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门口的客厅里散发着浓浓的咖啡香,林夏兰在四周环顾了一下以后,终于看到了只穿着粉红色秋衣裤,趴在地上,手不断去撩头发,跟儿子玩积木的闺女。
一颗心也在看到女儿的时候彻底放下。
比起昨夜的敏感。
女儿本来就是个活泼,爱跟人交际的小太阳花。
她笑起来的时候,浓密的眼睫毛落在秋水瞳眸上,看起来竟然也有点混血的感觉了。
“妈妈!”
小姑娘光着脚的,在看到她以后“噔噔噔”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她奔过来了道:“好玩,软软喜欢玩。”
声音软乎乎的。
林夏兰给她整头发,“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她的头发很乱。
有时候,林夏兰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儿在肚子里的时候怎么能长出那么多的头发。
当看到自己的女儿出生的时候头发就浓密黑亮的时候林夏兰都震惊了。
现在两岁多。
从来没有给她剪过头发。
“妈妈。”
在林夏兰给她整头发的时候,小姑娘忽然开口。
“嗯?”
林夏兰找了个梳子沾水给她整道:“怎么了?”
“为神么?”
“什么为什么?”
小姑娘说话自带一股台湾腔的,坐在小椅子上,不经意的看了眼远处的男人道了声:“为神么,那个酥酥——”
林夏兰没有接话。
小姑娘就自顾自的道,“为什么,那个叔叔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好看。”
刚刚出来的时候林夏兰就看到外面空掉的奶瓶了。
但是此刻,她不想跟那个男人多有接触的,便道:“待会,收拾好东西后记得跟叔叔道谢。”
“嗯!”
小姑娘坚定点头的同时,林夏兰就给她绑好的辫子上夹了两个蝴蝶。
翅膀非常灵动,也是这个年代十分流行的配饰。
小朋友非常喜欢,“哥哥——”
小姑娘在梳完头发以后,看向旁边的小男孩道了声,“你怎么啦,是不开心吗?”
“我——”
倪以安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又学过了那么多的课程。
但现在在看到林夏兰眼里只有另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看向了男人——
先是道了一声,“爸比”以后。
声音就跟着含糊的哽咽的朝着男人伸出了手。
哭了出来。
从着昨天,到今天,所有积压的情绪道这里一泻而空,根本存不住的。
趴在男人的肩膀上,男孩的声音委屈极了。
“爹....爹地。”
小孩子本来就聪明。
从昨晚到现在,虽然大人们没有跟他明说。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情况——
“喜欢就去抢。”
正在倪以安抽噎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忽然道:“怕什么,那也是你的妈咪。安安——”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道:“还记得上次爸爸跟你说过的人际关系吗?”
“记得。”
不知怎的,这对父子忽然在自己面前上起了课道——
“我们这一生都在追求rich,财富,而rich里面的R爸爸跟你说了是relationship,i就是我们自己,C是coin你的竞争者,就是你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而H就代表了His跟Her。”
男人在用着自创的理论,让孩子重新回归理性。
“上次爸爸跟你说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利用这一点将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好。但用到自己的家人上面,我希望你也能处理。”
男人就这么个儿子。
他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许跟鼓励。
很快的,男孩就在着男人满满的安全感里面,平复了心情。
自顾自的要求下来,走在地上以后,朝着林夏兰走了过来道:“妈妈,我想要你抱抱我。”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可以啊,安安——”
到底是配合多年的夫妻。
林夏兰知道男人的这个方式教育放到资本继承上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前世,自从儿子开始接触公司业务,被外面的那些大佬看到以后。
想要过来跟倪以安联姻,找林夏兰谈话的贵妇夫人们是一个多过于一个。
他的各方面能力都到达了豪门联姻的标准,男人的教育的大方向没有错,林夏兰只要配合就行了。
..
楼上。
林夏兰刚到屋里就听到了外面电话铃响的声音。
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很害怕电话铃响,这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声音。
特别是现在,天刚刚暗下来,林夏兰的目光看向后面,男人的声音却是温存,“放心,应该是老家打过来的,我去处理。”
就这么一句,林夏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却还是揪起来放不下的。
她偷偷跟了上去。
但却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嗯,我媳妇最近心情不好,你们发生了口角?”
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
隔的远了林夏兰听不到男人具体在说些什么,但婆婆那个大嗓门。
那么远都肆无忌惮的传了过来。
林夏兰的心一紧,不知道男人会怎么回?
会是让她过来跟婆婆道歉,还是会让她回去把孩子接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林夏兰都不肯承受。
却没想——
“妈,对不起。”
嗯?
在听到男人的道歉后,林夏兰是不可置信的。
这还是那个狂的要死的男人吗?
但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落地窗前的男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淡淡的对着那头笑了起来道:“妈,我跟你说这声对不起并不是因为我媳妇做错了,而是因为我。”
对面的女声又震惊的大叫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却依旧淡然道:“当然,是我做错了,人在面对自己至亲的时候都会发脾气,更何况这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呢。
你说不喜欢,你们的情绪我都能理解
但是——”
顿了顿,男人继续道:“没有以后了。”
嗯?
对于这句话,对面的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的。
但只见男人声音中的倦色,“是,我承认你过去帮我带孩子付出了很多。
但从今以后,我不需要你帮忙带。
以安的事情,我会找人去处理,送到寄宿制学校去,找信得过的人去教育。
至于你那里——”
男人撑着额角的手清瘦有力道:“你那里的条件待遇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如果你要跟我扯这么多的话,那就只能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