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爷爷我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怪鸟。”
张老大从车棚里爬了出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苦胆水差点给他颠出来。
“咱们这是到了哪里?”
赵老二看着四处一片荒凉,连个人烟都没有。眼看着天要黑了,这可怎么是好。
“走走走,赶紧走,这要是到了天黑,说不定有豺狼出没,到时候小命都保不住。”
吴狗剩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捂着裤裆,也不知道那一刀有没有伤到他的命根子。
三个人只能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有人家。
敲门一问才知道,好家伙!这一下午的时间直接让他们跨了两个县。从河东县把他们带到了河间县,中间还隔了一个南淇县。
这要是用腿走的话,要一天一夜才能走回去,走的慢,说不定要两天一夜才能走回去。
不管用多久他们三个也是没机会了,他们问路的这个人乃是个穷凶极恶的,最喜虐杀人,然后丢到后山喂狼。
三人喝了那人倒的茶水,不过片刻便都失去了知觉。
最后都变成一堆烂肉,喂了野狼。
已经回到家中的余岁欢自然是不知道二毛,三毛办事这么靠谱,一下子就把二人送到了千里之外。直接送到了黄泉路上。
昨天从山上带回来的还有两只野兔和野鸡,都要赶紧都吃掉,不然要坏了,两只野鸡被她摸了盐巴腌起来,两只野兔子直接炖了一锅红烧兔肉。
吃过饭后天还没黑,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闲聊,李承瑾说起了今天在镇上的所见所闻,包括粮税要涨的事情。
“这些个天杀的当官的,咱们老百姓种一年地,收成好的时候交了粮税还能吃饱。这要是再涨下去,剩下的根本不够一家人吃,岂不是要饿死人吗?”
李周氏恨得咬牙切齿。
“我们卖蜜汁杏这个生意以后也不能去镇上卖了,今天摆摊的时候,因为生意好就被有些人给盯上,回来的路上还被找麻烦,以后我们就只管给那些定了货的客户送货,不去摆摊了。”
听到余岁欢的话,一家人的心情都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有个能挣钱的买卖,现如今又做不下去了。
现在一大家子天天都吃肉,嘴巴都给养刁了,这以后要是再回到从前吃窝窝头,青菜稀饭,可真是有点吃不下去。
看到一家人都满脸的失望,余岁欢又赶忙说道。
“蜜汁杏的生意也不是完全不能做,还能去送货呢,每天挣的银钱足够咱们一家人吃喝了,我会再想办法研究一些别的吃食来卖。”
她又仔细想了想,这个蜜汁杏贵就贵在了那些糖上面,这朝代糖是个金贵东西,用了糖的东西自然成本也高。
如果卖些普通吃食,几文钱一个那种,应该就不会这么打眼了。
其实发面馒头和发面包子就不错,正好可以去码头那里卖。那么长的码头,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别看几文钱一个的馒头包子不起眼,一天下来也不少卖钱。
还有码头那个地方人多,推一个小推车来回走着卖,既不打眼,也不遭人嫉妒。
这个事情她还要再想一想,看看到底卖什么合适。
“家里不是还剩了一百多斤的杏子,今天就全都做了吧。”
后天差不多周田就会送来新的。
“三弟媳,你不是说不能去镇上卖了,怎么还要做这么多?”
陶桂花心想不会全都做了自家人吃吧,那可真是太奢侈了。
虽然她也很想吃,那玩意儿是真好吃,甜丝丝的比蜜还好吃。
“不能去镇上卖,但是可以送货。有两户人家预订了五六十罐呢。”
一听说有人买这么多,一家子人又高兴了,欢欢喜喜的开始干活。
有洗杏子的,有去核削皮的,也有清洗罐子的,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至于野桃子和野樱桃,余岁欢只能躲在空间里自己偷偷的收拾干净,毕竟这些东西一直也没拿出来,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立马拿出来。
一百个罐子全都做成了罐头,足足蒸了三次,才把所有的罐头都做好。
做好以后余岁欢就把野桃子和野樱桃的收进了空间,只留下杏子的放在外边。
昨天晚上忙的实在太晚了,第二天李周氏也没舍得叫两个人起床。
等到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都去了外面的空地上碾麦子。
“今天送货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在家里好好歇一歇。……
李承瑾不想带着余岁欢出去,昨天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就怕今天出去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行,朱府和寻芳阁你都知道,你自己去送吧。”
能歇息余岁欢才不想跟着跑呢,这么热的天,坐在驴车上颠簸的人七荤八素的,古代的路大多都是土路,根本就不平整,坐车真的很不舒服,体验感超级差。
两人一起把预定的五十多罐罐头装上车,剩下的那些她都放进了空间里,只留了三罐杏子的晚上回来一家人一起吃。
李承瑾赶着驴车出了门,他并没有直接去镇上,而是去了村里李狗子的家。
“狗子在家吗?”
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的李狗子听到有人叫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窗子一看,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承瑾哥你怎么来了,自从你娶了媳妇,这么好些天都没来找我耍了。”
“这不是来找你了,你们家的麦子收完了吗?”
“昨天就弄完了,我们家就那么两三亩地,交了粮税,剩下的连吃都不够吃呢。我昨天去狗蛋的赌场玩了两把,听那里的人说今年又要加重粮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昨天我去镇上送货,现在去镇上都要收钱,一个人一文钱,驴车的话要两文钱。”
两个人并肩往门外走。
“啥,进个镇上还要钱,又要加重粮税,我们家那点子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这一弄岂不是冬天要饿死个人。”
“想不想挣点银子花花?”
“想,自然是想的,承瑾哥你有什么好的门路吗?”
李狗子仅有的几百文钱昨天也在赌场上输光了。
“走,跟我去一趟镇上。”
“好勒。”
李狗子跟着李承瑾混了好几年了,两个人可算得上是铁哥们儿。
两人驾着驴车一路上晃晃悠悠朝着镇上跑去,路过昨天那个土沟子的时候,李承瑾还特意瞄了一眼。
只见里面早已经没了黑痣男人的踪迹,只留下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