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心里立马就有了成算,三钱银子比五两可差远了。
“掌柜的,做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做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余岁欢有些恼怒,掌柜的做生意不地道,这小丫鬟也是个狗仗人势,以权压人的东西,也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样的。
“咳咳…………”
那贵公子由丫鬟搀扶着,已经走进了客栈门口。
似乎是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咳的通红。
“小丫头,你家公子这是有喘病,是病的治,用药才管用,又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靠近他才咳嗽的,也说不定是你们这些人伺候的不尽心,那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了。”
“再说了,我们住下等房,你们住上等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做人还是要多积德行善才能福寿绵长,缺德事做多了也不好,有报应的!”
余岁欢说完,隐隐发觉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太冲了。
她坐了大半天的车子,又热又难受,刚找到地方能住下休息一会儿,又被这小丫鬟拦着语气不善,咄咄逼人的刁难,她也多少有点恼火。
这封建王朝的下人们,狗仗人势的多了,也许人家公子是个好的也说不定。
“你个贱民,居然敢咒骂我家公子,放肆!”
小丫鬟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去打余岁欢的脸。
“你,你,你,你想干,干什么?不得对我,我,我我家小姐无礼!”
小翠立马冲上前去双手叉腰,撞的那小丫鬟一个踉跄。
别以为只有她们家公子有侍女,她们家小姐也有她呢。
陶桂花,李周氏,李娇娇,春杏等人也挤进客栈来,袖子都挽了上去,只要那小丫头敢动手打余岁欢,她们几个就会一拥而上,脸给她打花。
小贱蹄子,给她能耐的,论起来打架,她们怕过谁!
“凝霜,不得无礼,如此咄咄逼人,尖酸刻薄,仗势欺人,都是谁教你的,母亲这些年对你的教导只怕你全然都忘在脑后,左右这客栈我们又住不完,又何必为难别人。回去以后你还回母亲的院子去伺候吧,我这里用不起。”
凝霜刚才还趾高气扬,这会儿立马就蔫儿了,可眼中还是带着一丝不服气。
“公子,奴婢知错了,求您别赶奴婢走。”
她把目光看向自家哥哥,宋府的三管家宁二。
“大公子,凝霜受夫人吩咐务必要照顾好您,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她虽自作主张,也事出有因,求大公子就饶了她这回吧!”
宁二立马抬出夫人这尊大佛,什么大公子,不过是个病秧子,又死了母亲,不受老爷喜爱,有什么可威风的。
宋儒风看都不看他二人一眼,语气淡淡说道。
“与人方便,于己方便,这位姑娘对不住了,是我家丫鬟无礼在先,我代她给姑娘道歉。”
“咳咳咳………………”
人家公子都这么有礼貌了,余岁欢也不想得理不饶人。
“公子客气,我说话也确实欠妥当,您这个喘病最忌尘土,这里人多杂乱,还是赶紧回干净的房间待着好些,这人来人往,实在不利于您这种病。”
“多谢小姐告知,在下记住了。”
宋儒风侧目,看到余岁欢那张脸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这姑娘虽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盖其惊艳绝绝之色。
李承瑾立马就不淡定了,一个病秧子,不赶紧回房间躺着,瞅什么瞅,也不怕眼珠子掉出来。
他家娘子再好看,那也只能是他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娘子,赶这一路累了吧,我送你进去休息。”
打翻醋坛子的某人伸手拉住余岁欢的手,小拇指轻轻划过她的掌心,轻轻摆动,这若有若无的触碰,亲昵的动作,撩拨得人心神一动。
哎呦,老天爷啊!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这张脸这个模样有多么勾人。
“嗯,马车坐了一路,累得我腰酸背疼。”
“我扶你。”
这三个字,宠溺感满满,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太合适。
哎呀呀,她家男人也太会了吧,只一句关心的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勾的她心神荡漾。
宋儒风从未想过,只因为他一个眼神多看了余岁欢一眼,李承瑾就打翻了醋坛子,他就成了他们paly中的一环。
客栈内,大通铺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可是他们人多,如果都住好一点的房间需要不少银子。
余岁欢虽然现在财富无数,可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表露出来。
条件再差,最起码有房间遮风挡雨,也有床可以睡,现在天热,外面蚊虫太多,能有房间住已经是很好的了。
客栈提供的吃食很简单,就是一些窝窝头,青菜跟米汤。
毕竟他们出的银子有限,也提供不了太好的吃食。
不过余水欢他们之前准备的有肉干,也有白面饼子,咸菜,现在拿出来配着吃,也算还不错。
至于客栈提供的窝窝头,并没有吃,那玩意儿吃着刺啦嗓子。
李周氏几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心疼粮食,便把那些窝窝头都收了起来。万一赶路的途中没啥吃的,也能凑合顶顶饿。
男人们把马,驴,骡子喂了草料和水,安顿好才去井边打了凉水冲洗。
他们庄户人家夏天经常这样洗,倒也都习惯了。
只有女人,孩子们用了热水都在屋子里面洗,这么热的天,一路走下来,晚上如果不洗洗人都要发臭。
洗洗涮涮,一群人忙活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都收拾好。
躺下没多久,余岁欢就听到左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声,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实在是太累。
她也不例外,纵使是听着打呼的声音,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得正香的时候,一道古怪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喊醒。
“死丫头别睡了,再睡东西都要让人给偷完了,小命到时候也保不住。”
余岁欢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看到站在她床边的乌鸦哥。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发胀的双眼。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喊我起来做什么?”
“喊你起来肯定是有要紧事,你们住的这个店是个黑店,一群强盗正准备谋财害命,然后再把后院那些马车都抢走,人已经上楼了。”
“不过你们还算好的,因为太穷酸了,所以那些人就没打算先搭理你们,只想着把你们的马车,驴车偷了去。”
“住在楼上的那些个人就惨了。穿的那么好又富贵,不是明晃晃的告诉那些人他们有银子,不差钱。”
“他们今晚吃的那些吃食里应该是被掺杂了蒙汗药,一个个睡的跟死猪一样,那些强盗上楼去了,说不定你们也要跟着倒霉。”