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疾驰,不得不说,好马就是不一样。
张凌的马术在三人中是最差的。
可是却一路领先,甚至可以停一会,等刘据和卫光骑马赶上来之后,才慢悠悠的骑马继续向前。
三人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了长安不远处的一个小庄子中。
看着破败的小庄子,张凌点了点头,这个赵破奴好歹也是当过侯的人。
可是这日子过得,好不如重生之前的自己。
说明赵家也是落魄了。
想想也是,虽然刘彻没有怪罪赵破奴,可也没有再用他。
赵破奴自己又在匈奴待了那么多年,家财早就没有了。
能够有这么一个小庄子栖身,已经算是幸运的事情。
“走。”
刘据和卫光互相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位置。
然后骑马走进了庄子。
没多长时间,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呼喝之声。
张凌往里一看,原来是一位浑身上下满是横肉的男人正在挥舞着一把长刀,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
只见那个男人的口鼻之中冒着一缕缕热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面前的木人挥去。
只见木人应声被长刀断成了两节。
而那个男人在原地喘着粗气。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站在一旁的老人这才点了点头。
“恩,你这到能够斩断木人,说明这用刀的功夫算是小成了。”
“不错,不错。”
“爹,什么才叫小成,那你说说,怎么才能大成。”
那个男人不服气的说道。
“大成岂是那么容易的,你现在只能够做到举轻若重。”
“什么时候你能用这把长刀施展枪术,才能算得上是大成。”
老人耐心地解释道。
“这长刀还能施展枪术。”
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刀,有些难以相信。
“做到的人少,但是并不代表无人能做到,你还差得远呢。”
老人接过了长刀,挥舞了几下,这才把长刀放到了架子上面。
等他们两人谈得差不多了,这才进门。
“请问这是浞野侯赵破奴家嘛。”
刘据客气的问。
“这里没有什么浞野侯赵破奴,只有一个糟老头子赵破奴。”
老人上下打量了刘据三人一眼,淡淡的说。
“原来您就是赵将军,在下刘据,见过赵将军。”
刘据行了一礼,客气的问。
刘据,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赵破奴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精芒。
同时,他原本佝偻的身子也挺了起来。
虽然是一身布衣,但是却让人感觉其身后站着千军万马一般。
“贵客的名字倒是和当今的太子一样。”
赵破奴进一步试探道。
“赵将军,我就是当今太子刘据。”
“如果将军不信,你就看看那里。”
刘据用手一指,指向了汗血宝马。
赵破奴自然认识汗血宝马,所以对于刘据的身份再无怀疑。
“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请太子里屋安坐。”
赵破奴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将军不必多礼,我们今天也是不告而来,怪不得赵将军。”
说罢,就起身进屋了。
等刘据三人进屋之后,赵破奴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蒙圈的赵安国。
“安国,还不去倒水。”
“父亲,这次太子来,会不会是朝廷要。。。”
赵安国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了。
没办法,赵破奴已经被赋闲十几年了,这些年,他们赵家可谓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这种日子,赵安国早就已经受够了。
在某次喝醉酒时候,赵安国甚至忍不住抱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留在匈奴,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当时赵破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失望的神色。
“你瞎激动什么,一切等为父和太子谈了之后再说。”
赵破奴训斥着赵安国。
只不过,从他自己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也是难掩兴奋的心情。
毕竟,如果不是有事的话,太子是绝对不会来此的。
而这个事,除了朝廷想再次启用他赵破奴之外,还能是什么。
打发赵安国去倒水之后,赵破奴这才进屋,跪坐在太子对面。
而张凌和卫光则是坐在他下首。
“赵将军,这位是张凌,陛下新封的侍中。”
“这位是卫光,我的侍卫。”
刘据先是介绍了一下张凌和卫光。
“你就是张凌,果然是一表人才。”
听到张凌的名字后,赵破奴脱口而出。
听了赵破奴的评价,张凌笑了笑,心知这次赵破奴肯定会出山了。
想想也知道,张凌是刘彻刚刚封的侍中,而赵破奴已经远离长安十几年了。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着朝廷的消息,赵破奴怎么会知道张凌的。
如果赵破奴不想着复出,那么他为什么要关注长安的消息。
“赵将军过奖了,我幼年之时就曾经听过赵将军百骑破楼兰的旧事。”
“今日能够见到将军,实乃张某的荣幸。”
张凌笑着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赵安国已经从外面打水回来了。
“我这里比较简陋,只有拿水款待诸位了。”
赵破奴把水给三人倒上,然后客气的说。
“刚刚那个人是赵将军的儿子吧。”
张凌指着赵安国问道。
这也难怪他这么关注赵安国,要知道,拿着长刀一刀把木人劈成两半,实在是太震撼了。
最少,他的庄子上,就连那些百战老卒都无法做到。
至于赵破奴说的那种举轻若重的境界。
张凌相信,放眼整个大汉朝,能够做到的人也不是太多。
这样算起来,赵安国的武艺在大汉已经算得上是一流了。
“此乃犬子赵安国,当年和我一起被匈奴人俘虏,历经波折,这才和我返回了大汉。”
赵破奴解释道。
“赵将军的事情我听说了,本来就没准备打仗,又是被儿单于以七万对两万,非战之罪也。”
“其实我早就应该来拜访赵将军,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这次才得以成行。”
刘据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