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
朝廷众人齐声喊道。
“今天大家正好都在,我们再看看另外一件事情。”
“太子,把那些仙长一个个请上来。”
刘彻指了指刘据,刘据会意,出了大殿。
没过多久,刘据就带着一位五十多岁,仙风道骨的人走上大殿。
“在下邹阳参见陛下。”
刘彻看了看邹阳,眼神闪烁了一番:“老仙人,朕今天在这里召见你,是为了让朝臣们都领略到仙家仙术之妙。”
“还请仙长能够表演一番仙术,让我等凡俗之人看看眼界。”
邹阳听了刘彻的话,淡然一笑:“本来我的仙术不应该在俗人面前施展,不过既然是陛下所请,在下敢不从命。”
“我就给陛下以及各位大人表演一个入木三分吧。”
说完,邹阳拿出了一支毛笔,就要找一个柱子写字。
“慢着。”正当邹阳要开始写字的时候,却被刘彻挥手制止了。
“陛下,还有何事?”
邹阳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停下了手中的笔,问刘彻。
“我观仙长写字用的笔太平凡了,不符合仙长的身份,这样吧,用朕的笔如何。”
说罢,刘彻一挥手,刘石立刻拿了一只笔递给了邹阳。
“陛下,我还是习惯用自己的笔,不妨事,不妨事的。”邹阳心中大惊,却只能佯装镇定地回答。
“怎么,看不起朕的笔。”刘彻眼睛一眯,冷然说话。
“不不,我怎么会看不起陛下的笔。”
邹阳浑身冒出冷汗,停在那里,但是却不敢接过刘彻的笔。
因为他知道,这只笔,他是接了也会死,不接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他之前,就有好几位方士因为被刘彻戳穿骗局而被杀了。
如果不是因为刘彻给的太多了,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皇宫行骗。
“既然如此,就拿啊,怎么了,是不是让朕亲手送给你。”
刘彻单手握拳,继续逼邹阳拿笔。
“谢陛。。。下。”邹阳双手颤抖接过笔,然后在柱子上面写了起来。
等他写完之后,刘据立刻拿起刀开始削起柱子。
没想到,才第一刀,就已经看不见字了。
“父皇,邹仙长的字没有入木三分。”
刘据拱手报告刘彻。
“哦,既然这样,那你就拿邹仙长的笔写一下吧。”
刘彻用手指了指邹阳的笔,刘据拿起笔,直接在柱子上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刘据拿刀一削,果然入木三分。
“哦,没想到太子拿着邹仙长你的笔,居然也能入木三分。”刘彻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陛下饶命。”邹阳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饶你,朕凭什么饶你,你给朕一个理由。”
“拖下去,杀了。”
刘彻拍了拍桌子,恶狠狠的吼道。
接着,又有几个方士被带了进来。
刘彻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换了他们的工具,让他们表演。
结果没有一个能够顺利施展他们所谓的仙法。
“再带一个。”刘彻已经麻木了,机械的吩咐。
“父皇,已经没有人了。”刘据小声的提醒。
刚刚刘彻这一番操作,让宫中所谓的仙长全军覆没,无一幸存。
“好好,居然敢骗朕,谁给他们胆子,你们说,谁给他们的胆子。”
刘彻愤怒的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然后指着朝廷的众臣怒吼。
朝廷大臣们都缩着脖子,看着地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他们把朕当什么了,傻子嘛,朕就那么好骗。”
刘彻看到寂静的朝堂,更加愤怒了,拿起案上的竹简,摔下了大殿。
然后一转身,离开了正殿。
看到暴怒而去的刘彻,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刘彻这几年因为修仙,性情有些喜怒不定,这次暴怒虽然看起来害怕,可是从长远上看,或许还是一件好事情。
别人可以躲,可是刘据却躲不掉。
他一步三挪的走到了刘彻所在的偏殿,只见刘彻仍然在那里愤怒的踱步。
一边走还一边喊:“杀了,杀了,把他们全给朕杀了,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君。”
刘据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彻旁边,把刘彻扔到地上的竹简一一捡起,放到刘彻的桌案之上。
“你,说说,为什么他们都敢欺君。”
刘彻指着刘据愤怒的问。
“因为父皇你给那些方士的待遇太过于优厚了,这些方士有的赐了许多金子,有的赐了大将军印,有的还娶了公主。”
“如此优厚的待遇,如果让儿臣选,儿臣也会选择博这一把。”
刘据拱手说。
“这是你想的。”刘彻看着一脸平静的刘据,仿佛一副不认识的表情。
太子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他惊讶了,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的太子嘛。
“是张凌说的,儿子深表赞同。”
刘据直截了当地回答。
“他倒是敢说话的。”刘彻冷哼了一声。
这个张凌,让他有时候真的想就这样杀了他,有的时候呢,还真舍不得杀他。
别的不说,就说太子,只是最近跟他一起一段时间,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还有一件事情,张凌要成为儿臣的门客,儿臣请父皇应允。”
刘据跪倒在地,直接请求刘彻。
“门客。”刘彻看着刘据,沉默了许久。
“对,门客。”刘据肯定的回答。
“太子,你觉得这个张凌怎么样?”刘彻问刘据。
“聪明决定,常有奇思妙想,咋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可是细细一想,却是合情合理。”
“除了一心求死这一点有些怪异之外,其他的几乎与留候不相上下。”
刘据毫不犹豫的评价道。
“恩,不错,这个张凌性格太过于怪异了,哪有人这样求死的。”
“朕曾经听过一个传说,说是有仙人因为犯错而被贬下凡受苦。”
“只有死去才能解脱从新上天成为仙人。”
“你觉得,张凌会不会就是这样的人。”
刘彻突然问刘据。
刘据原本想说此乃无稽之谈,可是他猛然间想到张凌家中那些吃东西,想到张凌的种种言论和举动,突然觉得,或许刘彻这种说法还真的有可能。
“父皇,儿臣认为的确有此种可能。”刘据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