低头弓身道:“启禀皇后娘娘,殷施氏母女带到。”说罢,朝施氏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向我们三人跪拜行礼。

    施氏接到通传太监的指示领着女儿向我们行礼,只是她没有按太监在殿外吩咐的话做。只见她双手叠在腰前,只略微躬身低头向施皇后道了声“表姐”后再也无话,只是没有马上起身一直保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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